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觀?
陸景善皺了皺眉, 他也算是聽聞過上京容家的稱號, 可沒想到眼前這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竟然是傳聞中神秘莫測的容觀。
他倒是知道容觀從小體弱這事兒, 卻不知道竟然連著雙腿都是廢的,而瞧著跟謝挽的態度, 兩人看起來似乎很是要好。
可謝挽現在不過是個華財的研究生, 怎麼會跟容觀扯上聯係呢?
他想不出個節骨眼, 又覺得謝挽也不可能再去從事那般不堪的工作了, 溫潤的臉上勾起抹笑意:“容先生好。”
“陸醫生久聞大名。”容觀抿著抹笑意, 客套而又禮貌。
而此時霍易琨和林蕊語也走近了, 她掃了眼林蕊語挽著霍易琨手模樣,眼底劃過絲歧義,迅速撇過視線, 冷聲說了句:“霍總也在啊。”
倒是林蕊語先迎了上來笑著道:“你就是謝挽吧。”
她皺了皺眉,裝著糊塗道:“你是?”
林蕊語伸出了手:“你好, 我是林蕊語, 是易琨的青梅竹馬。”
她即表明了身份,又給自己留足了餘地。
可光是青梅竹馬這個詞, 就留給人無端的遐想。
謝挽的目光掃視了圈站在跟前的林蕊語, 長相俏麗,眸子清亮, 氣質也嫻靜,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讓人覺著很舒服的女人。
光是這長相打扮, 也不愧是霍易琨想了五年的白月光。
“林小姐好。”她隻冷冷回了句, 連手都沒伸。
林蕊語的手僵在空中有些難堪, 回望霍易琨的時候眼底還帶著些許的委屈,這才怯怯的收回了手,這一舉一動全都在周遭人的眼底。
而此時姍姍來遲的許承洲,錯過了剛才的尷尬的場景,笑得滿臉輕佻:“挽挽好久不見。”
她皺了皺眉,心思裡劃過絲緊張。
這場麵,就差齊朗來湊桌麻將了。
“許總。”她隻乖乖喚了聲,然後垂下了眼瞼。
許承洲調侃了句:“以前可不是這般生疏的。”
話音剛落,周遭的氣氛驟然變得有些莫名的尷尬,他順勢掃了圈周遭的人的臉色,頓時覺得.....
有些奇怪,尤其是琨哥。
那副沉悶冷靜的臉色,此時多了幾分琢磨不清楚的深意,視線也落在謝挽身上,而林蕊語的目光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挑釁,老二的眼底還有些許的傾慕。
等等....
難道琨哥跟謝挽有一腿?
雖然當日他也曾動情於謝挽,但畢竟他隻是個流連花叢的浪子,而當時謝挽身份的特殊性,再加上當初是謝挽的甩得他。
雖說心底是憋著股氣,可是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磨了。
不過此情此前他怎麼有種看戲的錯覺?
隨之而來的卻是有股複雜感知,細細想來也許當日謝挽的目標本就不是他,腦中迅速閃過過往的浮光掠影,頓時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但一個女人,竟然讓他們幾兄弟都淪為裙下之臣,想必也是....
不知怎的,他竟覺著豁然開朗。
所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許承洲勾起抹調侃的笑意,靜靜觀賞著這副名場麵。
“既然都認識要不一起吃個飯?”說話的是陸景善,大有副和事佬的態度。
謝挽搖了搖頭:“不了,還有些事情改日再聚。”
說話間又俯下身子,柔聲道:“容大哥,我們走吧。”
全程根本沒有跟霍易琨有過任何的交流,全都當成了局外人來對待了,默不作聲的霍易琨隱隱的怒氣更濃了些:“謝小姐何不賞個麵子?”
她眨巴了眼睛,看著此刻跟林蕊語態度曖昧的霍易琨,秀眉微蹙冷哼了聲:“不用了,霍總,還是改日再聚吧。”
她也不再顧忌什麼,直接推著容觀的輪椅轉身便離開。
留下了眾人乾瞪眼,離著遠了後,霍易琨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哪裡學的牛脾氣都能無視他了?
還說好的不跟容觀聯係了,居然還如此親密的結伴遊山玩水。
他頓時覺得有些氣炸了。
都是男人,他又怎麼能看不出容觀那點心思。
可是長久以來的自矜穩重又讓他乾不出挽回追究的舉動,隻得乾巴巴的目送著兩人的離去,過了會兒方才聽到許承洲輕飄飄說了句:“還真是變了許多。”
他聞聲睨了眼許承洲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心底掠過絲漣漪,沉默了會兒道:“走吧。”
楓葉裡層層疊疊,形狀各異。
她推著他,全程安靜,直到落座於飯店都沉浸自己的情緒之中。
一鍋鮮美的冷水魚上了桌,青花椒的香味撲鼻而來,香透了整個包間,他微微偏頭看著她柔聲道:“挽挽,菜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