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城裡傳著一些流言, 說大衍皇後危難之時挺身而出, 不顧自身安危與齊皇談判,使得齊皇終於答應在信驊坡與大衍決一死戰。大戰那日,皇後娘娘英姿勃發, 手刃大齊皇帝薑夜, 立下大功。
茶館裡, 初聽到這樣的言論,蘇瑜吃了一驚,困惑著看向旁邊的忍冬。
忍冬小聲回道:“這是陛下的意思,娘娘當初被齊皇扣留一天兩夜,於皇後娘娘聲譽有損。百姓們都是人雲亦雲的, 為免有心之人拿此說事, 咱們隻能先放風出去。如今百姓們隻顧為皇後娘娘歌功頌德, 也就不會去想名節之事了。娘娘若得民眾愛戴, 便不會讓不軌之人有可趁之機。”
蘇瑜晃了晃手裡的茶盞, 垂眸看著裡麵褐色的茶湯, 沒有說話。
薑夜人已死, 百姓怎麼傳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也算個能人, 最後沒有死在疆場上,竟葬身自己人之手,也挺可悲的。
台子上說書人還在慷慨激昂講述著這場齊國與衍國的大戰, 蘇瑜沒心思聽, 起身走了出去。
短短七日, 城裡早已換了一番天地, 幾乎沒留下多少戰爭帶來的毀滅痕跡,百姓們依舊各忙各的,似乎誰做這天下之主於他們而言並無什麼緊要。
他們不會為齊皇的戰死而悲痛,也不會因衍皇的到來而狂歡。
有幾個小孩子莽莽撞撞跑過來,蘇瑜一時沒留神,被他們撞到左腕,嘶痛一聲收回手。
忍冬麵露關切:“娘娘怎麼樣?”
蘇瑜垂眸看著腕上裹著的白色細布,笑著搖頭:“沒事。”
這時,有人急急忙忙策馬趕來,看見蘇瑜下馬稟報:“娘娘,大軍回來了!”
蘇瑜雙目裡閃過一抹驚喜,也顧不得腕上的疼痛,不顧一切向著城門外奔去。
城門大開著,沈敬隨和廖啟等人已經帶著將領侯在那兒,看見蘇瑜紛紛行禮。
蘇瑜應了聲,目光投向遠處。
視線最遠處,有黑壓壓的軍隊向這邊而來,步履行走間揚起萬千塵土,隔著灰色的塵霧,依稀能看見旗幟上的碩大的“衍”字。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夕陽染紅了西邊的天空,雲霞滿天,長河落日。
等大軍走近,隔著橘色的夕陽餘暉,蘇瑜看清了日思夜念之人的臉。他一如既往的器宇軒昂,一身鐵騎鎧甲坐在馬背上,赳赳而來時墨色戰袍被風吹起,袂角翻飛。
城樓上守城的將士在歡呼,所有人跪了一地,對著來人的方向山呼萬歲。
蘇瑜仰臉看著他策馬而來,唇角微微上翹,眼眶卻不知何時變得濕潤模糊起來。
魏丞卻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拉,她被拎小雞似的抓進了他懷裡,隨後策馬入了城。
一路上魏丞沒說話,蘇瑜試著問他些蔡軍那邊的戰況,他也好似沒聽到一樣,臉色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蘇瑜知道,他隻怕是生氣了,一時間格外乖順,不敢再惹他。
她被他帶入府邸,回到了這幾日所居的梅園。進屋之後魏丞也沒吭聲,丟下她獨自一人進了裡麵的浴室。底下的人早已備好熱水,讓他沐浴。
蘇瑜被他的態度搞得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一個人呆呆站在臥房,抿了抿唇,神色黯淡幾分。
魏丞沐浴出來時,換了一件乾淨的玄衣直綴,和方才的風塵仆仆不同,戾氣都散了不少。整個人清新俊逸,雅人深致,走近時能聞到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澡豆清香。
蘇瑜還傻傻在原地站著,看見他後笑著迎上去:“夫君累不累,肯定餓壞了吧,我,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她說完欲走,熟料被他扯著腕子拽到了床邊,蘇瑜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有巴掌落在了自己屁股上。第一掌用力不小,火辣辣的疼著,及至後來力道卻輕了不少。
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被他打過以外,蘇瑜已經好多年沒被他打屁股了。蘇瑜又羞又惱:“你,你怎麼能,我都是大人了……唔唔……”
她的唇被他堵上了,毫不憐惜的,吮吸廝磨,甚至帶著懲罰性的啃噬。
蘇瑜被他吻得腦袋一懵,下意識想推他,卻陡然感覺有溫熱的液體落在她的臉頰,順著肌膚滑落至她的唇角。澀澀的,有些苦。
他哭了。
蘇瑜一時間忘記了掙紮,想到這短短幾日裡的經曆,鼻頭也跟著酸澀,心也抽痛了一下。她乖順的閉了眼,由著他發泄,
他的吻漸漸變得纏綿而溫柔,極儘小心的嗬護著。火熱的唇舌輾轉落在她頸間,他粗糲的大掌也摩挲著來到她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