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太過投入,不料蘇瑜的左腕被他壓了一下,牽動傷口,她輕輕皺眉悶哼了一聲。
魏丞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她腕上的傷口,眼神裡透著心疼:“痛了?”
“嗯。”她委屈地皺眉。
“活該。”
嘴上這麼說,他到底還是把她拉到桌邊仔細檢查了一下。
她腕上傷口太深,方才在外麵被幾個小孩子撞得不輕,如今又被他壓到,傷口早已崩開,殷紅的血直往外冒。
看著那傷口,魏丞什麼也沒說,讓人拿了膏藥親自為她重新包紮。
他全程陰沉著臉,讓蘇瑜有些怕怕的,她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三哥彆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做這些事的,我隻是,想幫幫你。”
“我知道。”他的聲音有些悶,抬頭時神情裡是掩不住的柔情,他抬手拂過她的臉頰,輕聲說,“三哥該替將士們謝謝你。”
蘇瑜鬆了口氣,小聲問:“那你餓不餓,我去讓人給你準備些吃的。”她剛站起來,卻被他緊緊抱住腰肢,側臉埋在了她的心口。
“你抱著必死之心去見薑夜,弄弄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蘇瑜身子顫了顫,唇角扯動幾下,淚水隨之滾落下來:“想過。可是薑夜隻願意見我,為了大衍數十萬將士,我們彆無選擇的。”
蘇瑜歎了口氣:“以前我一直覺得做你的皇後,就是站在你身邊,陪著你受所有人到底敬仰和尊崇就好。直到前段日子大衍陷入危機,我時常夢到大齊的軍隊攻入皇城,肆意殺戮,屍橫遍野,民不聊生。那個時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什麼是天經地義的,從我們並肩站在高處俯視一切的時候,肩頭就多了不可推卸的責任。你是帝王,我是皇後,我們之間注定不會如我阿爹阿娘那般,做對尋常夫妻。為君者當兼濟天下,澤被蒼生。我們要先愛黎民百姓,其次才是你我自己。”
“那些為大衍浴血奮戰,九死一生的將士,他們是戰士,是勇者,不該在饑餓和煎熬中憋屈的死去。既然薑夜要見我,我身為大衍的皇後,又怎能在此時退卻?縱然是龍潭虎穴,也總要去闖一闖的。”
魏丞拉她在自己膝上坐下,將她鬢前碎發勾在耳後,喑啞著道:“成長不是什麼好的經曆。你知不知道,我從不想你去懂得這些大道理,隻願你無憂無慮,平平安安的過這一生。”
蘇瑜抵著他的額頭,輕輕笑了:“可是弄弄願意長大啊,我不想三哥一輩子都在為我守護,我也希望能夠幫你些什麼,這樣我才真正有資格做一個皇後,是不是?”
魏丞又疼惜又感動的親了親她的唇,將人摟進自己懷裡。
蘇瑜嗅著鼻端獨屬於他的氣息,心裡是難得的安定。她像隻貓兒一般的蹭了蹭,閉了眼睛道:“夫君,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怎麼辦?”
魏丞親吻著她的發頂,良久之後,他道:“弄弄如果不在了,彆的就都不重要了。我是天子,國難當頭甘願為大衍而犧牲,哪怕是自己這條命也沒關係。但是,我不願為這天下而犧牲掉你。一國之君也是人,也有這一生中最最想要守護的東西。”
說完,他捏住她的下巴,暗含警告:“這次的事,下不為例。”
“好,下不為例。”她摟著他的脖子,緩緩把唇湊了過去。
聞到她身上獨有的幽香,魏丞心跳快了幾分,腹部熱流翻湧。
他推開她,語氣有些嘶啞:“彆玩火,你傷還沒好。”
蘇瑜不樂意:“在手腕上呢,你小心些不就好了。”
魏丞頓了幾息,不可思議看著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瑜耳根紅了,一張臉羞的無地自容,卻仍厚著臉皮說:“我,我想你了……”仔細算起來,她都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呢。
她聲音軟軟的,嬌嬌的,魏丞感覺自己好似被閃電劈了一下,渾身打了個激靈。
看著縮在自己懷裡,雙手還不安分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美人兒,魏丞終於沒控製住,將人揪著扔到榻上,欺身壓下來,不由分說便去扯她身上的裙衫。
………………
蘇瑜原是想哄哄他,彆再一直想著過去的事。誰料他也是發了狠,將她折騰的死去活來,偏還一直不肯結束,逼著蘇瑜在他身下厚著臉皮說這樣那樣的渾話。
及至最後,蘇瑜哭著求饒了,他才算勉為其難放過她。
外麵的天不知何時黑下來,魏丞大敗蔡國,今晚要宴請諸將,此時已經穿衣走了。屋子裡隻蘇瑜還在榻上躺著,渾身酸軟無力,稍一動彈便腰酸背痛的。
她不悅地嗔罵幾句,目光望著案台上跳躍的燭火,想到他方才那不同於以往的熱情,她雙頰羞的微微泛紅,下意識勾了勾唇角,心上漾起一絲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