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發現自己身體不太對勁就開始打電話了,當時就說出了阮軟房子的地址,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硬是撐著身子自己回到了他們的家裡。
阮軟想到這事兒就覺得一陣後怕。
江言湛今天這個狀態,和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當時阮軟就覺得他特彆誘人,要不是自己還在狀況外,跟身體的契合度還不是很高,再加上本身又特彆的有原則……江總估計是沒機會學會“打120”這一招。
被撩得烈火焚身又被“急救人員”這盆冷水潑了一臉的阮軟,坐在江言湛的病床旁邊,化**為力量地,削著蘋果。
江言湛睡醒之後,看見的就是這幅場麵。
他也沒多想,在阮軟走神的時候,從她的手裡把水果刀拎了出來。
阮軟:“?”
江言湛把刀子放在床頭櫃上,另一隻手握住阮軟的手腕,直接就著她的手啃了一口蘋果。
“不用削。”他說完親了一口阮軟的手背,“很甜。”
也不知道是說蘋果,還是在說她。
阮軟被這人哄得有點想笑。但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又覺得根本笑不出來。
“甜心,好好躺著。”阮軟道,“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嗯。”江言湛靠在床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
阮軟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那你怎麼還中招了?”
江言湛:“……”
會不會說話?就這麼對待病人嗎?
阮軟扁了扁嘴,顯得很委屈:“我聯絡不上你的時候,真的被嚇到了,特彆擔心。”
江言湛:“……”
好吧,小軟還是很會說話的,嘴巴甜甜。
他抬起手摸了摸阮軟的腦袋,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往自己身邊靠靠,抬起身子,親了親她的嘴巴。
“彆擔心。”江言湛說,“相信我,我會解決。”
阮軟問他:“還是上次那個人嗎?”
“我會去確認一下。”江言湛說,“乖。我什麼事都沒有,現在就能出院。”
他總是這樣,習慣一個人包攬這些事情。
公司裡的事也好,欺負她的人也好,對他不利的人也好……江言湛似乎就習慣作為一個“保護者”,而不是“被保護者”。
阮軟無法強求他成為一個習慣被保護的人。即便她再怎麼擔心,也不該更不能去要求江言湛來改變自己的原則。
她能給他的,似乎就隻有信任。
畢竟他確實是一個人,一個獨立且強大的人——而不是她的附庸。
……
認識到江言湛的強硬,似乎比認識到他的脆弱要困難得多。
阮軟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也因為這件事情擔心,但她無法插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江言湛……的一個助理跑前跑後。
出院以後不到一天,江言湛就告訴她事情解決了。
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阮軟也是第一次認識到,信任本身,也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江言湛說事情解決之後,阮軟就真的神奇的一點兒也不擔心了。她隻是還很好奇,忍不住追問江言湛:“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害你……?”
江言湛沒有直接回答,隻說:“你開學以後應該就知道了。”
事實上,阮軟也沒等到開學,隻過了兩個小時,她就在班級群裡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倪飛塵不在群裡說話了。
又過了半天,倪飛塵把□□群轉讓給了彆人,自己退了群。
第二天,阮軟就看群裡的人說,倪飛塵似乎是犯了什麼大錯,差點被拘留。家裡想辦法保出來以後,就直接送她出國了。
出國走的匆忙,這高考考出來的成績相當於直接作廢。本來還是個考上一流大學的優等生,現在隻能跟沒參加高考或者考得很不理想的富二代一起,去上那些掏錢上的、國外的學校……
看到這裡,阮軟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她在那天就感覺到倪飛塵有點奇怪,後來哪怕她說話和平常人沒什麼分彆,她也能從倪飛塵那邊,多多少少地感知到一些惡意。接觸久了,還能分辨出這些惡意的具體指向。
……
再往後就是大學開學的日子。
江總事務繁忙,阮軟的行程也塞得很滿,兩個人的婚禮安排在了開學儀式結束後、大學軍訓開始之前。
阮軟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要參加軍訓的一天。
她對人類軍訓的印象,就是一群人在烈日下站的筆直,汗流浹背,還要做各種各樣要求嚴苛的動作……一個小熊軟糖要是遭受這樣的“折磨”,很快就會融化的。
在彆人高高興興地期待大學生活的日子裡,阮軟卻在拚儘全力地害怕軍訓。
好在她的婚禮是在軍訓之前來。
阮軟從開學典禮上回來,立馬就去了江言湛的辦公室。
就跟許許多多她看過的總裁文一樣,他們婚禮要穿的衣服,都在助理送來的一本小冊子裡麵,可以隨意挑選。
裡麵隨便拎出來一件都是國際知名設計師的天價之作,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也同樣的有價無市,能買到完全就是看在江總的麵子上。
阮軟抱著本子挑了半天,再抬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麵,正在認真工作的江總……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白臉。
阮軟摸了摸自己確實很白嫩的臉蛋,抱著本子乖乖坐到江言湛的身邊,問他:“甜心,你想選深色的還是淺色?”
江言湛看了一眼阮軟選出來的西裝,沉默幾秒,回答道:“都行的。”
阮軟:“領結還是領帶?”
江言湛:“都可以。”
阮軟:“同色襯衫還是不同顏色的?”
江言湛:“都一樣。”
阮軟:“……”
他的視線分明就沒有焦距。
辦公室裡安靜了兩秒,緊接著阮軟問道:“你穿婚紗還是西裝?”
江言湛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了句:“都不錯。”
阮軟:“好。”
江言湛:“?”
阮軟捧著那本冊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江言湛:“…………”
這天晚上,江總回家以後,才知道阮軟幫他選了一身婚紗。
他手底下的人真的效率很高,當天晚上就把婚紗送到了他們家裡,好讓他能夠親自試一試。
最妙的是,阮軟挑選的這款婚紗,本身就是專門為身形高大的男性omega設計的。按照江言湛的身材……完全可以穿得進去。
平靜的夜晚,溫馨的小家。
包袱很重的江總,拒絕穿婚紗。
江總坐在床頭,婚紗放在床尾。
而阮軟站在他的麵前,眼睛裡滿是期待。
江言湛:“……其實西裝就好了。婚紗有點……不太方便行動。”
“是嗎?”阮軟拎著另一件,“我也穿婚紗呀。”
江言湛:“嗯…………”
阮軟:“既然甜心你這麼說的話,那不然我也穿西裝吧?”
她拿起之前一直在看的小冊子翻了翻,認真道:“也有給女性alpha設計的,我這個身材的西裝也能找到……”
江言湛:“………………”
他還是很想看到阮軟穿婚紗的樣子啊。
想看她穿婚紗,就必須和她一起穿婚紗嗎?
江言湛意識到阮軟可能是在捉弄他。隻是一時間他也分不清楚阮軟是故意真麼做的,還是隻是無意之舉——按他對阮軟的了解,有時候阮軟確實還蠻天然黑的。
江言湛深吸一口氣,試探道:“穿婚紗,也不是不行。”
阮軟:“嗯?”
……她眼睛裡的光分明更亮了幾分。
任誰也不舍得看見這樣的光芒暗下去,短短幾秒內,江言湛內心天人交戰,打了三天三夜三百萬個回合,最後在阮軟的眼神攻勢下,其中一方似乎有點小小的優勢……
阮軟眨眨眼。
江言湛:“………………”
“………………也不是不行。”江言湛麵無表情,卻顯然非常艱澀地說道,“隻能在家裡。”
阮軟:“嗯嗯?”
江言湛隨手拿起放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那件婚紗,動作瀟灑得像是拿起了什麼穩賺幾十億的大合同,隻是拿到自己身前的動作有點緩慢,甚至有點局促……
“你的意思是。”阮軟的臉上滿是笑意,“隻穿給我看嗎?”
江言湛:“……”
他本來還有一點後悔的。
本來是一邊答應,一邊又在瘋狂後悔的。
但阮軟開心的神情不是假的,看上去像是一個單純的、真心想要完成什麼夢想的小孩。她是真的很期待——就像他也期待看見她穿婚紗的樣子一樣。
隻要換位思考一下…………
……這種事情真的能換位思考嗎?
江言湛手裡拿著婚紗,喉結上下滾了滾,冷酷的麵容朝向阮軟,平靜道:“嗯,隻給你看。”
阮軟頓時興奮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江總:?(我覺得我被騙了,哪有什麼單純的小孩。
阮軟:親親甜心!
江總:……(算了,騙就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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