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學士大半夜被自己的家裡人從床上喊了起來。他昨晚議事到很晚,都沒怎麼睡。但是聽到是老師召見,還是立馬起身披衣服。
邊穿衣服邊套鞋子,“這個時候老師召見,隻怕是出了什麼大事情。難道是老師身體有恙?”
不怪周大學士想到這個問題,實在是徐大儒已經年事已高了。平日裡雖然看著生龍活虎的,可是發須皆白啊。
周大學士慌慌張張的出門了。
至於宵禁,對他們來說不存在的。
徐宗元怎麼也沒辦法平息自己的怒火,在周大學士來之前,他就氣得臉紅脖子粗了。徐夫人給他順氣都沒用。
“老夫真是要被這些孽障活活氣死了。”徐宗元指著門外罵道。
徐夫人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這可真是比噩夢還要惡。我這把年紀了,被一群學生耍著玩。”
徐宗元真是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
很快,門外弟子就說周大學士來了。
徐宗元道,“讓他在門外先跪著。”
“啊?”弟子嚇了一跳,但是看老先生要發怒,隻能趕緊兒去了。
周大學士還在喘氣,還沒來得及問自己老師什麼情況了,就被告知要在外麵跪著。
他都多少年沒有被罰跪了。
但是老師有要求,隻能規規矩矩的跪在外麵。甚至問都不敢問什麼理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宗元才穿戴整齊的出來了,看著跪在地板上麵,背脊挺直的周大學士,他是又怒,又痛。
徐宗元問道,“老夫問你,青雲書院的宗旨是什麼?”
周大學士立馬道,“匡扶天下,持中守正。”
“你現在匡扶的是什麼,守的又是什麼?”徐宗元指著他,“你不止沒記住這些規訓,甚至還欺師滅祖。”
這話就相當厲害了。要是傳出去了,周大學士這官也不用當了,在文人裡麵也混不開了。他滿頭大汗,“老師,何出此言。學生哪裡做錯了?”
徐宗元道,“高子文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周大學士頓失血色。
“除了高子文,還有哪些人。這次不是你們第一次包庇吧。否則不會做到這樣無動於衷。我竟然半點都沒察覺到。”
周大學士手都打擺子了,“老師……學生隻是不想讓老師煩心罷了。”
徐宗元笑道,“是覺得老夫老了吧。不中用了,管不著你們了。你們是朝廷大員,哪裡需要聽我一個糟老頭子的話。”
“……”周大學士真是辯駁都不敢了。“學生錯了。學生知錯。”
“那你就老老實實的把這些年青雲書院出的敗類說出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都壞了。”
周大學士臉白的像紙一樣的。
他不是不想說,是實在記不清楚了。
當徐宗元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氣的冷笑起來,然後脫下腳上的鞋子往周大學士腳上砸了過去。
這要不是手裡沒趁手的,他能拿鎮紙直接砸死這逆徒。
他指著周大學士笑,笑著笑著,人就倒下了。
“老師!”
頓時,整個青雲書院都鬨翻了天。
謝來倒是不知道青雲書院發生的這些事兒,但是心裡還是一直擔心。
所以白日裡在外麵賑災,晚上他還是往學堂裡走了走。
結果發現,雲太傅和徐老師都在。
雲太傅正一臉無語的看著徐宗元,見謝來來了,就和看到了救星一樣,“來兒你來的正好,出事了。”
謝來睜著眼睛看兩人,“老師,發生何事了?”
“你看看你的老師,看到他奇怪之處沒有?”
謝來看了看徐宗元,腳上的鞋子沒了。“老師,您的鞋呢?”
“好像扔了。”徐宗元不大想到的起來的樣子。
雲太傅道,“是被你拿去砸人了,砸的就是你那好徒弟周賢!”
徐宗元這才想起來了。
然後好像他暈了。
雲太傅長歎一口氣,“你可真是把人給嚇到了。”虧得他嚇了一跳,還準備來問來兒有沒有辦法。畢竟來兒這學堂既然能出天書,沒準能找到辦法。誰知道就看到了出現在這裡的徐宗元。
謝來道,“雲老師,到底發生何事了?”
雲太傅這才和謝來說清楚發生了何事。
反正就是徐宗元氣得把自己學生砸了,然後自己又被氣暈了。現在整個青雲書院都亂套了。
雲太傅來的時候,禦醫都上了青雲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