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子凡不讚同:"師父,您太善良了!"
老院長嗬嗬一笑:"為師不是神仙,大度到不介意十年被剝奪自由。那窮奇天生看不慣彆人好,如今跟人類契約了,必定有他好受的。"
狄子凡挺驚訝的:"您怎麼知道,窮奇被契約了?"
老院長神秘一笑,雙手掐訣,空中漸漸地凝聚一塊晶石。
狄子凡愕然的瞪大雙眼:"師父,這是......"
老院長雙指並攏,朝著晶石一點。
晶石閃著光,上麵浮現著條條鎖鏈,將其困住。
老院長目光有源,又歎了一口氣:"這是監控晶石,我當年正是因為一時念頭,想要監控這凶獸,哪曉得這凶獸詭計多端,霸占了我的身份。當時也虧得我手快,用咒法把晶石藏匿了。"
狄子凡:"......"
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所以,您這幾天都在監控窮奇的去處?"狄子凡問。
老院長點了點頭:"我起初是擔心你朋友控製不住那凶獸,畢竟那凶獸陰險狡詐。我也沒想到你那朋友,居然把凶獸給契約了,還是個主仆契約。你看看那上麵的鎖鏈,困得死死的。"
狄子凡欲言又止。
老院長把從劍柄裡摳出來東西,遞給了狄子凡:"你把這個送給墨九,就說是我給他的謝禮。"
狄子凡顛了顛那東西,也看不出來是什麼。
老院長也沒解釋的打算,擺手:"你給他便是,他自然會知道。"
"那好吧。"
狄子凡把東西收了起來,"您身體現下如何了?可還有不妥之處?"
老院長靠在床頭,麵色有些泛黃:"老胳膊老腿了,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狄子凡鼻子有些酸。
記憶中的師父,即便是灰色的頭發,給人的感覺也是神采奕奕的。
老院長歪著頭,上下看了看:"小凡,你若是想留在四九城發展,那這次去就多帶點東西吧。"
狄子凡微微一怔:"我不去,我還要在師父身邊伺候。"
老院長把長劍放回劍域,淡淡的:"蒼狼學院的根基在這裡是不假,若是你有生之年,能在四九城附近辦一個蒼狼學院跟神龍學院競爭,為師會很欣慰的。"
狄子凡眼梢狠狠一抽:"師父,您是認真的嗎?"
老院長煞有其事的:"做人要有目標,為師給你樹立目標不好嗎?"
有目標是好事!
那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目標啊!
狄子凡壓著吐槽的衝動,倏地起身:"師父,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
老院長目送他離開的背影,直到院子裡的腳步聲遠去了,他才忍不住咳出兩口血。
十年幽靜,他是時日已經不多了。
離開的狄子凡,並不知道這一切。
*
四九城。
破舊的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城門。
離開有一個多月了,一如往昔般熱鬨。
這一輛標誌性的馬車,在東陵大陸誰不知道,這是冥王的。
在神武大陸,包括四九城,還真沒幾個人認識。
路邊偶爾能聽見倆路人在那爭論。
"這麼破舊的馬車也敢來四九城?"
"唉,估計是山野村夫吧。"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車夫麵無表情的跟鬼似的?"
"大白天的,你彆說,還挺嚇人的!有沒有人上去管管啊?"
彆說,還真有多管閒事的!
從城門這塊往裡走,基本上是屬於即墨家的地盤。
即墨家地盤出現如此影響風貌的破舊馬車,可不得攔住,看看是什麼人嗎?
一隊巡邏的護衛,衝過去就要攔住馬車。
然而,馬車不為所動,車夫也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衝刺。
四九城的街道很寬,完全不用擔心撞到其他人。
但是你要是故意衝上來的話,那不撞你撞誰呢?
於是乎——
砰!砰!
兩個正麵迎過去的護衛,就這麼被一匹"馬兒"撞飛了。
其餘的護衛見狀,頓時臉色一變,運轉元氣,攻擊馬兒。
誰知,馬兒忽然兩腿往上一提,直接飛起,越了過去!
臥槽?
眾人目瞪口呆,活見鬼的表情。
什麼時候一匹普通的馬,也能飛了?
最震驚的莫過於攔路的一行護衛了。
震驚過後,便是惱羞成怒了。
"攔住馬車!"
護衛長怒吼著,拔出劍,躍身而起。
十多個護衛,全部一擁而上。
個個都是一階元王,實力不容小覷。
也正因為如此,對於一匹馬在他們頭頂飛過去,這簡直是恥辱!
就在他們長劍即將落下之際——
馬兒揚起前蹄,低鳴了一聲,停下了。
嗡~
細微的動靜。
撲通!撲通!撲通!
半空中的護衛們,全部跟下餃子一樣,掉在了地上。
周圍的路人,皆是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不是攔住馬車嗎?
怎麼自己還從空中掉下來了?
這他娘的鬨著玩呢?
彆說圍觀群眾了,就是護衛們自己,也是一臉懵逼。
最主要的是他們趴在地上,有種泰山壓頂之勢,動彈不得!
冷汗,順著額角嘩嘩的往下流淌,
這已經不是丟臉的問題了。
而是馬車裡的人,修為在他們之上,他們根本惹不起!
思及此,一行人的腸子都悔青了。
不遠處的護衛,看見了這裡的情況。連忙趕了過來。
倒是個有有眼力見的,抱拳頷首,恭恭敬敬地:"還請尊上恕罪,我等絕無惡意!"
"......"
車夫一動不動。
馬車的車簾隻是被微風吹了吹。
氣氛逐漸的凝固。
護衛撐著膽子,又說了句:"我等乃是即墨家的護衛,巡邏至此,若有誤會,還請尊上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人們計較!"
唰。
依然是細微的動靜。
毫無形象趴在地上的護衛們,突然就能動彈了。
他們趕緊爬起來,灰溜溜的退到一邊,也不敢說話。
前麵的護衛趕緊讓路,"多謝尊上大人大量!"
"......"
車夫一動不動。
車簾被一隻手挑了起來。
護衛彎著腰,餘光卻一直留意著。
"都退下了吧。"
男人低啞而冷酷的聲音,獨特的要命。
曾經為即墨家繼承人的即墨無溟的聲音,沒有一個人是聽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