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不久前。

FBI對黑衣組織行動小隊。

隊伍裡最年輕,年僅24歲的FBI特工赤井秀一,在得到上司批準的臥底行動許可後,便被直接安排到某個老前輩手下,進行了相當嚴格的緊急培訓與專業能力考核。

上司詹姆斯則是忙碌奔波,負責處理最重要的事情:把“赤井秀一”的身份履曆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刪除。

是的,刪除。

當事人這麼要求,哪怕自此之後隻有詹姆斯這一線人能夠證明赤井秀一的身份。

如同一場豪賭。

而在編造“諸星大”這一假身份的各種細節時,赤井提出了許多負麵要求。

其中第一條就是:諸星大得是一個正在被追捕、走投無路的犯罪者。

具體犯了什麼罪,需要細細考慮。

反社會人格,無差彆殺人等等罪名是不行的,畢竟“諸星大”過去和尼昂相處過,性格與過去差距太大的罪行,會很容易產生矛盾反差而被看穿。

意外殺人等這類罪名,以“諸星大”的性格不會逃避,所以也被推至往後。

太輕與太極端的罪都不合適。

最後根據對尼昂性格的預估,赤井將大致類彆鎖定在了“複仇殺人”這一項上。

可就在詹姆斯根據這一點開始編造不存在的案件時——赤井卻又皺眉提出,“諸星大”這一身份被通緝畢竟是近期的事情,這意味著他是要在近期內逃亡,把不存在的虛假案件的發生時間定到近期,如果是有豐富渠道,又十足多疑的人,想要查出破綻並非不可能。

“那把案子放在美國比較偏遠的地區就行了。”詹姆斯思考道:“例如一些鄉下小鎮的殺人案件,通緝令傳播的比較晚也不奇怪。”

“但小地方有這樣的特點:內部消息流傳很迅速,如果是足以被全國通緝的大案,還是近期發生的事情,那小鎮內的居民不會不知道,換句話來說,這種事隻要到小鎮那一查就一定會暴露。”

“可誰會去查呢?”

詹姆斯被他的追根究底給說梗住了,他搖搖頭,從這個死循環裡掙脫,然後安撫道:

“不用那麼緊張,赤井君,所有的特工都是這麼做假身份的,沒人會查到那種地步,你要相信我們美國政府對情報的封鎖力度。”

這倒是事實。

隻有製定假身份的人才知道破綻在哪裡,FBI的封鎖能力都不是吃白飯的,外人想要一路突破各種乾擾查到這個破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至少,他們過去派到組織臥底的特工,暴露身份的原因也從來不是因為假身份漏洞的緣故。更多還是因為在收集罪證、傳遞情報時被發現,或者說在消息傳遞出去給臥底機構帶來巨大損失與麻煩後,被犯罪組織一路排查鎖定。

這一點,赤井也很明白。

但是尼昂不一樣。

前情人的身份能夠讓他更好的攀上尼昂,也同樣會有巨

大可能引得尼昂對他進一步調查。()

隻是這種程度的假身份的話,赤井怎麼想都覺得不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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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起發生的恰到好處的殺人案件,完美填補了這一空缺。

“……比起偽造的案件,毫無疑問直接將現實中的案子挪用過來要更加真實。”

新澤西州入戶殺人案發生的時間與犯人的狀況,都完美的提供了挪用的條件。

這起案子發生的很快,破案也很快:

犯人也是亞裔,但卻是沒有身份證明的偷渡者,本身就是無親無故、沒有任何聯係的社會邊緣人物。而他殺人的理由也很難出乎意料——他是為了自己的狗而殺人的。

一無所有的流浪漢與自己撿回來的流浪狗相依為命,直到他那陪伴了自己七年的老狗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被野營的某一家五口所套走、以玩樂為名所折磨虐殺。

於是流浪漢用乞討攢下來的所有的家當,在混亂的街區裡向混混們買了一把最次的早已不再生產的槍。

然後,他摸到了那一家人的門口,將他們一個個送入地獄。

或許是槍聲迎來了鄰居的警惕,鄰居很快就報了警,回過神的流浪漢本能的害怕了起來,他拿走了死者一家的車鑰匙,開著他們的車逃亡。

——最後在警方的追捕下翻車墜入紐約灣,死於溺亡。

極其巧合的是,經檢查,那被流浪漢殺死的一家五口,本身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們一家都是癮君子,年邁的祖父,中年的夫婦,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與一個一十歲的青年,遺體內都檢測出大量的毒品成分。

而他們的地下室,更是堆滿了各種違禁藥品。

更可怕的在於,地下室的地麵,還檢測出了大麵積的不屬於犯人與死者當中任意一人的陳舊血跡。

魯米諾試劑的熒光幾乎沾滿地下室的每一寸,那遠超出一人份的血量,仿佛在無聲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怖的事。

這一潛藏至深,鄰居都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的癮君子一家,最後因為弄死一隻狗,而被一個流浪漢用一把落後的手槍全部殺害……這荒唐的就像是什麼笑話。

總而言之。

犯人已經死於事故的事情,目前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而這一事件在傳到FBI對組織行動小隊後,赤井秀一當機立斷的做出了選擇,對上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隱瞞真正犯人的身份與動機,以及受害者一家地下室的內幕。

——然後,被杜撰出來的“諸星大”將會成為新的犯人被掛在通緝令上。

——也理所當然會擁有新的“動機”。

新的動機,一個隻要能夠死無對證,就可以根據需要自由發揮的東西。

“雖然這樣確實會更加真實,因為這起案件的特殊性,我們FBI也的確能夠做得更加天衣無縫。”

反正栽贓嫁禍多少也算是傳統藝能、有足夠的經驗了,比起這點不算難做的事,

() 詹姆斯萬分擔心另一個問題:

“但這樣安排的話,你回來之後的洗白工作可能會更加困難。()”

虛假案件的犯人,與真實案件的犯人,可是截然不同的。

赤井頂著個犯人名號,又不能真的被抓住,他們FBI就必然要同時頂著一個久久都沒抓住犯人?()_[(()”的糟糕名聲,FBI那頭的壓力詹姆斯能抗下,但他卻乾涉不了媒體的報道。

這種一家五口一夜間滅門慘案級彆的事,毫無疑問會是新聞媒體的寵兒,警方久久沒能給出一個交代的消息,除了給警方帶來壓力外,還會反複引起社會的注意。

這樣一來,可能會導致哪怕十年後都還有不少人記著這件事。

“而那時候,洗白與辟謠會需要很長時間,我是指對公眾的聲明,FBI內部與各地警察雖然大多都能理解,但普通人那頭想要徹底把認知轉變可不容易。”

“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

赤井說著,看向了一旁的黑板,上麵貼著好幾張通緝令。說實話,赤井並不怎麼擔心那麼遙遠的事:

“臥底的時間上不封頂,或許我洗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一十年後了,這並不罕見不是嗎?到那個時候,公眾就算還對這個案子有印象,也不一定能記得許久之前的通緝犯照片——更彆提還是這麼模糊不清晰、幾乎完全看不出五官特征的照片。”

人類的記憶並沒有那麼牢不可破,甚至遠沒有那麼可靠。

對無關自身利益的事情,更多人的關注都僅限於吃瓜水平,而足夠的時間能夠衝刷當時的新奇感與共情感,能夠模糊、甚至能夠安插不存在的細節。

“行吧。”詹姆斯歎了口氣,“但我最後還得提醒你一句,組織招人的標準是不同的,身份乾淨的新人,或許有機會能少觸碰那些違背內心正義的……在臥底過程中不得不做的糟糕工作,反之,以殺人犯身份被招攬進組織的人就不一定了。”

“但身份乾淨地仿佛好像可以輕易洗白的人,與弄臟手不為正常社會所包容的人,永遠是後者的第一印象更容易被接納。”

赤井平靜語氣中帶著一絲足夠果斷的狠辣:

“那個組織的臥底注定不可能乾淨,與其束手束腳、心慈手軟在組織裡不上不下,不如不顧一切乾脆利落爬到高層,從根本解決掉這一毒瘤。”

赤井秀一早就做好了覺悟。

隻是。

…………

……

人類的記憶是不可靠的,赤井明白。

但不靠譜到這個地步,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鎖定了“尼昂·歐文”的行程,策劃了機場逃亡這麼一出好戲的赤井秀一做了ABCDE無數個備案,腦內演習過無數次有關尼昂認出自己後會升起的疑心與質問,以及自己該做出的反應……但卻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卡在這件事上。

老實說,因為欺騙的目標是尼昂,因此所有的追捕大戲全部都是動了真格的。

沒有任何自

() 己人打招呼與接應,赤井的確是冒著被機場安保槍擊的風險在獨自逃亡,中途他甚至半催眠了自己,在理所當然挾持人質(尼昂)失敗的時候,真的有為了逃離而打算無差彆開槍示威的意圖——他知道隻要騙過尼昂對方就絕對不會視而不見,所以赤井最初就決定要立下足以說服對方的人設。

本以為這一階段是最困難的過程。

沒想到真正的困難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