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的同學們當場吃了一波狗糧。
要按照阮軟的性子, 平常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之前上高中的時候,雖然因為幾次大考都成績優異,也和隔壁班的同學發生過一些摩擦……但其他班級的同學也隻是在宣布成績那幾天聽過她的名字,大多數都對不上她的臉。
可以說除了和江言湛有關的事情以外, 她都是非常低調的。
然而這回, 被偷偷看的可是她家寶貝甜心。
而且她總有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受, 隱約能感覺到這裡有人對江言湛有些不好的念頭。
像是對待獵物,同時具備“想要擁有”的喜愛和“想要摧毀”的惡意……
這來源於小熊軟糖的直覺。
聽上去可能有點兒玄妙。
阮軟環顧四周,也沒發覺自己的直覺是從哪兒來的。
江總看上去就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周圍哪兒有人敢打他的注意。也就隻有阮軟,會覺得她的甜心又甜又可愛, 得好好護著不讓彆人欺負。
……
聚會進行得很順利。
餐廳包間裡擺了三桌, 大家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見麵, 不過大多數都來自同一個地方, 年齡相仿也都剛經曆過高考和沒有作業的暑假, 共同的話題很多。
阮軟在這兒難得有了點融入不了的恍惚。
她上高中的時候還沒這種感覺, 畢竟當時大家都要寫作業,每天聊得更多的都是和當時學習的課程, 或是共同的同學和老師相關的東西。
而且當初, 阮軟就算是不說話, 身邊都有個方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根本不用擔心冷場的問題。
想到這裡,阮軟又聽見了曲蝶的聲音。
曲蝶這孩子真是喋喋不休, 阮軟在她身上隱約看到了一點方栩的影子。
她剛笑了一下,就聽身邊的人小聲說:“阮軟,你看上蝶蝶了嗎?”
阮軟偏頭,就看見倪飛塵端著酒杯, 俯在她的耳邊說:“畢竟你可是個alpha嘛,喜歡那個可愛的小o也是正常的。我如果有蝶蝶那麼可愛就好了,就可以放心地追你……”
“那個。”阮軟看向她,“我好像說過,我有家室啦。”
周圍的人一片吵鬨,倪飛塵靠在她的耳邊小聲講話,除了他們倆以外根本沒人能聽清。
或許是因為這個,倪飛塵說話開始愈發放飛自我起來。
“你是說江總?”倪飛塵笑著道,“真的有a會喜歡那種類型的嗎?是江總追你的吧?”
阮軟:“?”
倪飛塵顯出一絲醉態:“嗐,也是哈。江總那樣的人,想追誰追不上啊。”
這話聲音大了點,本來坐在阮軟身邊的人總算被吸引了注意力,也探頭過來問:“你們聊什麼呢?江總是誰?”
“唔,就是那個,阮軟的omega啊。”倪飛塵道,“超有錢的。”
那人笑道:“你少來。雖然我不太懂,但你家不是有跨國公司嗎?還說彆人有錢!”
倪飛塵驚道:“說什麼呢。江總可是江煥娛樂的創始人,我們家公司哪配跟人比……”
阮軟:“……”
就算是她,也開始感到這個話題有點令人不適了。
阮軟本想找個借口離開,但沒想到結果是倪飛塵先走了,說是去一下洗手間,還喊了幾個人幫忙照看一下。
倪飛塵離開時,阮軟看著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不太舒服。
她又有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和天生的力氣一樣,屬於小熊的本能。而這一回,她甚至覺得自己確定了那種感受的來源——是來自倪飛塵。
倪飛塵讓她感覺非常奇怪。
像一個已經瞄準獵物的獵手。
雖然倪飛塵一直在她的身邊轉來轉去,可阮軟的直覺告訴她,倪飛塵瞄準的是江言湛。
阮軟覺得自己很難靜下心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
江言湛說好七點半會來接她,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準備出門的時間。
這頓飯也吃得差不多了,餐桌上意猶未儘的同學開始商量著待會兒要去哪續一攤。
阮軟拿出手機,給江言湛發了信息。
沒想到的是,江言湛不光沒有回複她發去的消息,就連後來她打給他的電話都沒有接。
阮軟這哪還坐得住,連忙跟旁邊的幾個同學說自己有點急事,要趕緊回家一趟。
她身邊的兩個同學都是beta,一個是男生一個是女生,倆人還都是很好說話又有點傻的那種,聽她說有急事,連忙道:“那你快回去吧。”
那個女beta還問她:“有車嗎?要不我送一趟吧。”
阮軟:“不用不用,謝謝你。”
她從餐廳裡出來,先打了電話給江言湛的司機。
江言湛平常就比較喜歡一個人待著,因此沒有工作的時候也都喜歡自己開車。阮軟一開始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還是不報什麼希望的。
幸好這一回江言湛是有公事才出門。
阮軟打電話過去時,司機才剛到家。
江言湛在送她到聚餐的地方之後因為有事回了一趟公司,再從公司出來以後,就是司機來開的車。
可阮軟去司機說的地方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
她毫無辦法,隻能先回家一趟看看。
阮軟怎麼也沒想到,她一打開家門,就能夠發現江言湛在家裡——通過溢滿房間的信息素。
濃烈的信息素氣息幾乎是撲麵而來。
還有阮軟有點熟悉的、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夾雜在其中。
阮軟鞋都來不及換,猛地關上身後的門,飛快地朝著信息素傳來的方向跑去。
——是在她的房間裡。
阮軟用力地推開門。
她靠在門口喘著粗氣,定了定神,才看清江言湛的樣子。
江言湛正坐在她的床上,靠在床頭。
他身上的西裝外套被脫了下來,隨手丟在床邊的地毯上。裡麵穿著的深色襯衫被扯得領口打開,露出阮軟再熟悉不過的、漂亮又精致的鎖骨,還有線條好看的寬闊的胸膛……
從敞開的領口,還能隱隱約約看見兩處顏色不太一樣的點……阮軟知道,它們是粉色的。
也能變成更深一些的顏色。
阮軟下意識吞了吞唾沫,開口喚他:“甜心……”
江言湛的褲子鬆鬆垮垮的,已經露出了內褲的邊緣,他一隻手的手背搭在額頭上,另一隻手裡拿著自己的皮帶。
聽見阮軟的聲音,江言湛緩緩轉動視線,望向門口的人。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已經有些迷蒙。那雙向來銳利的眼睛裡氤氳著水汽,眼尾是一片誘人的潮紅,連帶著臉頰上也是粉嫩嫩紅撲撲的一片,似乎已經成熟,且格外多汁。
江言湛像是不認識門口站著的人一般,慢慢地又閉上了眼睛。
“我的藥……”他說。
阮軟沒聽清楚,房間裡的信息素對她來說,濃鬱得像是剛剛在這兒炸開了一顆□□。
在這片看不清的隱秘煙霧中,唯有他還亮著。
阮軟順著本能走向她的光,她蹲在自己的床邊,伸出手摸了摸江言湛的臉:“甜心,你怎麼了……”
“藥……”江言湛閉著眼睛,握住皮帶的那隻手捏得死死的,手背上都能看見分明的青筋。
阮軟溫柔地撫摸他的手背。
她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了。
這個情景其實她也非常熟悉——第一次見到江言湛的時候,就是類似這樣的場麵。
阮軟彎下腰,心疼地親了親他的眼睛:“不用忍耐了,甜心,有我在呢。”
江言湛眯著眼睛看她。
他已經看不清眼前是什麼人了,天地一片混沌,似乎從遠方傳來了一點熟悉的聲音……
江言湛真的很能忍耐。
阮軟彎下腰,獎勵一般地親了親他的額頭。
他的信息素在藥物的影響下劇烈的翻滾,如同滾開的熱水。
阮軟的信息素隨著她的親吻蔓延開來,把他不停滾動的信息素包裹其中,溫和又充滿著力量。
江言湛竟是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阮軟把他摟在懷裡,又親了親他的鼻尖,感受到他逐漸平息,她總算露出了一丁點笑意。
“沒事啦,沒事。”阮軟溫柔道,“我在呢。”
江言湛鬆開了手裡的東西,抬起手環住了阮軟的腰。
“軟軟。”他的聲音啞得不行,“你來了。”
阮軟摸摸他的臉:“嗯。我來了。”
她的吻落在江言湛的唇角,隨後順著他的下巴往下,在他的脖頸附近流連。
江言湛的神情已經不似一開始那般平靜,他的視線向右偏移,看見阮軟的側臉。
阮軟吻著他的脖子,慢慢地去找他的腺體。
江言湛的身上沒有一點力氣,胳膊軟得不像是他的。阮軟隻是摟著他,很輕鬆地就把他的身體轉了過來。
她下了床站在床邊,單膝跪在床上,另一隻腳踩在地上。
江言湛隨著阮軟的動作,也給出了一點反應。
他的意識早就模糊,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愛人,於是身體跟著動作,指尖劃過她平坦的小腹,伸向更為熾熱的地方……
明明神情那麼冷靜,手裡的動作卻那麼迫切。
“彆急哦。”阮軟的吻和灼熱的呼吸都落在他的耳邊,“現在就給你。”
江言湛:“嗯……”
他剛應了半聲,房間外麵突然響起一聲破門的巨響。緊跟著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
阮軟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拽著被子把江言湛整個人給裹了起來,而她則像是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抱住了被被子過成一團的江言湛——
很快,從房間外麵進來一群人。
這群人個個都穿著白大褂,全副武裝,還有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江言湛:“……”
為首的白大褂:“江總出現了什麼狀況?嚴重嗎?”
阮軟:“……?”
江言湛:“……”
……
……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天道好輪回。
江總這一回竟然自己親自撥打了那該死的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