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3399 字 5個月前

高銘知道朱衝根本不會相信江顏沒死, 除非把江顏這個大活人捆到他跟前。

“我跟你說, 我要派人去找江顏了, 你告訴我他是哪裡人士,可不可以?也能節省點時間。”

“你、你真是瘋了, 我跟你講不通!”朱衝完全覺得高銘就是在無理取鬨,裝瘋賣傻攪混水, “你要去找一個死人?”

“你告訴他有什麼家人,你怎麼認識他。我就能找到他。”高銘就差說, 一炷香時間,我要這個男人全部資料了。

朱衝用眼睛剜他, 根本不說話,表明了不配合。

高銘道:“那算了, 我自己去查。”對滕府尹道:“如果你相信我, 也派人去找一找。”

滕府尹將信將疑,也不直接說不去找,“嗯,我會吩咐人緊盯著可疑人員。”

朱衝則指著高銘道:“嗬嗬, 咱們走著瞧!”憤怒帶著隨從們, 走出了開封府。

他都沒跟滕府尹告辭, 顯然已經不把他放在眼裡, 要另外尋找給他伸張正義地方。

高銘朝他背影哼了聲, 與滕府尹打過招呼, 也出了開封府。

安道全站在原地, 見人都走了, 也急慌慌跟著高銘離開了。

站在開封府前路上,他緊張問高銘,“我、我現在要做什麼?”

“沒你事兒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

高銘蹬車走了,安道全左右看了看,見確實沒自己什麼事了,背著手走掉了。

高銘回到皇城司派出親隨官,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江顏這個人祖宗三代查清楚,並且把人找到。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傍晚時候,有親隨官來報:“大人,小去國子監拿到了江顏所登記文書,也照著他現在居住地址去找了,可那地方是一座荒菜地,根本沒人住。他登記父母姓名,去開封府也查了,許多年前就死了。而且鄰居也說,不記得這對夫妻有孩子。”

高銘不意外,朱衝能把江顏給弄到國子監讀書,肯定做了全套假身份,對他來說,比泡壺茶還簡單。

這江顏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是從哪個倡館帶回來,見不得人?

這也不奇怪,本朝娛樂文化發達,歌姬賺錢,男子也爭相模仿,導致皇帝都特彆下令,男子為女冒者罰款、打板子。

不過,既然有消費者,供應商就不會消失,隻是轉到了地下罷了。

如果是話,可就麻煩了,這類人假身份假名字不知道有幾十個,除了爹媽沒人知道他們真正是誰。

看來隻能從朱衝那裡下手了。

高銘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時遷——時遷在哪裡?”

旁邊人聽了,趕緊去找時遷過來。

時遷很快來到高銘跟前,“大人,有何吩咐?”

高銘屏退其他人,對時遷道:“你去朱家江顏房間梁上蹲守,將你這一夜看到情況都說給我聽,去吧,天亮後回來稟告。”

對時遷來說,梁上就跟他家床那麼舒適,蹲守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彆說隻一宿了,“大人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高銘心裡盤算,他和朱衝今天在開封府爭執,朱衝這會肯定情緒不穩,沒準會跑到江顏房間睹物思人,懷戀過往。

說不定會自言自語說出什麼重要信息來。

所以叫時遷去梁上蹲守,沒準有所斬獲。

高銘布置完這些,時辰不早,他回到了自家。

才一進門,老都管就圍上來,“太尉和花將軍都在等你。”

高俅昨天忙著軍務,等回來時候,發現家裡出了大事:殷天賜打死了朱家老爺子男寵,被開封府給逮進去了。

而聽花榮說,兒子已經跑去皇城司叫人手幫著調查,他就在家等著兒子會來,這一等就是一天。

等高銘一進書房,高俅就問:“怎麼樣了?”

高銘直接宣布,“放心吧,江顏八成沒死。”將今天白天在開封府發生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高俅起初還有點懷疑,但見高銘信誓旦旦,就一點不懷疑了,“我兒真是斷案如神啊。官家叫你入皇城司果然是對。”

花榮發現自己在誇獎高銘方麵,完全不是高俅對手,“江顏恐怕沒那麼簡單,他這一番作為,分明是想叫高家和朱家結仇,否則話,他一個男寵何必這樣。”

朱衝讓他讀書,給他錢花,就算哪天朱衝不待見他了,但在那之前,他早就撈夠了,這輩子都不用愁。

現在假死逃脫,什麼都沒了,哪個男寵會這樣。

高銘不停點頭,“和我想一塊去了,這家夥絕對不簡單。如果不是他屍體不見了,說不定咱們還真被他擺了一道。幸好他是假死,如果他真死,真實屍體擺在那裡,咱們還真不好辦。”

三人在一起聊了會江顏,隻是現在信息太少,多了也分析不出太多信息,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高銘更是倒頭就睡了,然後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趕緊回皇城司見時遷。

時遷一宿沒睡,但精神依然飽滿,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

時遷開始講昨夜見聞,“我潛入朱家後,就在江顏房間等著。”

高銘一邊聽一邊點頭,聽聽,這就是職業,去朱家就跟去菜市場一樣,隻用兩個字“潛入”,如此輕巧。

“沒多久,朱衝就進來了。”丫鬟叫他做老爺,肯定是朱衝了,“他對著床榻難過掉了幾滴眼淚就走了。然後又進來一個丫鬟,邊哭邊將屋裡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是兩個鬼鬼祟祟年輕男人,翻箱倒櫃偷了東西,快天亮時候來了個少年,在屋內看了圈,吐了口唾沫走了。”

“就這些嗎?”

時遷點頭,失望道:“就這些,好像並沒有什麼重要情報,那朱老爺並沒有喃喃自語。”

“呃……”高銘看著時遷,“也不是沒有收獲,我覺得這裡麵有個人能為咱們提供情報。”

“您是說那個傷心丫鬟?”

高銘搖頭,“是那個最後進來吐口水少年。”

“為什麼?”怎麼看都是那個丫鬟跟江顏關係好吧。

“那個丫鬟雖然掉眼淚,但她一個丫鬟,可能隻是對江顏暗中有好感而已,至少江顏並沒有告訴她,否則她也不會這麼難過,簡單來說,她就一個局外人。”高銘分析道。

時遷聽得一愣,“所以最後沒哭那個少年,知道江顏沒死?”

“不,他應該也不知道江顏是假死。但是他朝江顏屋裡吐口水,說明他倆關係很差,差到對反死了都不解恨。”

時遷有點懵,“咱們不找關係好,找和江顏關係差?”

“有時候,你敵人比你朋友更了解你。”高銘道:“尤其這種互相爭寵,恐怕他早就暗地裡把江顏給調查了幾百遍了。”

估計江顏有什麼黑料,他早搜羅了一筐。

時遷聽得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是這樣。”同行是冤家,冤家才了解冤家,什麼雞毛蒜皮狗屁倒灶事都清清楚楚。

高銘摩拳擦掌,“就這家夥了,趕緊叫上幾個人,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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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信心情好極了,一個人在翠韻樓包了一個房間,點了滿滿一桌子酒菜,連姑娘都一口氣叫了五個。

那個招人嫌江顏可算死了,叫他整天跟彆人欠他八萬吊錢一樣喪著個臉。

這下好了,喪著喪著真喪死了。

“來,喝了它。”彭信正把一杯酒往姑娘嘴裡灌,這時鴇母走了進來,對他賠笑道:“公子,隔壁客人說聽到您這裡頭姑娘唱得好聽,想叫姑娘們過去,您看……”

彭信當即惱火,氣笑了,“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姑娘進了我屋裡頭,還能叫出去?”

鴇母犯難道:“這、這個……”

彭信喝了口酒,“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猖狂。”借著酒勁,大步流星來到隔壁房間門口,一腳踹開了門,走了進去,“你——唔——”

緊接著他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押到了桌前死死按住。

彭信見對麵是個清秀年輕男子,桌子上沒有任何酒水,他周圍站著四個精乾打手,這哪裡是來喝花酒,分明是有目。

難道是賭坊來找他討債了,他盲求饒道:“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把錢還上。”

就聽對方不屑輕笑,“我們不是賭坊人,不過聽你好像很缺錢,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問題,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叫你把錢還上。”

“你們要問什麼?”

“你是朱老爺子人吧?那你肯定認識江顏,他真實姓名叫什麼,什麼來曆?”

彭信臉色一凜,賠笑道:“朱老爺子跟前人多了,我跟江顏不熟。”誰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他可不敢在外麵亂說朱家事。

高銘揚起手就給他一巴掌,冷笑道:“少來這套!我們是皇城司人,你把你知道說出來,我平安放過你,再給你一筆錢,你若是不配合,那麼……”連冷意笑容都漸漸消失,語氣能把人凍住似道:“我就跟祝朱衝說,是你裡應外合將江顏屍體替高家偷走。”

彭信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狠了,朱衝要是聽到這個消息,才懶得理會真假,一定有他好看,“彆、彆這樣,爺爺,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隻要我知道。”

“我剛才說過了,江顏真實名字,什麼來曆,他怎麼到朱衝身邊?”

彭信苦著臉道“行,我說我說,江顏是去年夏天才來到府裡,是朱勔從江南帶回來,特意送給他爹禮物。朱衝特彆喜歡他,自打他來了,彆人都見不著老爺子了。”

彭信伺候朱老爺子完全是為了錢,他彆說喜歡老頭子了,他連男人都不喜歡,他隻喜歡錢。

在朱衝身邊男寵,多數都是這樣為了錢。

但朱衝也不在乎,他有是錢,他才不管對方心裡真怎麼想,平日陪他開心就成。

江顏沒來之前,彭信總能在朱衝得到賞賜,有大有小,夠他賭博輸贏,可自打江顏來了,霸住了朱衝。彭信連朱衝麵都見不著,自然也沒什麼好賞賜,進項少了,漸漸欠了許多外債。

“朱勔從江南帶回來?”

“嗯。我聽朱勔身邊一個參隨說,據說江顏他爹為了巴結朱勔,聽說朱老爺子喜歡長得好看少年,就把自己兒子獻給了朱家。不過聽說他原本就是歌姬生,算不得什麼正經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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