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開他的目光,坐到床邊將那淩亂的發髻拆開,用手做梳攏了攏。魏丞見此往這邊挪了挪,伸手握住了她披散下來的墨發。她發絲柔順綿長,像上好的錦緞一般,還透著似有若無的淡淡花香。
他五指分開,從她柔滑的發上滑落下來,至尾梢事又輕輕啄住,放在鼻端嗅了嗅,又戲弄地在她耳畔吹了口熱氣,低啞著道:“弄弄的身子真香,真軟。”
蘇瑜被他惹得渾身酸軟無力,耳根再次發熱起來,她強自打起精神,輕道:“彆鬨,真的要回去了。”
魏丞從後麵摟住她的肩,親了親她的側頸:“我幫你梳?”
以前的時候蘇瑜偶爾也會纏著讓他幫自己梳頭,故而這個手藝魏丞是真有。蘇瑜本來就覺得自己梳著麻煩,聽他這麼說自然高興:“那你要梳的跟我來時一樣,不能讓人發覺。”
她端端正正坐在床沿,默默感受著他的手撫著她的發絲,輕巧熟練地在她頭頂綰髻,蘇瑜柔軟的心上泛起一絲甜蜜。
日後她若嫁過來,兩人婚後的日子想來也就是這樣的吧。
真好。
梳好發髻,她穿了鞋子站起身,瞧見床上那件被他弄臟的小衣,原本想帶回去的,可實在不好藏身,一時間看他時又有些怨怪:“這個你處理掉,我要走了!”
魏丞追過來從後麵抱住了她,低頭用下巴蹭蹭她的頸,依依不舍的樣子。
蘇瑜的心又軟了下來,倚在他懷裡,小聲道:“我若不走,明日一早宮裡就該流言四起了。”
魏丞沉默著,隻緊緊將她擁在懷裡,留戀地閉了眼睛。
過了片刻,他鬆開她,柔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青楓送我就好。”她的聲音嬌軟動聽。
魏丞卻不容她拒絕,主動牽了她的手往外走:“路上還有事跟你說,走吧。”
蘇瑜無奈,隻好疾步跟了上去。
青楓早備了馬車在禦書房外麵候著,卻沒料到陛下竟然主動相送,自不敢多言,等二人上了馬車,他方才跳上去駕車而去。
馬車內,蘇瑜被他摟在懷裡,他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又是一陣親熱,蘇瑜無奈地嗔他:“你不是有話要說?”
魏丞這才鬆開她,輕聲道:“再過段日子便是太皇太後壽誕,宮中無人操持,到時候我去稟明太皇太後,提前半個月傳你入宮主持。如此你便可以在宮中小住,而且名正言順,無人敢說什麼。”
蘇瑜微微有些驚訝:“這不妥吧?”
“太皇太後壽宴,我的後宮並無妃嬪,你又是她未來的孫媳婦,日後的中宮皇後,你不主持誰來主持?這是皇家,雖然咱們未大婚,但所有人都已知曉你的身份,入宮主持壽宴並無不妥,這在咱們大衍是有先例的。就當是提前鍛煉一下,自然是妥當的。”
“可是我不會啊。”太皇太後壽宴必然很是盛大隆重的,她搞砸了怎麼辦。
魏丞笑道:“你不會不是有我嗎,我找幾個有經驗的嬤嬤幫你,用不著你自己親力親為,不過是尋個由頭讓你入宮而已。”
蘇瑜雙頰一紅,又想到了方才在禦書房的事,忙搖頭:“那我不去,我待在侯府挺好的。”原來是想占她便宜,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才不樂意呢!
“真不去?”夜色中,他望著她。
蘇瑜扭頭,態度堅定:“不去!”
“也罷。”魏丞歎了口氣,似乎想到什麼,隨口說了一句,“對了,今日我聽太皇太後的口氣,是留滎陽和萊陽一同暫住在長樂宮裡陪她。太皇太後那麼喜歡這倆外孫女,不知道會不會一時腦熱讓她們去操辦了。”
“那哪行啊。”蘇瑜不樂意了,“這是皇後的分內事,哪能交給外人?”
魏丞語氣裡頗有些無奈:“朕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朕的皇後不樂意,那能有什麼辦法?”
知道他故意給她挖坑呢,蘇瑜哼哼鼻子,繼續扭過臉去。
魏丞卻捧著她的臉扳回來,親了親她的唇,柔聲哄著:“答應吧,我想天天見著你。你不是害怕萊陽近水樓台先得月,若你入了宮,我保證不看她一眼。”
蘇瑜突然揪住他耳朵:“你的意思是,我若不答應你就多看她一眼?”
“豈敢,豈敢,丞郎心裡眼裡都隻有弄弄一個。正是因為如此,丞郎才盼著弄弄入宮相伴呢。弄弄便答應了,可好?”
“嗯……”她沉吟著,又麵露糾結,“可是萊陽縣主和滎陽縣主都住在長樂宮,我也住過去不好吧?”
魏丞附在她耳畔道:“椒房殿建好了,今日天色太晚沒帶你去看,到時候你住那裡,那才是你的住處。”
“這不好吧,還,還沒成親呢。”
“既然訂了婚,封後的旨意也下了,你就已是皇後,住進去也沒人敢說什麼。你入宮為太皇太後準備壽宴,這是孝道,旁人隻會誇你的好。”
說完見她不語,他道,“你若不想住椒房殿,禦書房也可以。”
“不不,我覺得椒房殿挺好的。”蘇瑜趕緊道。
魏丞笑著親親她的額頭:“真乖,那就住椒房殿,這麼說定了。”
蘇瑜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揪著他的衣領鬨:“你這個無賴,我還沒答應呢,誰說要入宮了,誰說要住椒房殿了,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