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771 字 5個月前

沒等多久,朱勔就聽到了高銘進城消息,趕緊換了件正式衣裳,主動去見高銘,親力親為辟謠。

這個時候,如果閉門不出,就更顯得他嫌疑大了。

高銘初來乍到,帶著自己人馬,暫時住到江南應奉局衙門內。

這裡人,雖然都是朱勔手下,但是高銘是帶著聖旨來,表麵上都客客氣氣,誰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

高銘叫人收拾出來一個乾淨房間,作為自己在杭州住所。

下午沒什麼事,安排手下做大掃除,將房間陳設都擺放好,讓自己儘量住得舒適。

忙完這些,已經到了傍晚,高銘正打算帶著隨從出門吃點杭州本地特色菜館,就聽人稟報說朱大人來了。

在高銘意料中,“叫他進來吧。”隨後就見朱勔身影出現窗格上,一路移動到門口。

“高大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你怎麼也不提前叫人進城告訴我一聲,你看,怠慢了不是?”

朱勔態度熱情,就跟高銘給他送過禮一樣。

高銘則表現得很冷淡,“我怎麼敢打擾朱大人呢?”

畢竟昨天剛被“某人刺殺”,此時“凶手”就站在跟前,他態度必須是這樣。

朱勔趕緊道:“昨天高大人在城外遭遇,我聽說了,真是,方臘膽子實在太大了,占了周遭州縣還不夠,竟然膽敢行刺朝廷命官!”

他得跟高銘澄清,是方臘人下手。

他是冤枉,無辜啊。

高銘嘲諷道:“是啊,方臘人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我前腳剛接了狀子,後腳就遇刺。幸好我早有預感,否則就真叫人剁了。”

朱勔硬著頭皮道:“什麼狀子?”

按照高銘脾氣,暗殺自己人站在自己跟前,是絕對不能忍,於是他也真沒忍,“你等下!”轉身回了裡屋,等了一會出來,將一團白絹扔到了朱勔身上,“你說呢?!我本來不打算理會此事,沒想到你下手這麼狠!”

朱勔一看這白絹上血字陳述事實,不由得一愣,原來有這樣事嗎?仔細回憶一下,隱約有這麼個模糊印象。

因為花石綱,他牽連百姓太多了,怎麼可能各個都記得。

朱勔無奈申辯道:“高大人,我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跟動乾戈?!”

高銘覺得朱勔沒說假話,在他心裡,這種受害百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小事一樁,真不至於。

“哼!”高銘冷笑道:“那我奪了朱大人應奉局職位也是小事麼?”

你有動機,你就認了得了!

朱勔指天發誓,“聖上叫你提舉應奉局,我朱勔就是長了兩個腦袋也不敢有異議啊。”

高銘挑眉,“那麼朱大人毫無不滿,支持我在杭州履行自己職務嘍?”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勔哪能說個不字,“那是當然。”

高銘道:“那好,我明天開個誓師大會,請你務必出息,在你部下跟前表明你支持我態度,你看可好?”

朱勔一愣,心裡大罵,你還真是得寸進尺,竟然想叫我大庭廣眾下表態支持你?讓你杭州開局有利,你真是打得好算盤!

“高大人自有神威,我一個守孝在家閒官,又能幫上什麼忙呢?!”揣著明白裝糊塗。

高銘冷笑一聲,“原來這就是朱大人所謂支持我。行了,我懂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該給官家寫奏折了。告訴他,我平安到了江南,這裡非常好,好到有人晚上就想要我命。”

朱勔了解趙佶,高銘遇刺消息傳到他耳朵裡,他會覺得有人跟他花石綱過不去,成心不叫他快樂,那臉色都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凡有一丁點懷疑到他朱勔身上,都會埋下大禍患。

主要因為高銘不是一般人,沒理都能辯三分,現在叫他占儘了輿論優勢,還指不定怎麼往他身上潑臟水呢。

再加上他那個爹高俅,為了兒子能顛倒黑白殺人,天天在官家跟前說他壞話,他可受不了。

朱勔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目前這個狀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高銘待幾個月就滾蛋了,“高大人,何必急著寫奏折呢,再待杭州多待幾日,再了解了解也不遲。我一個閒人,沒什麼事,如果不嫌棄,明早我就來衙門。”

高銘頷首,微笑道:“那明天正常點卯時辰,我就在這裡等候朱大人了。”

朱勔也擠出一個笑意,“準時?”

“準時!”

朱勔乾笑道:“高大人真是個爽快人,那麼就不打擾高大人休息了,朱某告辭。”

兩人在彼此虛偽笑容中告彆。

高銘回到住處,倒是沒跟官家寫折子,而是寫了一封送去金陵信,他估摸著花榮他們應該已經到金陵駐紮了,這封信他會收到。

寫點什麼呢?

高銘犯難了,不能肉麻也不能冷漠,語氣太普通又顯不出他到江南得瑟。

想了一通,高銘最後在紙上寫了一行字:花榮,你猜猜我正在哪裡給你寫信?你肯定猜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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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高銘因為換了地方,睡得很不好,但是隔天看到眼圈發黑朱勔,他心情就好了。

想必朱勔昨晚上跟他弟弟罵他到深夜,睡眠不足。

高銘將應奉局裡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滿滿登登擠了一院子。

高銘和朱勔一露麵,下麵人都忍不住交頭接耳。

朱勔,他們都認識,是他們前頂頭上司。

而旁邊年輕人,自然就是新到任高衙內了,除了他,彆人也不敢這麼跟朱勔平起平坐。

院子最前麵,擺了兩張交椅,他一把,朱勔一把,兩人都坐下了。

高銘先彈了彈袖口,才抬頭看下麵,“人都到齊了吧是?”旁邊隨從朝他頷首,“剛才按照您吩咐,點過名了,除了一個老婆生孩子,都到齊了。”

高銘微笑道:“今天召大家到一處沒彆意思,就是大家彼此認識一下,我雖然隻是代管應奉局一段時間,但在這段日子裡,也希望能彼此配合好,共同為官家找到上等好石頭,不辱使命。”

下麵人表情很冷漠,畢竟他們老大就在上麵坐著,誰敢對高銘露出支持好態度,等高銘走了,怕是不想混了。

高銘瞅朱勔,“朱大人,你也來說兩句吧。”

朱勔心裡不情願,敷衍道:“我如今守孝在家,不能主持應奉局事務,朝廷委派了高大人接替應奉局差使,你們要像跟我辦事一樣,聽高大人話。”

彆管他們以後是不是真會聽高銘話,但朱勔都這麼說了,總會起到一定效果。

高銘笑問朱勔,“我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都不知道,還請朱大人協助一二,比如咱們應奉局還有沒有剩餘花石綱?還是說都運到東京去了?”

“挑剩下有一些。”朱勔說是實話,畢竟石頭那麼大,有多少,想瞞也瞞不住。

怎麼著,高銘,你自己沒著落,想從剩餘裡挑一些拿去交差嗎?那你真是打錯算盤了,這些剩下石頭,質量都不是很好。

當然,如果高銘願意從這裡麵挑選,朱勔也是很高興,這樣就不會超過自己。

高銘道:“能否領我去看看?”

朱勔道:“自然可以。離應奉局不遠處有倉庫,你隨我去就是了。”

高銘就衝院內所有人道:“大家都一起去吧,列好隊伍,跟在我和朱大人後麵。”

朱勔道:“那好,先去幾個人,把街道攔住,叫百姓回避。”

“誒?大可不必,何必這樣擾民呢。”高銘道:“而且,你也說了不遠,有叫百姓回避功夫都走到了。”

畢竟高銘現在才是正經提舉,他都不要求百姓回避,朱勔如果堅持要求,好像他仍要耍官威一樣。

他不能叫百姓言論再向著高銘。

行,你既然要裝作親民樣子,那我也奉陪!

朱勔道:“也好,就這麼去吧!”

於是就跟組織了單位旅遊似,杭州城百姓就見應奉局大小官員們沿著街道,排成兩列隊伍往一個方向走。

“什麼事啊?看這些人打扮,當官?哪個衙門?”

“聽說是應奉局。”

路邊百姓交頭接耳,官員遊街可是難得一景。

應奉局在杭州本地也不是一般衙門,甚至可以說,其他衙門都得給它讓路。

因為它背後是官家。

“又是誰家倒黴啊,被他們發現有好石頭了?”

“不知道,看這架勢,傾巢出動,這石頭肯定剩不下。”

“誒?走在最麵前那個穿著官服年輕人是誰?不會是那個傳聞中高衙內吧?”

“八成就是,他不是招安過梁山泊麼,能不能順便也把方臘招安了?我老婆娘家潤州被它們給占了,彆提多慘了。”

“方臘都稱王了,招安不可能,隻能剿滅了。沒聽說麼,金陵那邊聚集了大軍,就要打他們呢。”

“據說這大軍可是那誰家請來,那誰爹就不是方臘人殺麼。”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彆說了,看看這群官員要去哪裡抄家吧。”

百姓們都以為應奉局人是去哪個富戶家裡查抄石頭,沒想到他們隻是無聊走去了應奉局在不遠處倉庫。

“這麼大動靜,還以為有什麼,結果就是去個倉庫。”

“看來這新來高衙內比那誰家還能擺排場。”

“對了,不是都傳高大人遇刺是那誰手筆麼,他倆怎麼跟沒事人似一起走?”

“這你就不懂了,當官都是特殊材料做,那都不是一般人,這叫城府。”

倉庫路口聚集了黑壓壓看熱鬨人群,沒看到他們想看,都十分失望。

而此時倉庫內,高銘表情也很失望,這些石頭都達不到他標準,邊看邊搖頭。

朱勔笑道:“就是這些了。”

想也知道,如果好話,他早就運到東京去了。

再說這江南奇石怪石早被他挖得差不多了,搜刮了個乾乾淨淨。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高銘有幫著挑選人手,他連石頭都找不到,還挑個鬼。

不像他,他在江南經營多年,早就有無數眼線。

會打探到石頭情報,源源不斷告訴他,就這樣,也不是每年都能有所斬獲。

朱勔欣賞般看高銘失望表情。

“品相確實不怎麼好,難怪留庫了。”高銘連連搖頭,並對眾人道:“咱們回去吧。”

才瞅了一眼就要走,這不是溜人玩呢麼,但對方是提舉,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大家就當陪他溜腿玩了,又都往衙門回去。

不比來時候,現在庫房所在街道被圍觀看熱鬨人堵了個差不多。

彆說打東京來太尉之子,就是朱勔本人平時都不露麵,此時走在街上,百姓都跟看珍惜動物似瞅他們。

其實也沒什麼用,就是滿足好奇心,到時候在茶館跟彆人擺龍門陣時候也好點評一下,“唉,朱勔和高銘我都見過,沒什麼稀奇。”

周圍人要是捧場再來一句,“那究竟長什麼樣子啊?”

但凡能說出對方長個什麼模樣眼睛,什麼形狀鼻子,都叫人高看一眼。

高銘見這麼多人圍觀,效果正是他想要,他帶大家出來,為就是吸引眼球造勢。

朱勔卻不喜歡這麼多人圍觀,就要使眼色叫人動手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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