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傅我當年是往南邊走的,所以你隻要緊跟為師的步伐,也往南邊走準沒錯’——這種話一出,可是極有可能會把你給害慘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南邊的路,說不定東邊才是最適合你的方向。”
聽完桐生簡明扼要、生動形象的解釋之後,青登麵露遺憾地垮下雙肩。
“好吧……我明白了。”
桐生伸手拍了拍青登的背。
“母需焦躁,母需心急。”
“人世間的許多人、物、事,你越是迫切地想要得到。就越是得不到,武道更是如此。”
“因此,放平心態,順其自然吧。”
“每天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執拗地追求我一定要在今日或者什麼時候之前參透我適才那番話的奧秘。”
“如此拔苗助長的行為,不僅極易顆粒無收,反而還有可能招致難以挽回的負麵後果。”
“總而言之——循天順人,莫強求。”
“這種什麼都不乾的做法,才是最理想的‘悟道’狀態。”
說到這,桐生停頓了下。移時,他換上半開玩笑的口吻:
“你可是天然理心流的門人啊。”
在念到“天然”、“理心”這兩組詞彙時,桐生特地加強了語氣。
“既然是天然理心流的門人,那就千萬彆做出有違流派宗旨的行徑。”
青登被桐生的玩笑話逗得嘴角微翹。
“嗯……桐生老板,你說得對,這種與‘悟道’相關的事情,確實是強求不來的。”
說罷,青登長籲一口氣。
同一時間,他放開了腦海裡的吊線,任由吊線以及被吊線纏住的那件不明物事沉入腦海的最深處,不再固執地強求自己必須要在此時此刻“收杆”。
“桐生老板,感謝你的賜教!”
青登心悅誠服、畢恭畢敬地向麵前的桐生躬身行了一禮。
桐生輕笑著,搖了搖頭。
“橘君,你這可就見外了。”
“師傅給徒弟傳道授業解惑,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需如此多禮?”
“若真想向我表示謝意,就陪我喝上幾杯吧。”
桐生把酒瓶推給青登。
青登爽朗一笑,連聲表示“好,沒有問題!”
師徒倆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這個時候,為不打擾桐生的教學工作而於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木下舞與牧村,重新加入到聊天的行列中。
“哎呀,桐生,你這師傅當得還挺有模有樣的嘛!”
牧村一邊大笑,一邊用力地拍著大腿。
桐生澹澹答:
“我以前曾經在土左學習過如何將複雜的知識,深入淺出、言簡意賅地授之予人。”
……
大夥兒閒聊了一陣子後。
“我的武道之途,果然還很漫長啊。”
已然有幾分醉意的青登,抱臂感慨道。
“截至今日之前,我的目標本隻有達到可以自由收放‘勢’的境界。而現在,我的目標又多了一個。”
勢——聽到這個字眼,桐生和牧村雙雙發笑起來。
不明白這二人在笑些啥的青登,一頭霧水地反問道:
“桐生老板,牧村先生,你們在笑些什麼?”
牧村慢慢止住笑聲:
“‘勢’……嗬嗬,每次聽到這個字眼,我都深切地感到時代的發展與變遷。”
“回想我和桐生這一輩人年輕的時候,可沒有‘勢’這種說法。”
“我們隻知道勢力高強的武道高人時常身纏很強的‘氣場’,但並不知道這種‘氣場’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有給這種‘氣場’起一個正式的通稱。”
“直到那家夥閒得無聊,為打發時間而根據自身的經曆,給這種‘氣場’取名為‘勢’,首先解決了取名的問題,然後在此基礎上做進一步的深入研究。”
“花費了數年光陰之後,‘勢’這種概念才總算是橫空出世,並融入進當今的武學體係之中。”
牧村的話音落下,青登的臉上浮現訝色:
“那家夥……?”
旁邊的木下舞與青登不分先後地露出震驚的神態。
“牧村先生。”青登快聲問,“聽你的說法……你似乎認識開創了‘勢’這一概念的人?”
牧村澹定地點了點頭
“我可不僅僅是認識他哦。他是我和桐生的至交好友。”
“……”青登頓時啞口無言。
此時此刻,青登內心隻剩下一個想法:這兩位老人家是怎麼回事啊?朋友圈未免也太強了吧?居然連這種人也認識?而且還是好友?!
青登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好奇心:
“那……桐生老板,牧村先生,敢問你們的這位朋友目前還建在嗎?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他的姓名嗎?”
身為武道中人兼武學愛好者,青登實在是太想知道究竟是哪路牛人,竟然能開創性地整合出“勢”的概念。
“他還活著哦。”
牧村咧了咧嘴角。
“他不僅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很健康,每天都活蹦亂跳的。按他目前這樣的精氣神與身體狀態……恐怕再過個兩百年,他也不會死。”
這個世上哪存在能活過200年的人類啊……青登腹誹。
青登權當牧村方才的這句話為開玩笑的戲言,立即將其拋諸腦後,繼續認真傾聽。
“至於名字嘛……”
牧村聳了聳肩,搖了搖頭。
“那家夥目前已是隱居之身,所以我不能把他的名字與住所隨隨便便地向外透露。”
“啊,這樣呀……”青登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在幾乎同一時間,木下舞也跟著“哎”地將憾意化為聲音。
木下舞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何許人也有那麼大的本事。
“哇哈哈哈!橘,少主。不必感到惋惜!”
牧村在大笑的同時,抬起蒲扇般的大手,交替著拍了拍青登和木下舞的肩頭。
“又不是永遠都沒機會認識那個家夥!”
“等未來有了那個時機後,我會親自帶你們引見他的!”
“那家夥的身體可硬朗了,所以你們不必擔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內,無緣與他相見。”
“可能等你們都化作一捧黃土了,他都還活著。”
青登挑眉,開玩笑地說:
“我們都化作黃土了,他都還活著?這身體未免也忒硬朗了吧?”
“牧村先生。”木下舞無奈道,“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牧村不置可否地一攤雙手,然後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的身體確實是有硬朗到這個地步……好啦,不聊這個了,我們改聊些更有趣的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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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日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所以今天這一章偏短一些,灰常豹歉!明日豹豹子一定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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