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1 / 2)

說好的龍鳳胎呢 夜子莘 10141 字 8個月前

蘇瑜依照太皇太後的吩咐, 帶著忍冬和青黛, 提著食盒去往禦書房給魏丞送午膳。

到了禦書房外, 青楓瞧見後上前行禮:“姑娘安康。”

蘇瑜往裡麵看了看:“陛下可在忙嗎,太皇太後讓我來給陛下送午膳。”

青楓看了眼青黛手裡提著的食盒, 頷首道:“陛下在跟左仆射蘇大人談公事, 吩咐了任何人不許打擾,不如姑娘去偏殿稍後?”

“左仆射蘇大人?”蘇瑜擰了擰眉頭。

青楓解釋:“是先前的太子謀士蘇澤生, 陛下讓他官複原職, 重新做了左仆射。”

原來是那個人,蘇瑜還記得他當初為了個煙塵女子覓薇把自己搞的狼狽又憔悴的樣子, 因為是難得的癡情種,她對他印象比較深刻。

左仆射位同副相, 想來三哥與他談的事情比較重大,她自然是不好這時候繼續打擾的,便道:“沒關係,我就在這兒等著吧。”

“對了, 最近陛下一直都這麼繁忙嗎?”

青楓應道:“陛下都沒怎麼闔過眼了,一日三餐也不照常,姑娘待會兒好生勸一勸才是。”

“還是為了裁減官吏的事?”蘇瑜問。

青楓點頭應是。

蘇瑜抿了抿唇沒再作聲,裁減官吏降低國庫開銷, 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但到底損害了不少勳貴世家的利益, 他們難保不會聯合起來對抗, 的確是棘手的事, 隻怕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三哥這麼廢寢忘食的,損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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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魏丞身著玄色金龍紋的豎領廣袖長袍,氣質矜貴地坐在龍案前的椅子上,單手支著扶手揉了揉眉心,沉著臉聽左仆射蘇澤生的稟報。

“昨日檣國公和舞陽侯等人帶著不少世家子弟去吏部鬨事,吏部尚書被舞陽侯打了一拳頭,吏部左右侍郎也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們那些人仗著有高宗和中宗兩位先皇的恩賞,目中無人,橫行跋扈,根本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裡。隨著裁減官吏的名單擬定下來,那些鬨事的人越來越多,揚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朝廷讓他們不痛快,他們就讓朝廷不痛快。”

魏丞眼含薄怒,麵色陰沉,卻始終不發一語。

蘇澤生頓了頓,又道:“精簡官吏是件得罪人,又吃力不討好的苦差,陛下將此交給吏部來做,他們一個個卻都挨了打。那些勳貴們又擰成一股繩,死活不願意搬遷出京,如今三天兩頭的鬨事,吏部的人也不好做啊。”

魏丞揉了揉眉心,抬眸看他:“那依你之見呢?”

蘇澤生道:“依臣愚見,此次精簡官吏的名單隻怕是太多了,倒不如重新修繕一番,屆時他們當中有人不必搬遷離京,自然會起內訌。”

“起了內訌之後呢,名單之外的人抽身出局,名單裡麵的還不照樣聚集起來鬨事?如此一來,還要花國庫的銀子養著這幫閒人不說,治標不治本的,日後局麵還不是如現在一樣?”

“這……”蘇澤生沉吟半晌,一時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來。

魏丞睇他一眼,扶額看著案上的奏疏,淡淡道:“此事先緩緩,容朕三思,你且退下吧。”

蘇澤生應著,對著魏丞行禮,緩步退出了禦書房。

出門瞧見蘇瑜,蘇澤生上前頷首:“端寧郡君。”

蘇瑜忙屈膝行禮:“左仆射安好。”下意識抬首打量對麵的男子,身著緋色官服,腰束玉帶,眉清目秀,相貌堂堂,本也是個氣質卓然的美男子。隻不過這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精神,蔫蔫兒的,略顯憔悴。

莫非還是未從心上人的故去中緩過神兒來?那這真的是相當癡情了,蘇澤生這樣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如今為了個故人這般潔身自好,倒是讓人欽佩。

在蘇瑜沉思的時候,蘇澤生將目光落在了忍冬身上,輕輕掃過,便收回了目光。

彼時青楓已經入內稟報後出來,對著蘇瑜行禮:“姑娘,陛下傳您進去。”

蘇瑜點點頭,沒再看蘇澤生,徑自往著裡麵而去。誰知快到門檻兒前時,腳底好似抹了油一般,突然打滑。她驚呼一聲,身子趔趔趄趄往後麵倒。

後麵跟著的忍冬微驚,匆忙便去攙扶,這才使得她幸免摔在地上,然因為幅度太大,忍冬身上一塊玉佩掉落下來,在大理石地板上彈跳兩下,落在了蘇澤生腳邊。

蘇瑜驚魂未定地重新站立,低頭看看腳下的地板:“這裡怎麼這麼滑啊?”話語剛落,她便聽到忍冬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拉著自己手腕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她狐疑著抬頭看她,卻見忍冬目光望向蘇澤生所在的方向。

蘇瑜順勢望過去,便見蘇澤生手裡捏著一塊墨色玉佩,神情驚詫地抬頭,望向忍冬時眸中情緒複雜,有激動也有震撼,似乎還有強烈的受傷和難以置信。

蘇瑜看看蘇澤生,再看看忍冬,突然間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又匆忙否決掉。

怎麼會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這時,禦書房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出來的是魏丞。

他犀利的眸子掃過眾人的表情,最後落在蘇瑜臉上,聲音溫和:“怎麼回事?”

“我,我剛剛不小心滑了一跤,沒什麼大事。”蘇瑜道。

魏丞垂首目光掠過地麵,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地上的水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小太監哆嗦著跪了下去:“陛下恕罪,方才德順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原,原是清理過了的,沒想到未曾清理乾淨……”

“德順是誰?”他沉聲問,周遭寂靜一片,誰也不敢吭聲。

後麵一個小太監抖著身子爬出來,說話都不利索了:“回,回陛下,奴,奴,奴才德順。”

“新來的?”魏丞擰眉,麵色不大好看。

“是……”

“杖責五十,發落彆處。”魏丞冷著臉,說話不留情麵。

那叫德順的頓時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可憐兮兮的,不敢抗拒。

蘇瑜打量那人,年紀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都沒長開呢。五十板子打下去,就他這身子骨估計不死也差不多了。

“三哥,是我這雙鞋子太滑,自己也沒留意,不能全怪在他身上,何況我又沒摔著,這處罰也太重了。”

魏丞睇了德順一眼:“地上水都擦不乾淨,如此辦事不利,自該受罰。”

蘇瑜悄悄往他身旁挪了挪,偷偷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

魏丞無奈,又道:“杖責免了,讓他去彆處當差,朕的禦前不留無用之人。”

德順哆嗦著謝了恩,由人拖走了。

魏丞抬眸,卻見蘇澤生還沒走,手裡拿著塊玉佩,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忍冬身上。

他隻當不覺,淡聲問:“蘇卿還有事?”

蘇澤生回神,對著魏丞行禮:“臣無事。”

“那便退下吧。”他說著,拉了蘇瑜進禦書房,蘇瑜忙從青黛手裡接過食盒,小跑著跟進去,隨之見房門被魏丞給關上了。

忍冬和青黛被關在殿外,一側目蘇澤生卻仍沒走。

青黛小聲問:“忍冬姐姐,你跟蘇大人認識啊?”

忍冬看著蘇澤生,沒有回話。

蘇澤生攥緊了那玉佩,抬眸看向忍冬時麵上掛著笑:“這玉佩是本官之物,不知是如何落在忍冬姑娘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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