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坐下, 謝挽立馬端了杯倒滿的酒水遞在他的麵前,衝他笑了笑。
時寒遠抿了抿嘴角, 又順勢扶了扶鏡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和藹。
“看你這個表現, 估計十拿九穩吧。”
她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咧開抹笑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我是儘最大的努力了。”
來之前考務處就開了會議, 教授們攀談了會兒, 謝挽的名字他也是聽彆的教授提起過, 評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說她尤為大膽。
“我聽教授們對你的評價還不錯。”時寒遠實話實說, 並沒有估計說不透露些什麼,考研的複試即可說明有七八成的把握。
“可能是我太大膽了,一股腦子全都說了出去。”說到這裡她語氣變得有些羞赧。
“其實到現在我都有些後怕, 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找誰傾訴,然後想起我還欠教授一頓飯, 我怕我考不上萬一沒機會請了, 所以還不如早點。”
稍稍解釋了下, 總算換得時寒遠臉色變柔了些, 原本以為她是朝他打探些內部消息, 不過看著她的反應, 倒還是比較單純的。
“彆擔心, 既然已經進了複試,多半是沒有問題的,再說白教授他們對你讚譽有佳的。”時寒遠的態度和藹親切,就是看待個小妹妹的感覺。
得到這樣的消息,複雜之餘水眸中裝得全是緊張之色,連著紅唇都緊緊抿在了一起,吸了口氣後猶豫的問了句。
“真得嗎?”
“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嗎?”他反問。
“可能我對自己真得沒有多大的自信,尤其是我的基礎實在太差了。”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嘛。”時寒遠笑著道,說著就提起了兩個人初次見麵的那番話,明確的就是在安慰她。
“嗯,我知道了,我們不提這些了,時教授請。”
她並沒有過多再去糾結這個問題,立馬端起了紅酒朝他敬酒,他倒也沒有猶豫,客氣的回應了後,相視一笑後喝了小半的酒。
“我也不知道時教授喜歡什麼,就點了些招牌菜,已經上了會兒了,趁熱吧。”她道。
“好。”他回應。
時寒遠聞聲掃了眼一大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看著還不錯,動了動筷子。
兩人來來回回喝了會兒酒,一頓飯後已經有些醺醺然了,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謝挽眼疾手快的結了賬後,兩人出了餐廳的門。
初春的寒風嘩啦啦的掛著,臨著遠處還能見到末雪,夜色昏沉燈光初上。
她的步伐微微有些不穩,甚至蹣跚下他還好心扶了扶她,她回頭衝他笑得一臉明媚:“謝謝時教授。”
“住哪兒?”
“不遠,我酒店就定在附近的。”她嘟囔了句。
時寒遠看了看她的樣子,畢竟是個女孩子又是大晚上,忍不住還是擔憂了些。
“我送你回酒店吧。”
她搖了搖頭,顯然並不想麻煩他:“不用了,我走回去就好了。”
時寒遠笑了笑:“你剛才都趔趄了好幾下,萬一出事了警察招我問詢怎麼辦?”
果然是個好理由,謝挽皺了皺眉打量了圈此刻站在寒風中的時寒遠,樹脂鏡片下那雙眼迎著燈光,深邃中帶著絲斯文的氣息,宛如臉龐上的儒雅。
不知怎的,謝挽突然想到了斯文禽獸的意味兒。
她搖了搖頭,十分介意:“放心吧,我可以的。”
看著她顧及的模樣,時寒遠忍不住笑出了聲解釋道。
“我不是壞人。”
她對上了他的視線,眼眸中有些迷茫,似乎拉近了焦距後咧開抹傻笑。
“哪有壞人說自己不是壞人的。”
時寒遠扶額,這姑娘的邏輯還是蠻強的。
“行,那我就送你到這兒了。”
“嗯,時教授您也早點休息,希望會有機會再見到您。”
她揮了揮手,在他的注視下歪歪扭扭不成直線的朝著隔著兩條街的漢庭酒店走了去。
夜風吹得很冷,掀起她披著的長發,皙白的肌膚在路燈下蒙上了層朦朧的美感。
他眯著眼盯著她快要摔倒的前奏,快步一把接住趔趄快要摔倒在大路上她,這才收回了視線落在她的臉龐。
“確定不要我送你?”
他摟住她的腰,儘管衣物厚實但實在不影響細腰的曼妙程度。
她傻笑了聲,並沒有回答。
“那個酒店?”
“漢庭。”
她恍惚拉回了視線,對上了他藏在鏡片後的眼眸,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