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說好的龍鳳胎呢 夜子莘 11091 字 8個月前

蘇瑜冷哼一聲:“我本來就好看,比你好看。”

“是是是,比我好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魏丞忍著笑,拉著她道,“快走吧,照這速度下去,等到了長樂宮都該用午膳了。”

提及這個,蘇瑜才不敢磨蹭,忙加快了步伐。

到長樂宮時,太皇太後正在廊下修剪花枝,魏丞直接領著蘇瑜過去,給她老人家行禮。

太皇太後轉過身,笑嗬嗬讓二人起來,魏丞親自過來攙扶她在長凳上坐下,蘇瑜也乖乖跟過來。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看不清楚,對著蘇瑜招手:“瑜丫頭到近前兒來。”

蘇瑜頷首應是,上前走了幾步,卻始終低著頭,恭恭敬敬的。

太皇太後笑道:“昨兒個聽陛下說你要來,今兒早上哀家便把偏殿的平寧殿收拾出來了,離哀家的寢殿近,你若有什麼喊一聲,這邊就能聽到。”

蘇瑜原本未曾見到太皇太後時還有些緊張,不想老人家竟依然對自己這般和善,頓時心裡暖暖的,忙屈膝道謝:“多謝太皇太後,臣女給太皇太後添麻煩了。 ”

“不麻煩。”太皇太後笑說著,拉著蘇瑜的手,“我這老婆子常年住在這偌大的宮殿裡,陛下政務繁忙,不見得日日來瞧上一眼,本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如今你來了,哀家高興還來不及。”

說著瞥了眼魏丞,又對著蘇瑜笑,“興許哀家還能托你的福,日日瞧見陛下來長樂宮坐坐。”

蘇瑜微囧,忙道:“陛下孝心,自然是一直記掛著您老人家的,臣女可沒有太皇太後的麵子大。”

太皇太後聽得樂嗬,讚道:“你這丫頭嘴巴倒是挺甜。”

說完又打量蘇瑜片刻:“去年陛下領你見哀家的時候看上去更精神些,如今怎麼瞧著瘦了許多?想來是陛下苛待了你,日後他再欺負你,哀家給你出頭,咱們欺負回來!”

雖說是玩笑話,但蘇瑜鼻子還是酸了,她小時候也渴望能有這麼一個祖母,所以喜歡跑到蘇老夫人跟前黏著她,纏著她,卻始終得不到她一個笑臉兒,甚至永遠都是一臉的鄙夷與厭惡。後來長大了,知道蘇老夫人和母親之間的那些事,她也對那位親祖母死了心,再不曾敬著她親近她了。

因為自己祖母的緣故,其實蘇瑜對老人家有一種下意識的疏遠,不曾想太皇太後竟是這般和善慈祥的人物。她笑著道:“陛下自是沒有欺負我的,謝謝太皇太後掛懷。”

看兩人聊起來還行,魏丞對著太皇太後拱手:“孫兒尚有政務要處理,便讓弄弄留在這兒陪您老人家,孫兒晚些過來陪皇祖母用晚膳。”

太皇太後擺著手:“你忙你的去,哀家自把你的弄弄照顧的極好,不讓你操心。”

“皇祖母這是哪兒的話,弄弄過來陪你自是侍奉您儘孝的,何談您照顧她。”

太皇太後嗔他:“就你會說話,快走吧,彆防著我們說私房話。”

等魏丞離開,太皇太後歎了口氣:“陛下這孩子幼年吃了許多苦,所有事都是藏在心裡默默承受,懂事的也就比旁人早些,每每思及這個哀家便總忍不住心疼。”

說完又看向蘇瑜,“不過幸好有你陪著他,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蘇瑜有些疑惑:“陛下先前一直住在平南侯府,入仕前從沒進過宮,為何看上去好像跟太皇太後祖孫兩個仍舊很親近?”

以前在平南侯府時,三哥便總是正正經經的,莫說跟誰玩笑了,便是麵色柔和地對誰說句話也不曾有過。按道理,三哥跟太皇太後也沒機會見麵,怎麼就能如方才那般,輕鬆自如的玩笑呢。

太皇太後笑道:“其實我與陛下倒是時常見的,世人都道哀家信佛,隔三差五便會去寺裡上香,實則便是為了尋著機會與他相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

“以前聽陛下說過,他心裡很敬重太皇太後的,您不僅是他的祖母,於他而言還有救命之恩。如今太皇太後和陛下祖孫團聚,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蘇瑜道。

“是啊,總算守得雲開,他前幾年的苦不算白受。”太皇太後拉著蘇瑜的手在自己旁邊坐下,“如今哀家便隻盼著,你們倆能修成正果,成了婚,早日誕下重孫,那才讓哀家高興呢。”

蘇瑜麵上一紅,起身道:“太皇太後,我幫您修花吧。”說著拿起旁邊的花剪,有模有樣地修剪著。

太皇太後看著她的背影,麵上是雍容和善的笑。既然如今她願意住進宮裡來,想來心裡也並不排斥的,大婚的事隻在早晚。

不過陛下的身份才剛公之於眾,如今是早了些,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多處一處,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午膳的時候,蘇瑜是在長樂宮陪太皇太後一起用的,膳後太皇太後依著往常去內殿小憩,蘇瑜便回了早就收拾好的平寧殿休息。忍冬、碧棠等人將她原先用的東西從昭鳳殿挪了回來。

至於帶回平南侯府的蟬衣和青黛,也被重新傳入了宮中。

幾個丫頭在殿內收拾,蘇瑜則是躺在榻上小眯了一會兒。

下午的時候,她去長樂宮陪伴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剛睡醒起來,蘇瑜便親自侍奉她梳洗。

她沒伺候過人,有些生疏,卻格外認真,並不曾處什麼差錯。太皇太後對她讚許有加,笑著道:“我下午要去誦經,你陪我去佛堂吧。”

蘇瑜點頭應著,陪太皇太後去了長樂宮後麵的小佛堂。

小佛堂地方不大,收拾的卻很乾淨整潔,簡簡單單的毫無奢靡之風,一如長樂宮的擺設一樣樸素。

入內後,蘇瑜由太皇太後指示著點了燈,陪太皇太後上三炷香,又誦了幾遍經書。

隨後太皇太後又拿了經書給她抄寫。

蘇瑜以前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不過如今在太皇太後跟前就乖順多了,規規矩矩坐在那兒一筆一畫地抄經書,全程安安靜靜的,連一個大動作也不敢有。

太皇太後在旁邊坐著吃茶,偶爾側目打量她一會兒,眼底是滿意的笑。

抄寫完了,她長舒一口氣,將筆擱下,親自起身將其奉給了太皇太後過目。

太皇太後接過來一瞧,卻有些詫異:“你這字……猛一瞧跟陛下的一模一樣。”

蘇瑜笑道:“臣女的字幼年是陛下親自教的,故而有些神似。不過我的字缺少風骨,沒什麼力道,仔細看跟陛下差的很遠呢。”

太皇太後仔細瞧瞧,確實有不同,但已經是相當神似了。這丫頭的字能練成這樣,可見陛下之前也是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先前太皇太後讓人打聽過蘇瑜的事,大多都說什麼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如今再瞧瞧這字……分明便像是兩個人,倒有些古怪了。

太皇太後尚在沉思,荊嬤嬤從外麵進來,說是陛下來了。

太皇太後禁不住笑:“哀家就說吧,你住在長樂宮裡,陛下隻怕要比往日來的勤快許多。”

又問荊嬤嬤,“如今什麼時辰了?”

“回稟太皇太後,酉時三刻了。”

“呦,不知不覺都半日過去了,弄弄抄了半天的經書,隻怕也餓了,走吧,咱們去同陛下用晚膳。”太皇太後說著,拉了蘇瑜往外麵走。

魏丞在長樂宮等著,見太皇太後和蘇瑜過來,親自迎了上去,扶著皇祖母坐下。

太皇太後笑道:“下午讓弄弄幫我抄經書,時間過得也快,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又吩咐荊嬤嬤,“讓人傳膳吧。”

宮人們很快端了膳食進來,擺上桌。

太皇太後素來節儉,並不愛鋪張,三個人隻做了四菜一湯,外加一碟子軟糯餑餑。

膳桌上,三個人其樂融融,分外融洽。

膳後宮人奉上了消食的茶點,三人坐在一處說話,太皇太後問及了朝中的事:“你即位已半個月,年號可商定了?”

魏丞頷首:“今日剛定下來,是嘉和,今年為嘉和元年。”

“嘉和……”太皇太後呢喃著,點頭,“令聞嘉譽,政通人和,這才是一個盛世王朝應該有的。嘉和又諧音家和,萬事興旺,選這個倒是不錯。”

魏丞頓了頓:“尚有一事,孫兒需要皇祖母定奪。”

太皇太後呷了一口茶水,抬眸問他:“什麼事?”

“我母後追封諡號的事,孫兒思來想去,不知擬哪個字合適。”

太皇太後想了想:“你母後活著的事你不記得,這也難怪。依哀家來看,一個孝字,一個貞字,倒是適合你母後。”

“孝貞皇後。”魏丞呢喃了一遍,起身對著太皇太後鄭重行了禮,“謝皇祖母賜教。”

說起這個,太皇太後又憶起一事,索性便問了:“那……賈貴妃和魏彥母子,還有賈氏族人,你又打算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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