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4408 字 5個月前

()當朱勔看穿高銘的真正想法後,遍體生寒,如果放任高銘繼續搞下去,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隻耳朵,而是整個性命。

眼看越來越暴躁的計謖,朱勔意識到他必須自救,或者說,必須得讓高銘救他。

計謖如同被困住的野獸,狂叫道:“我最後給你們一刻鐘的考慮時間,這期間,我不會跟你們有任何對話,但凡再說一句廢話,我就剁了朱勔的手!”

高銘一聽,這個好啊,假裝以悲痛的語氣勸阻道:“計將軍,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朱勔眼見自己命懸一線,忙對計謖道:“叫我跟外麵的人說幾句話罷!我親自開口求情,他們肯定會聽的。”

高銘會不會聽他的,他心底根本沒底兒,這麼說隻是想叫計謖給他一個跟高銘對話的機會。

計謖在氣頭上,揚手就給了朱勔一巴掌,“滾一邊去!”但是打完了,又覺得叫朱勔跟他們說說話,未必是壞事,叫朱勔催促官軍,或許更有力量,更好使。

“告訴你,彆耍花招!你剛才也看到老子神箭了,想趁機逃跑就要你狗命!”

計謖叫人拿繩子栓到朱勔身上,又在他身後拿弓箭瞄準,才道:“你尋思好,彆做叫我誤會的舉動,否則老子神箭無眼!”

朱勔連聲答應,顫顫巍巍的往牆頭上爬,並大喊,“是我,朱勔——你們不要攻擊——”

高銘就見牆頭上出現了朱勔那半邊臉鮮血淋漓的麵孔,他舉著手,顫抖的半爬在牆上,朝他們揮手,“是我朱勔——”

高銘眯起眼睛,“你真的是朱大人嗎?看起來似乎跟我印象中有差異啊——”

計謖一聽,豎起眉毛,“嗯?難道你是個假貨?”

朱勔快嚇死了,馬上喊道“當然是我,我是朱勔,你們好好看一看!”

可是現場除了高銘和朱家仆人外,其他人並沒有見過朱勔,甚至連花榮都沒直接見過他。

要是讓計謖認為朱大人是假的,必然怒火攻心,直接殺了他,嚇得朱家仆人就差給高銘跪下了,求爺爺告奶奶一般的哀求道:“高大人,那真的是我們家老爺,隻是剛才被割掉了耳朵,臉上都是血汙,才叫您看不清,您再仔細看一看吧。”

高銘道:“那我再好好看一看吧。”於是眯起眼睛,使勁瞅朱勔。

其實他早就認出對方就是朱勔,他說看不清楚,隻是為了進一步消耗計謖的耐心。

不過,他也不想繼續這個說法,畢竟如果因為他認不出朱勔,導致朱勔被殺,以後不好推卸責任。

“天啊——真的是朱大人——”高銘誇張的道:“朱大人,你千萬堅持住,你受苦了——待我再勸一勸那計謖——”

朱勔慌了,心裡喊道,你可彆他娘的再勸了,你再勸我,這條命真的被你勸沒了。

“高大人,你聽我說句話!”朱勔低聲下氣的道:“求求你,隻要我回到杭州,一定犒賞眾將士,我朱某不才,沒什麼大用,唯有用儘家財,聊表謝意。”

他認輸了,他屈服了,他用錢買命還不行嗎?!

什麼叫犒賞眾將領?幾乎等於在說,你救我出來,我給你們錢!

高銘皺眉,誒?朱勔肯拿錢出來犒賞將士,未嘗不可啊。他看了看周圍的將士們,他們從潤州一路趕回來,保衛了杭州,奪回了昱嶺關,沒怎麼休息又跑來救朱勔,可謂辛苦至極,不拿點好處,的確說不過去。

他猶豫了,本來是想在這裡要朱勔狗命,一了百了的。但現在這個狀況,不殺他也有好處可拿,他不禁有點左右為難。

朱勔見高銘有所觸動,進一步求饒,一咬牙,“高大人,最後選出來的那三個太湖石的價錢,我也包了!”

有什麼是比命更重要的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高銘在心中盤算了下,犒賞參與杭州保衛戰的將士們的確需要一筆錢,另外,還有購買太湖石的那筆錢,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朱勔能報銷的話,就太好了。

叫朱勔死在這裡,他身家,坐地變成了遺產,都叫他的妻兒們繼承了,外人是一文的好處都撈不到。

這麼想,救他出來,叫他出錢犒賞三軍外加支付太湖石的回購款,還挺劃算的。

“朱大人,你何出此言啊,我們救你完全出於本分,將士們在昱嶺關聽到你有難,都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雖然辛苦一些,但為了就你,這算得了什麼?”

朱勔心裡恨道,你這不就是等於在說,將士們辛苦,需要犒賞麼,“我朱勔對天發誓,剛才說得句句屬實,不能辛苦將士們,打賞的銀兩和太湖石的銀兩,我全包了!”

不要猶豫了,快點來救我啊——

成交!高銘見朱勔把話說到這份上,也不用再求證了,“那好,朱大人,你挺住,我這就想辦法救你!請你相信我!我相信杭州城的將士們也都盼著你回去呢。”

盼著你回去發錢呢。

朱勔曉得高銘同意了交易,但他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高銘隻是不進一步加害他了,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他救出來。

此時,他直接覺得捆在身上的繩子被力量向後一拽,他猝不及防的被猛地的拉下了牆頭,跌倒在地。

計謖罵罵咧咧的走來,又給了他幾腳,“你他娘的可真有錢啊,犒賞軍隊?購買太湖石?”

計謖雖然眼饞朱勔的身家,可他也明白他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困境是如何逃脫官軍的包圍,至於朱勔有多少錢,他再生氣也拿不到。

朱勔忍受計謖的打罵,等計謖打罵累了,才道:“這回他們應該有誠意了。”

計謖哼道:“但願吧!老子真的快沒耐心了,不行就一了百了。”殺了朱勔,死前也得個痛快。

計謖在院牆內急得來回踱步,不過,好在那個負責談判的高大人沒有繼續教化他,否則他真是煩得想殺人了。

“計將軍,計將軍,我這裡有個想法,你看這樣行不行啊。我給你們二十件我們官軍的衣裳,你和得力的手下,還有朱勔朱勖都穿上,腦袋也都蒙上。這樣,我們就分辨不出來,哪個是你,哪個是朱勔朱勖,也就不敢射冷箭了,等你們騎馬到安全地帶,就把他們丟在路邊,你看怎麼樣?”

計謖本人會射箭,確實很害怕他一騎馬出門就被埋伏的官軍射死,如果他和朱勔都穿一樣的衣裳,再蒙著腦袋,官軍也分辨不出誰是誰,的確就不敢放冷箭了。

否則,一個不小心把朱勔射死了,官軍白忙活了不說,還要承擔射死人質的罪責。

計謖眼看太陽下山,正好逃竄,略作思考,就應聲道:“可以,就這麼辦!你們派個人送衣裳往這邊走,我也派人去接。”

他手下的小兵還是足夠用的,指派了個小兵走出門,到兩軍對陣中間,將幾大包衣裳拖拽回了院內。

計謖仔細檢查了這些官軍的衣裳,確定上麵沒有特殊標記,見將其中兩套撇給朱勔跟朱勖的,剩下的十八套,由自己和親信們穿了。

穿好衣裳,又將保正家的被罩都撕了,一人得到一塊包頭的布料,嚴嚴實實的包裹住腦袋,隻露出眼睛和鼻子,用來看路和呼吸。

衣裳一樣,頭又都包住,要不是計謖自己知道朱勔和朱勖兩人包頭的布料上有朵花,恐怕連他都沒法將他倆從這一群打扮相似的人中間分辨出來。

更彆提外麵的官軍了。

計謖高興的哈哈大笑,“這樣誰還能認出咱們誰是誰?”

他隔著院牆朝外大吼,“你們官軍後退,退到我們看不到為止,我們才會出門。”

“好吧,我們後退。”就聽外麵的人應答道。

等計謖確定官軍確實退到了很遠的地方,才帶著親信們騎馬出了保正家的門,朝村南狂奔。

計謖這夥人,除了他和頭頭們是騎馬的,絕大多數都是步兵,出了保正家往村南奔跑,步軍哪能跑過馬匹,很快步軍就被騎馬的給甩掉了。

計謖本來也沒打算管這些人,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逃命,至於手下,以後再招募就是了。

他們一行二十人,包括朱勔和朱勖,騎馬狂奔。

計謖一路觀察地形,隻要確定甩掉了官軍,就一刀砍了身旁的朱勔兄弟,逃進山林裡。

這時有手下發現身後有官軍追來了,擔心的道:“朝廷的騎兵追上來了。”

“沒事,他們隻是怕咱們不放朱勔而已。”

“也是,咱們看起來都一樣,他們敢射箭嗎?也不怕把朱勔射死了。”

朱勔在一旁聽著,心裡捏了一把汗,祈禱高銘千萬不要胡來,畢竟他和弟弟在還在計謖的隊伍裡。

他的嘴巴堵著,手被捆著,他想不出任何辦法,能叫官軍辨認出他是朱勔。

“哈哈,前麵有座吊橋,天助我也。”計謖歡喜地說道。隻要過了吊橋,再砍斷繩索,彆說官軍了,就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們,自此逃出升天。

正此時,計謖突然聽身旁的手下慌張地道:“不好,一個官軍突然提快了速度,朝咱們來了。他有好馬,速度太快了。”

計謖見狀,也快馬加鞭地朝吊橋奔去,“就一個官軍罷了,先過橋!”

吊橋近在眼前,他甚至覺得馬蹄再抓幾下地麵就能到了。

這時,他回頭瞅身後,見身後的官軍舉起了弓箭,似乎要朝他們這邊發箭。

計謖憤怒的同時,覺得好笑,他們足有二十騎,就算這個官軍是神箭手,怎麼能從一模一樣的外表中,避免射中朱衝。

再說,這個距離,離得這樣遠,怎麼可能準確的射中他們?

此時,計謖好像看到身後那官軍放開了弓弦,不等他做其他的反應,嗖地一下,一支箭不偏不倚朝他射來。

本來他所騎的馬匹的前蹄都踩到了吊橋的木板,但因為這一箭,他甚至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就被射翻馬下,再也沒機會踏上吊橋。

計謖倒在血泊中,看到其他十九騎亂作一團,都往吊橋上擠。

“老大中箭了!”

“是怎麼認出他的?”

“不要管了,上吊橋!”

為了逃命,馬蹄從計謖或許還有口氣的身上踩了過去,但是一人才踏上吊橋,就也中了一箭,直接栽到河中。

還是有人不信邪,再次向吊橋發起衝擊,仍舊才一踏上吊橋,就被射死在橋頭。

“不要過橋!沿著河岸跑!”

剩下的這些人從連續倒下的三個人的血腥教訓中,意識到後麵的弓手就是靠誰急著逃命登上吊橋來判斷身份的。

急著踏上吊橋逃命的,肯定是劫匪。

可他們之前在吊橋旁耽誤了時間,此時就見身後的弓手身騎好馬,已經追到了不遠處。

更令他們恐懼的是,他們認出這個人似乎就是跟龐萬春比箭還贏了的花榮。

他們已經在射程內了,對方是神箭手,隻要開弓,必然取他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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