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 / 2)

說好的龍鳳胎呢 夜子莘 19724 字 8個月前

雲南王一家人出宮後便住在華寧長公主府。

華寧長公主雖然遠嫁雲南, 成了雲南王妃, 但出嫁之時仍是在宮外修葺了公主府的,裡麵一直有人看管,地方寬敞,景色怡人。

夜色漸濃,然長公主府裡雲南王一家子卻是仍舊沒有入睡。

主院的臥房裡,雲南王倚在床頭看兵書,雲南王妃隻著了白色中衣在床裡躺著, 翻來覆去的,卻由於心中煩躁, 怎麼也不能入睡。

抬眼去看身旁的男人, 卻十分認真地看著他手裡的書, 似乎很是沉醉的樣子。

雲南王妃越發惱了, 直接坐起身來把他手裡的書一把奪過, 扔在床尾。

雲南王也不生氣, 輕輕一笑,攬過了裡麵的妻子。

雲南王妃推開他:“你還笑, 兒子女兒還被你罰跪在外頭呢,都一個多時辰了,你莫不是要他們跪到明日?陛下都開口不計較了, 你這又是什麼勁兒?”

雲南王看著懷裡嬌俏柔美的妻子,神色認真幾分:“陛下不計較是看著你我的顏麵, 但景兒和滎陽犯了錯卻是真的。當初在雲南他們倆胡作非為, 無法無天也便罷了, 如今入了京,天子腳下,他們二人還敢如此莽撞,的確是該教訓的。如今不讓他們張長記性,若真惹出禍事來,那可就晚了。”

雲南王妃也知道他們有錯,一時之間不好說什麼,隻是仍舊有些擔心。如今已是深秋,夜裡外麵涼的狠,景兒自幼習武身子骨硬朗,可滎陽那孩子可嬌弱著呢。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能不心疼呢?王爺這懲罰,可不比大衍律例輕上多少。

雲南王道:“如今沒鬨出人命,你覺得是小事。但你可曾想過,今日若非那蘇恒製住了滎陽的馬,那馬從趙燁和蘇琅的身上踏過去,如今又該是何等局麵?到那時,咱們和平南侯府必然結怨,和陛下之間的關係又能好到哪兒去?”

“今日端寧郡君和平南侯不計較,自然是為了陛下存著與我們交好之意。但我的心意你豈能不知,與天子結好,避免雲南生靈塗炭,也是我這個藩王應當做的。陛下賣人情於我,我處罰那兩個混賬,自然也是為了給陛下一個交代。”

雲南王說罷,見妻子麵露憂色,他道:“我知道你擔心他們,但他們做了錯事,這是他們應得的果。他們也不小了,以前也是你我太過放縱,才教成了如今這副樣子,索性趁這個機會治治他們倆。”

雲南王妃抿著唇,麵露愧色:“是我不好,總想著他們還小,舍不得打,舍不得罰的,這才闖下這等禍事,是我沒教好他們。”

雲南王摟著她,親了親妻子的額頭:“這也不怪你,你身為公主,長於內廷,自是受夠了那些條條框框,規矩束縛,想讓孩子們過得恣意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我豈會不懂。教養孩子本不是你一人之過,也有我的責任。”

說著,她拍了拍妻子的背:“好了,再讓他們跪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我讓人扶他們回去。”

雲南王雙目含淚,倚在丈夫懷裡,輕輕點頭。

————

送蘇瑜到了平南侯府,魏丞摟著她又親了一口,輕聲道:“你自己回去吧,不必跟人說我來過。”

蘇瑜應著要走,不料他摟著自己的纖腰根本不撒手。

蘇瑜無奈了:“都到府上了,你快放開。”

魏丞抱著她不放:“弄弄,我舍不得你。”

蘇瑜捧著他的臉主動送上自己的唇,笑著道:“以後咱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長著呢。何況,我不是答應過幾天入宮給太皇太後準備壽宴了嘛。”

魏丞撫了撫她的腦袋,又親親她的手背:“太皇太後的壽辰快到了,過幾日我便讓青楓接你入宮。”

“好。”她乖巧地倚在他懷裡,像隻小貓兒一般蹭了蹭,抬頭看他,“那我走了?”

“嗯,去吧。”這一次,他沒再強留。

從馬車上下來,門口的小廝瞧見是蘇瑜,親自迎了上來:“姑娘可回來了,侯爺和夫人一直記掛著呢,說姑娘若是回了,便去錦竹苑裡回個話。”

蘇瑜點頭,跨過門檻入了侯府。

魏丞撩開簾子見美人已經沒了蹤跡,這才對著青楓淡聲道:“回宮吧。”

青楓應著,馬車調轉方向緩緩前行。

蘇瑜到了錦竹苑,蘇慎和衛綠萱夫婦二人聞聲迎至外室,瞧見蘇瑜,衛綠萱主動過去拉住了她的手:“可回來了,怎麼去了那麼久,莫不是雲南王那邊還有什麼事?”

蘇瑜瞧見蘇慎和衛綠萱兩人都衣著整齊,便知是一直在等自己呢,又見衛綠萱麵露關切,她頓時有些囧,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是陛下找我商量太皇太後壽宴的事,所以回來的遲了些。讓大哥和大嫂久候,是我的不是了。”

衛綠萱笑道:“這有什麼,方才落雪不肯睡,鬨騰了許久,剛被乳娘抱走哄著睡去了。”

蘇慎也道:“既然沒事,如今天色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蘇瑜點頭:“大哥和大嫂嫂也早早休息吧。”說著對二人頷首,出了錦竹苑。

蘇慎和衛綠萱都是過來人,豈會瞧不出蘇瑜那遮不住的嬌羞,見她走了,兩人相視一笑,雙雙回了房。

蘇瑜回到邀月閣,蟬衣碧棠等人早早候著,又急急忙忙一番詢問。

蘇瑜在禦書房被魏丞折騰的夠嗆,如今在她們跟前又不好表露,隻隨便應付幾句,又稱自己乏了,讓人準備熱水。

到了浴室,原本蟬衣和紫墜她們是要侍奉的,蘇瑜自然不好讓她們瞧見自己身上的羞恥痕跡,便笑道:“今兒個我自己沐浴便好,你們在外麵等著吧。”

眾人不解,卻也沒說什麼,乖乖點了頭。

等人都退下,她這才默默解了裙衫扔在一旁,入浴之前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身子。她的肌膚原本很是細膩,宛若上好的白玉,不過如今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了,好多地方印著吻痕,尤其胸前最多。

看著那些臊人的烙印,蘇瑜腦海中又重現了方才在禦書房裡,被他這樣那樣的畫麵,雙頰一熱,自己都羞的無地自容了。

跳入寬大的浴桶,她自己在邊緣坐下,細細搓著自己柔軟的身子。後來感覺大腿內側火辣辣的,有灼痛之感,她一手探進水裡摸了摸,想到他扒著自己的腿去看她下麵,像個好奇寶寶的樣子,甚至還差點親了上去,蘇瑜身子沒來由的又顫了顫,羞臊著嗔罵他幾句。

一朝天子,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居然能乾出這麼厚臉皮的事!

她拍了拍自己發燙的雙頰,強迫自己不再想那些。後來困倦襲來,她打了個哈欠,胡亂洗了洗,換上乾淨的中衣走出去。

蟬衣和青黛已經鋪好了床褥,見她出來,上前幫她絞乾頭發,又扶著她去了榻上,幫她蓋上褥子。

碧棠去內室拿蘇瑜換掉的舊衣服打算明日讓人浣洗,出來時卻一臉大驚:“姑娘,你的抹胸呢,怎麼不見了?”

蘇瑜粘上床原本都困倦的要入夢了,聽到這話登時清醒過來,隔著薄薄的輕紗床幔看向外麵。

蟬衣困惑地迎上去:“怎麼了?”

碧棠道:“今兒個姑娘出門時穿的那件鵝黃色抹胸,繡著白鶴的那個,不知道弄哪裡去了。”

蟬衣接過那舊衣檢查了一番,什麼都在,唯獨那件抹胸不見了。

姑娘家抹胸是私物,如今不見了幾個丫頭皆是一慌,齊齊看向了床榻裡麵的蘇瑜。

蘇瑜心肝兒狂跳,暗道她這幾個丫頭處事也太細致入微了。她怎麼解釋才好呢,難道說扔禦書房了?

什麼落禦書房不好,偏偏是抹胸,她們聽了肯定是要想入非非。

都是魏丞那個無賴,居然拿她的抹胸給她擦拭身子,如今可好,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幾個丫頭交差了。

儘管隔著幔帳,蘇瑜仍被她們盯的有些心虛,卻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見了嗎,我方才脫下來的時候還在的。會不會是……浴室裡有老鼠?”

“老鼠?”青黛尖叫一聲,嚇得臉色大變,躲到紫墜後麵去。

碧棠困惑著四下看看:“姑娘住在閣樓上,每日都有人打掃,按理不該有老鼠啊。”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的確記得自己方才有脫下來的。”蘇瑜道。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連她自己都差點兒信了。

碧棠蟬衣她們也不認為是蘇瑜在撒謊,聞此隻當真是屋子裡出了老鼠,幾個人跑出去一番查探,當然最終仍是無果。

從浴室出來時,紫墜道:“說不定真有老鼠,明日尋了人仔細找找,可彆跑出來嚇著姑娘。”

碧棠和蟬衣也跟著讚同地點頭。

蘇瑜在榻上躺著,見她們仍念著找抹胸的事,她清了清嗓子道:“天不早了,你們快睡吧,不就是件小衣嗎,既然尋不到也便罷了。”

“這怎麼成呢,這是姑娘貼身之物,若是被老鼠叼至彆處,汙了姑娘清白便不好了。”碧棠道。

蘇瑜:“……”她抹胸不是被老鼠叼走的,可是她該怎麼跟這幾個人解釋才好呢。

罷了,讓她們念叨吧,過幾天忘了便好。

蘇瑜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閉目睡了。

幾個丫頭怕吵到她,也不再議論此事,輕手輕腳吹了燈,相攜出了內室。

————

禦書房內,魏丞回去後瞧見龍床上扔著的那件抹胸,本想拿出去讓人漿洗,但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

那丫頭臉皮薄,還是不讓人知道為好。

好在他剛巧要去沐浴,便一並洗了吧。

這般想著,他拿著那抹胸徑自去了裡麵的浴室。

清洗乾淨後,他舉起來就這燭光照了照,顏色清新鮮豔,上麵那白鶴落日圖更是繡的栩栩如生,宛若一副美好的畫卷。

看著那抹胸,他不免又想到了曾被這小衣包裹著的嬌小玲瓏,單手置於半空中,五指自然彎曲,回憶著抓住時那美好的觸感,他的唇角不自覺揚起。

隨後他又歎息一聲。

這丫頭哪兒都好,就是胸太小了,等入了宮他得讓人給她好生補一補,如此手感才會更好。

出了浴室,他將抹胸懸於屏風之上,隨後自己上了床。

被子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甜香,他輕輕嗅著,內心一陣紊亂,竟是再無半分睡意。

他索性又起了身,對外喊青楓。

青楓入內後,魏丞問道:“雲南王那邊有動靜嗎?”

青楓回到:“雲南王出宮後,親自打了小王爺二十板子,又罰了小王爺和滎陽郡主在院中跪著。”

魏丞沉吟片刻,他道:“把打探消息的人都叫回來吧,雲南王也不是尋常之輩,他被盯久了必然有所察覺,惹毛了也是不好。既然他安分,日後也不必拘著。”

“喏。”青楓應著,退了出去。

——

蘇琅回門這日,平南侯府早早地收拾停當等候著。

廳堂之內,蘇瑜見鄭氏麵露焦灼,親自上前拉著她的手安慰:“三嬸嬸彆急,大嫂已經讓人在門口等著了,一旦回來立馬會過來稟報的。”

鄭氏笑笑,麵上的憂色並未減少半分。雖然那日街上的事大家都說蘇琅無礙,但到底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未曾親眼瞧著她沒事,這做母親的如何能放得下心呢。

便在這時,忽聽見外麵傳來小廝疾跑的聲音,鄭氏眼前一亮:“必是回來了!”

她身子弱,又著急的親自去迎,蘇瑜急忙上前扶住她,攙著她的胳膊走出去。及至照壁前時,蘇琅和姑爺趙燁夫妻兩個已經由蘇恒領著走了過來。

蘇琅穿著石榴紅的裙衫,做少婦的打扮,麵容含羞地向這邊走來。她旁邊跟著一位青年才俊,穿著絳紫色直綴,風度翩翩,正是新姑爺趙燁。

夫妻兩個站在一處,男俊女俏,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蘇琅麵容含羞,目光時不時瞥一眼旁邊的趙燁,郎情妾意,很是教人羨慕。

看她氣色不錯,似乎沒有被驚嚇到,鄭氏暗暗放下心來,眸光帶笑地看著女兒女婿朝這邊走來。

蘇琅瞧見母親,疾步走上前,和趙燁一起躬身拜見:“母親怎麼親自出來了,理應女兒入內拜見才是。”語罷又對平南侯和衛綠萱行禮,繼而笑著喊了蘇瑜一聲,“三姐姐。”

蘇瑜笑著拉住她的手:“三嬸嬸擔心你,自然在屋裡坐不住的。走吧,快去屋裡坐。”

入了大堂,兩位新人對著高堂叩拜敬茶,又與兄長姊妹一一見禮。

看著這位新姑爺,鄭氏心裡是一萬個滿意的。當初她為女兒張羅親事時,看重的便是趙燁的人品,不想他果真未曾讓她失望。成親那日街上的事,恒哥兒仔仔細細的跟她說了,沒想到趙燁危難時刻竟然能舍身擋在女兒前頭,這份情意,她這做母親的記在心上了。

女兒得嫁良人,鄭氏心裡高興,便也再無所求,唯盼著他們越來越好才是。

午膳過後,趙燁與蘇慎、蘇恒去了前院兒,蘇琅陪了母親一會兒,見她似乎乏了,便讓人送她回去歇息,自己則是去了邀月閣,同蘇瑜和衛綠宣她們說些私房話。

見蘇瑜和衛綠宣問及新婚的事,蘇琅麵容帶羞:“他待我極好的,前日我險些被馬兒撞上,他還奮不顧身的為我擋。”提及這事,蘇琅至今覺得很是感動。於她而言,能嫁給這麼一個男人,她覺得當真是自己賺到了。

蘇瑜和衛綠宣見她如此反應,這才放了心,又問及公婆對她的態度,蘇琅也說好,還講了些這幾日在夫家的小事。

看蘇琅是真的一臉小幸福,蘇瑜也由衷為她高興,又思及那日之事,她歎了口氣,輕聲道:“那日雲南王的小王爺和滎陽縣主當街縱馬,讓你受了驚嚇,險些受傷,原本是該為你做主的。隻是……雲南王鎮守一方,軍權在握,如今又是第一次入京,難免要給他幾分薄麵的,故而……”

看蘇瑜吞吞吐吐的,蘇琅笑著抓住她的手:“三姐姐說什麼呢,我都知道的,因著此事,陛下讓夫君去禮部任職了。我聽說原本他是要被派去靈泉任知縣的,如今能留在京城,我們夫妻兩個便已是感激不儘了呢。”

蘇琅說著歎了口氣,“我還在想,成婚那日一場變故,也算讓我們因禍得福了呢。如果夫君去了靈泉,我自然也要陪同,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如今卻能有機會直接進六部,晉升也是指日可待的,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

“你能這麼想,三姐姐就放心了。那二人的確莽撞,今日我聽青楓過來稟報說,當晚雲南王親自懲罰了他們,施景同被打了板子,又和滎陽一起在風口上罰跪。為著此事,他們兄妹兩個雙雙病倒了,昨兒個還請了宮裡的禦醫,說是要修養半月。如此,也算替你出了口氣。”

衛綠萱也是剛從蘇瑜口中聽說這事,不免意外,隨後歎道:“如此說來,那雲南王倒不像是居心叵測之人。”

蘇瑜點頭:“是啊,陛下和雲南王結好,兩相便宜,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雲南王世代襲爵,鎮守雲南,想也不是無能之輩,是非黑白他能分得清楚。”

——

九月中旬的時候,太皇太後的壽辰將至,魏丞傳旨,宣了蘇瑜入宮主持壽宴。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入了宮,蘇瑜先去太皇太後的長樂宮中請安。

入內時,陵水長公主、雲南王妃,以及萊陽縣主、滎陽縣主和施景同都在。

滎陽和施景同明顯大病初愈的樣子,麵色仍有些泛白,不過氣色好了許多。

蘇瑜目光匆匆掃過眾人,上前給太皇太後見禮,又向兩位長公主問了安。

似乎是因為雲南王一家子入京的緣故,太皇太後的氣色極好,整個人好像都年輕了十歲。瞧見蘇瑜,她笑眯眯叫她起身:“瑜丫頭來了,原本今年不算整壽,用不著如此大費周折,無奈皇帝孝順,非要大辦,還把你接進宮裡操持這些事,怕是要辛苦你一陣子了。”

蘇瑜忙頷首:“太皇太後說哪裡話,這是蘇瑜應儘的本分,也不覺得辛苦。”

一旁雲南王妃道:“端寧郡君想來對這些也沒什麼經驗,若有什麼不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出嫁之前也是為母後操持過這些的。”因著蘇瑜為自己一雙兒女求情的事,雲南王妃對眼前這位明媚嬌俏的姑娘頗有好感,說這話時也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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