“你既然立誌要留下跟他在一起,那我就不能不替你打算。你正式嫁給他,做他的老婆,日後你的立場才穩固。”
這話講起來有點太冰冷,好像不相信蘇純鈞對祝玉燕的心意。但她是個母親,女兒可以感情用事,她肯定要替她打算的更好些才能放心走。
祝玉燕一聽就直起身,笑著說:“太好了!媽,我早就想跟你提了,我覺得我還是儘早跟蘇老師成親的好。”
祝顏舒眉毛一挑,“哦?你這麼想嗎?我們母女倆倒是想到一塊去了。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想跟蘇老師早點結婚啊?”
祝玉燕就把日本人一直想勸說她去日本留學的事說了,皺眉道:“我總覺得不能不小心這一點。日本人的很多心思都很陰暗狹隘,有時不是我這個人太好,而是他們為了完成一個任務才一定要把我帶走。幸好日本人也有處女崇拜,一旦我嫁人了,他們自然而然也會覺得我沒有那麼值錢了。”
張媽在廚房燒水,現在施無為走了,代教授不在,家裡隻剩下她們三個女人,她總不能盼著祝顏舒和祝玉燕會燒水吧?這倆母女倒是都有心想幫忙,可是張媽看不下去祝顏舒大小姐出身,尊貴了一輩子,現在穿布衣布鞋不說,還要蹲在灶頭前燒柴。
至於祝玉燕,她真怕祝二小姐把房子點了。
三天前,祝玉燕積極的要幫她燒灶,讓她隻管做飯。張媽想了又想,覺得有她在旁邊應該不會有事,何況隻是把柴往灶裡填,這又能有多難呢?一時心軟就點了頭。
結果等她去外麵揪蒜頭的功夫,回來廚房裡全都是煙!祝二小姐咳得麵無人色,兩手各舉著一大枝燒著火的柴頭在那裡轉圈,嚇得張媽都要犯心臟病了。
等事情結束,祝二小姐嘴裡還振振有辭的說她就是一時把柴填得太多,想抽出來些,說這火燒好了需要灶裡有空氣,沒有空氣就會冒煙,她化學學得很好,是懂這個道理的,再給她一次機會肯定能成功。
張媽哪敢再給她一次機會喲。
把這小祖宗連推帶搡的轟出去了。
張媽燒水、烙餅、做晚飯。
雖然現在家裡人口少了,但是也省糧食了啊。
雖然每頓飯還是隻能做一勺子麵,但加點菜混進去,好歹三個人都能吃飽了。祝顏舒和祝玉燕的肚子都小,一人兩個餅就飽了,她也吃得不多,就是要給蘇老師多留點。
張媽哼著昆曲小調,坐在灶前,一手鏟子一手筷子,利落的給餅翻麵,另一個灶上的鍋裡的水已經燒得冒起了煙,一會兒盛出來灌進暖水瓶裡,晚上一家人洗漱的水就有了。
恰在這時,她就聽到客廳裡那兩母女吵起來了。
張媽伸著耳朵聽一聽,想了想這對母女也不是能打能殺的人,就是打也打不起來,索性也省些力氣,不去勸架,繼續坐著烙餅。
客廳裡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都傳到廚房來了。
張媽也不哼曲了,跟聽相聲似的聽這對母女吵架。
祝顏舒:“好啊你!你這心是越來越大了,這種事你都不告訴我!”
祝玉燕:“我告訴你有什麼用呢……”
祝顏舒:“你還有理了?!”
祝玉燕:“媽?媽!啊呀呀呀!呀~~疼疼疼疼!”
祝玉燕捂著胳膊上的肉躲著祝顏舒轉圈:“我也想好主意了啊,我隻要跟蘇老師結個婚就行了啊……彆擰我彆擰我!”
祝顏舒追著這死孩子,擰不到胳膊就拿巴掌拍背,拍不到就擰耳朵打屁股,兩母女在客廳裡上演追逐戰。
蘇純鈞提著從以前馮家宅子現在的蔣要員官邸的廚房裡要來的兩袋米,推開小紅樓廚房的後門,看到廚房的燈亮著,但是裡麵沒人。鍋裡有才烙好的紅薯鹹菜餅,香的很。
他把米放下,沿著走廊走過去,看到張媽悄悄躲在走廊儘頭,伸著頭往客廳那裡看。
此時,他也聽到了客廳的動靜。
祝二小姐哭著求饒:“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彆生氣,氣壞了您的身體可怎麼辦呢?”
蘇純鈞本來聽到她哭心都提起來了,再一聽這話音就知道是裝哭。他站住再聽。
祝女士顯然是生大氣了,喝道:“彆拿迷湯灌我!你玩的這都是我玩剩下的!我今天非教訓你不可,誰說都不好使!”一邊說,祝女士顯然是一邊準備道具去了,聽得是又是棍子又是皮帶的,聲音十分的嚇人。
祝女士陰森道:“現在也沒人能護著你了!張媽耳背,在廚房聽不到。你代爸爸不在,你蘇老師還沒回來,我看誰還能護著你!”
祝二小姐的哭腔瞬間高了八度,慘烈得很。
張媽筒著手躲著看,十分的淡然。
她看到蘇純鈞,還嚇了一跳:“喲,你回來了。彆過去,彆看燕燕哭的響,她媽一根手指頭還沒挨上去呢她已經哭了小一刻鐘了。”
蘇純鈞小聲問:“這是為什麼啊?”他也看出來了,祝二小姐並未吃虧,隻是哭得早了點,祝女士不是個愛打孩子的人,經驗不足,現在仍在選擇襯手的工具。
張媽:“我聽著是燕燕說要嫁你,她媽嫌她女孩子家家的不矜持……你過去乾什麼?”她話沒說完,蘇老師已經毅然衝進戰場。
乾什麼?
當然是替打。
蘇純鈞衝過去雙膝跪地,對著祝女士就道:“媽,你打我吧,燕燕還小,挨不得打,打我,我替她挨打。”
張媽見此,轉身回廚房去端飯菜了。
打不成嘍,開飯吧。,,,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