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2 / 2)

胡以白:【……】

胡以白回過頭看著他。

很奇怪,那一瞬間胡以白逆光站在他麵前,模糊了他的容貌,可他的身影卻在眼中變得越發清晰,仿佛是刀削斧鑿般刻錄在他的腦海中,刻骨銘心。

鳳翎恍了一瞬,繼而回過神來,看著胡以白無奈的耳朵都快拉聳下來,他忍不住出聲道:“你先去吧。”

胡以白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鳳翎沒來由的忽然心軟了一瞬,“等回來我再聽你說。”

胡以白笑逐顏開,那一刹那陽光傾灑,他周身都被蒙上了一層美好的柔光。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他,可倒映在眼中的卻是另一個模樣。

還未等鳳翎抓住那一絲飄忽不定的線索,胡以白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

胡以白過去時,雲闊這邊已經基本差不多結束。

現在請帖上的密文已經被他們破譯出來,加上路上抓到了一個飛來峰的弟子,可以證明仇臨是受到邱夜央的賄賂拉攏,才派人來支援他叛亂的。

人證物證具在,容不得他辯駁。

十二誅邪及景闌殿的其餘弟子已經被雲闊和司無涯帶的人拿下,一旁的青梵似乎對邱夜央會叛亂一事並不意外,其實在師父要他閉關時,他就起過疑,但終究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

而龍遲予則是完全無法接受,還不可置信的撲上來,“師父您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你不可能叛變的!你快告訴他們啊!”

邱夜央皺眉輕嗬:“閉嘴。”

他看著麵前的證據,卻沒有露出一絲悔不該當初的神情,反而笑著問雲闊:“這一切本來就是我應得的,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

下一瞬,雲闊手中的蒼寒劍一下架在他脖子上。

劍上的血汙似乎被法術凝住,在碰到他脖頸的瞬間,淋漓而下,刹那間將邱夜央的衣領染得血紅。

雲闊:“你為了能在今日成功逼我下位,不惜向飛來峰求援,觀日峰下的結界本該有八處,鎮守著八方入口。你為了能讓飛來峰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這裡,把東南方的結界在午時三刻撤了,方才我帶人趕下去,魔臨教的一眾教徒都在山下,已經有小半數的人殺上來,我這把蒼寒劍上的血,就是一名被殺害的弟子,臨死前握著我的劍沾染上的。你感覺到麼,他的血還是熱的。”

方才一臉坦蕩的邱夜央聽到這番話,神色驟然變了:“魔臨教的人全都來了?這不可能!我的消息隻傳給過飛來峰,魔臨教的人不可能知道!”

雲闊淡淡道:“我都能破譯出密文,那寒沉洛殺了仇臨拿走請帖後他就破不出來麼,而且你覺得寒沉洛可能隻帶著四個人就敢來試劍大會胡作非為?你在看到他來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有什麼不對了,可你在想什麼,還在琢磨你篡位的計劃該怎麼進行是吧。”

被召到跟前的胡以白聽著雲闊的話,不禁都有些脊背發涼。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雲闊發怒的樣子。

依舊聲音平和,毫無起伏,可是說話時的眼神卻變了。

隻是一個眼神,就讓整個人的感覺天翻地覆。

剛才還毫無悔意的邱夜央,在雲闊說完這番話後,頓時神情萎靡,一副不可置信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站不穩的扶住了一旁的椅背。

手下這把椅子就是乾靈宗宗主的主座,他看著這把座椅,手輕輕摩挲著它的輪廓。

這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曾經為了能跟上那個人的腳步,覺得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甚至身死魂滅都在所不惜。

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有選擇自己,當年在接任大典上,他看著宗主令牌傳到雲闊手中,那一瞬的不甘、求而不得的痛苦,甚至演化成了對那個人的憎恨。

是那個人告訴他,想要的東西一定要靠自己爭取。

又是那個人教會他,有些東西就算你付出全部也爭取不到。

到底是為什麼,若是還有機會見到他,真想問一句,他比雲闊到底差在哪!

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不是自己!

可就是因為這一份不甘、痛苦,他卻讓魔臨教的人趁虛而入,差點葬送了乾靈宗的千年基業。

這是他自己也不能原諒的。

看著乾靈的其他三位掌院已經帶人將他團團包圍,邱夜央瞬間淪為眾矢之的。

牆倒眾人推,邱夜央冷笑了聲,從身上拿出了乾靈印和副宗主的令牌,他看著已經哭成一灘的龍遲予,一腳踹過去:“哭個屁,滾回去。”

龍遲予抱住他的腿不撒手:“師父,師父您彆走……”

邱夜央狠狠心,又一腳把他踹開。

他走到雲闊麵前,把兩樣東西遞過去:“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乾靈宗的副宗主,不過你記住,我離開乾靈是因為愧對宗門,絕不是服你。而且有一件事,我離開前必須要解決。”

他看著雲闊,又看了眼他身後的胡以白:“剛才那個替鳳翎出戰的人,他用的是前宗主所創的空蟬。前宗主交代過,空蟬劍法任何人不得修煉外傳,一旦有人偷盜修習,無論此人宗內宗外,是何身份,一律格殺勿論!”

說到這,他的視線在眾人臉上環視一圈,回到雲闊身上:“雲宗主可知此人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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