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3607 字 5個月前

第32章

起程當日, 高廉夫婦和殷天賜相送, 三人內心都高興, 高衙內終於走了, 但是臉上都表現得很舍不得。

高廉依依不舍道:“不知賢侄, 何時才能再到高唐州見叔叔, 上次一彆都三五年不見, 不知下一次什麼時候能相見?”

心裡則想, 三五年內千萬不要再見了,累了, 折騰不起。

高廉夫人表現得更誇張, 用帕子拭著眼角,“我與你叔叔會時常掛念你,要隨時來玩。”

殷天賜對高銘是又敬又怕, 這會心裡竟然喜憂參半,“衙內, 這次實在匆忙, 您下次來, 一定好好款待。”

雖然他因為衙內吃了很多苦頭, 但是衙內也教了他許多道理, 尤其是柴皇城和柴家涉及到官家大計劃,要沒有衙內提醒, 他怕是要釀成大禍。

高銘見他們三個這般表現, 當即笑道:“你們如此舍不得我, 反正我也不急, 那就不走了,再待十天半個月。”

此言一出,空氣中彌散著令人窒息沉默。

高廉夫婦和殷天賜笑容都凝固在臉上,繼續笑也不是,哭著也不是。

殷天賜腦海裡又浮現出被過往“虐待”種種,馬上反悔了,衙內還是回東京比較好!

高銘笑眯眯看著他們,微笑道:“我就是隨口說說,東京還有事等我辦,高唐州隨好,但我就不待了。”

三人大大鬆了一口氣,高廉夫婦不敢再賣力表演,就怕高衙內假戲真做,當真繼續留下來。

但還沒等三人高興,就聽高衙內又道:“但是我看殷天賜也無所事事,不如跟我去東京遊玩。而且這幾日,被他服侍慣了,冷不丁缺個人,就怕不適應。”

三人心裡咯噔一下,在高唐州使喚就算了,帶到東京去,還不得折磨死殷天賜。

高廉夫人強行擠出笑容,看向弟弟,“衙內要帶你去東京呢,如何?你願意去嗎?”又看向在丈夫,“相公,衙內要帶天賜走,可好?”

殷天賜就差拽著姐夫衣袖喊救命了。

高廉終於撐不住了,看著侄子,憋出一句實話,“賢侄,你就饒了他吧,彆再嚇他了,你看他都被你嚇成什麼樣了。”

高銘這才挑挑眉,“既然不想來東京玩,那就算了,在高唐州老實點。”

殷天賜不停點頭保證,“老實老實,其實姐夫和姐姐已經給我安排了書院,我過段日子就要去外地讀書。”

高廉夫婦經過合計,覺得前幾日高衙內說得對,小舅子總是慣著,早晚出事,趁著年紀小,送出去讀書比較好,但也不能送到國子監,畢竟東京有高衙內,去了完全是送死,便聯係一家濟州書院,過幾日就送過去。

高銘同意這個做法,“少惹禍多讀書,很好很好。”但是說著,將殷天賜揪到一旁,冷聲警告道:“我不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但都不能強人所難,叫我知道你再欺男霸男,有你受,你掂量點。”

殷天賜上次出手遇到了高衙內,哪還敢再亂來,苦著臉道:“真不敢了!”

高銘摸著殷天賜狗頭道:“知道便好。”

此時隨從們都整裝完畢,箱子也都裝載好了,花榮也騎馬到了門前,高銘便作彆叔叔一家,登上了馬車。

探頭出車窗,再次跟叔叔一家揮手作彆,“那我走了,等有空再來。”

高廉亦揮手,“賢侄一路順風。”

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侄子回去就被官家授予位高權重位置,忙得沒日沒夜,千萬不要有空再來高唐州。

帶著叔叔美好祝願,高銘踏上了回東京路程。

路過柴家莊時候,柴皇城全家老小都出來相送,又送了高銘一車瓜果酒食,用柴皇城話說:“知道衙內什麼都不缺,備了點小吃,路上請用。”

柴皇城送完東西,依依不舍對高銘道:“不知衙內何日再來高唐州,一定要常來啊,老朽隨時候著。”

直到高銘車隊都看不到了,還在揮手,“衙內,要常來高唐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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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不太平,但凡哪個地方被路過路人打上“強人出沒”標簽,就是說這附近已經形成一股有組織劫道力量了,基本上都有山大王帶著上百小嘍囉打家劫舍。

強人就是強盜意思,他們一出沒,不管是附近百姓還是路過旅客,就彆想好了。

不過,高銘這邊有時遷,他對高唐州附近地形,比如哪個山頭有大王掌握一清二楚,來時候就避開了這幫人,回去時候,也平安無事。

高銘這隊伍規模不小,有來時就帶二十來人,他叔叔後來差撥十來人,花榮和於家派來幾個家奴,浩浩蕩蕩,且都明晃晃帶著武器,一看就不好惹。

相安無事走了一天,到了東昌府附近,在城外山腳下一家客棧門前停下車馬,打算今夜就住在這裡。

這家客棧規模是附近最大,一看做就是正經買賣,這個世道,黑店比比皆是,老百姓出趟門太難了,一不小心就成了肉包子。

老都管開好客房,一切準備就緒,帶著高銘和花榮等人去上房。

配置最好客房是雙床房,一張床對門,一張床在門邊,因為這個年代出門辦事人,除了那些個天不怕地不怕真好漢,大多膽小平民都是結伴而行,如果是殷實人家,還要帶個仆人。

所以基本上客房都是雙床,三床配置,方便朋友和仆人住一起。

高銘也不例外,他房間有兩張床,才一進門,老都管立刻道:“衙內住裡麵那間,老朽我就住在靠門這張,半夜給衙內端茶遞水也方便。”

花榮道:“那我就住隔壁,若是有事,半夜隻管叫一聲,我便過來。”

高銘笑道:“這間客棧,我們來時候也住過,應該很安全,大家好好睡吧。”

花榮口中答應,但還是檢查了下門窗,確定牢固,才離去。

老都管服侍了衙內漱洗,正打算睡覺,卻聽有人敲門,他問了聲:“是誰?”

門外傳來時遷聲音,“是我,我有要事稟告。”

將門打開一條縫隙,時遷溜了進來,徑直走到高銘跟前,“衙內,我剛才出去解手,發現一行可疑人。這群人有八個,都穿著成套綢緞衣裳,看著像商賈,但我卻見其中幾個人手指節粗大,臉色黝黑,像是風吹日曬勞碌命,不似能穿得起成套衣裳富戶。”

高銘眨眨眼,“還有呢?”

“他們這一行人住進店裡,竟然將隨身帶十一個挑子都挑上了二樓,費了好大勁,我想搭把手,還被一人一把推開,十分寶貝模樣。”時遷警覺道:“根據我觀察,這群人一定是哪裡來匪盜,得了手,那挑子裡就是贓物。”

時遷以前可是同道中人,匪盜一家,他雖然不搶劫,但也接觸過強盜,對他們模樣和行動做派,十分了解。

高銘困乏,內心並不想管這件事,一無證據,二來他現在還不是官,就不要越權執法了,他打了個哈欠,剛要說話。

就聽時遷道:“我被其中一人推開時,手扯了下苫布,瞄見那些擔子上都貼著封條,隱約可見大名府字樣。”

高銘還沒打完哈欠,一下子就憋了回去,瞪圓了眼睛看時遷,“你看清楚了?”

時遷不知為何衙內緊張,堅定:“絕對不錯,官府封印,我很熟悉,雖然隻有一眼,但我看清了大名兩個字,筆畫簡單,我絕對沒看錯。”

一眼就能摸清對方財富狀況,是小偷基本素養,加上之前沒少偷竊,對官府打封條方式有深入了解。

老都管在一旁道:“大名?大名府?如果真是幫強人,即是說剛從大名府得手回來?”

“應該是大名府運出來東西,在半路被他們劫了才對。”高銘認真問時遷,“你剛才說他們有幾個人?”

“八個!但是隻有三個人看著像是有點身份,其他五個不是長得凶神惡煞,就是滾圓矮矬,對了,其中有個人臉邊一片朱砂胎記,十分惹眼。”

這八個人莫不是劫了生辰綱晁蓋一行人,所謂三個看著有點身份,應該是托塔天王晁蓋、智多星吳用和入雲龍公孫勝,他們三個,分彆是村裡村長,私塾先生和道士,至少不是體力勞動者,生活條件好,被時遷認為有點身份。

而另外五個人,臉邊有朱砂是赤發鬼劉唐,凶神惡煞是阮家三兄弟,矮矬是白日鼠白勝。

從時間上看,蔡京生日是六月十五,如果這幫群人跑去大名府和東京之間打劫生辰綱,這個時間點,正對得上他們返回山東鄆城。

這個劫生辰綱團夥成員如下:

晁蓋是鄆城縣東溪村保正,也就是村長,負責組織。

吳用是落地秀才,村裡私塾先生,負責出計劃。

阮家三兄弟負責武力,他們綽號分彆是,立地太歲,短命二郎,活閻羅,能在村裡擁有這樣綽號,在村裡也是橫行霸道主兒。

而且阮家這三兄弟愛賭錢,能把老娘頭上釵環都搶去賭。

吳用一說要去犯罪,立刻迫切追問:“一世指望,今日還了願心!正是搔著我癢處!我們幾時去?”

迫不及待心情可見一斑,相當踴躍。

至於劉唐,從小在江湖上飄,是個社會人士,外形凶悍,和阮家三兄弟一樣負責武力。

剩下就是一個入雲龍公孫勝,一個道士不知為什麼跑到鄉下參加團夥搞犯罪活動,可能是個人性格和愛好如此,就愛追求刺激。

再來就是白勝負責賣酒閒漢,被吳用找來道具人。

這個臨時拚湊小團夥,從山東跑到河南,真就用蒙汗藥把押送生辰綱楊誌給藥翻,把東西搶走了。

楊誌完全不適合乾押運這行,押送花石綱,花石綱掉黃河,押送生辰綱,生辰綱被劫,像他這樣連續失敗在同一個行業裡好漢,水滸獨一份。

高銘躊躇著,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呢?

雖說梁中書給他嶽父蔡京生辰綱是不義之財,但是晁蓋這幫人劫了不義之財,算是劫富,但卻一點沒濟貧。

用吳用自己話說:“取此一套富貴不義之財,大家圖個一世快活。”

這個大家自然是指入夥其他幾個好漢,目標是自己快活,可見劫生辰綱就是“劫富自用。”

覺得富人錢不是好道來,便去打劫,然後用搶來錢自己用。

本質黑吃黑,和老百姓等其他人一點關係沒有。

那麼高銘心想,自己要不要來個白吃黑呢?

他把生辰綱奪回來,還給蔡京,正好求他辦點事。

這時,又有人敲門,“你們還好嗎?”

原來是花榮聽到時遷進門,但半晌不見他出來,便猜是有事,就過來問問。

高銘正好要找花榮,便把他讓進來,“我這位正牌軍來報說,在客棧內發現了一夥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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