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6012 字 5個月前

第149章

說話間,趙楷已經又高俅陪著走了進來,看到高銘臥床,擔憂地快步走上前,“病了幾天了,好點了沒?”坐到床沿邊,對高銘進行親切的慰問。

高銘清了清嗓子,低啞地道:“有勞殿下牽掛,已經看過大夫,真的不要緊了。”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你這一說話又咳嗽上了,哪裡好了?”趙楷道:“本王早晨派人過來通知你遼國那邊來消息的事,結果被回報說你病了,本王著實憂心,便親自過來看看。”

“殿下派人來探望就已足夠,何必親自跑一趟,臣真的受寵若驚。”高銘空握著拳頭,微微咳嗽,“遼國那邊來消息,他們準備談判了?”

提到這個,趙楷露出了笑容,笑容中滿是暢快,“肯定是怕了,你跟蕭文殊說,聯係了完顏家又研製出了厲害的火器,遼國那邊但凡不是傻子,就要多掂量掂量。”

“事不宜遲,咱們快點動身吧,免得夜長夢多。”

完顏宗強等金國人估計也快被宋江接來了,與遼國人談判回來,應該來得及接待他們。

“不急,你先將病養好。”趙楷叮囑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先放一邊。”

高銘如果出了岔子,沒人能頂替他,他是最不能出閃失的。

磨刀不誤砍柴工,叫他養好病再上路不遲。

“我……”

“彆說了,你還是好好休息罷。”趙楷道:“一會本王叫禦醫過來給你看看。”又看向花榮,笑道:“叫他好好照顧你,爭取快些好起來。”

當然他也知道,不用吩咐,花榮也會照顧好高銘。

趙楷看了看高俅後,才對高銘道:“這麼多事都壓在你一人身上。為國分憂,以至於操勞過度病倒,難為你了。”

“殿下說得哪裡話,真都是身為臣子該做的。”高銘道。

趙楷輕歎,“不要這樣說,本王心裡都明白。”

有人屍位素餐,有人卻克勤克儉。

又慰問了高銘幾句,趙楷便起身離開,高俅和花榮送他出府。

過了一會,花榮端著早飯進來,放到矮桌上喂高銘吃了,又和他待了一會,擔心地問:“你早上說你好了,真的嗎?”

“都好了,剛才跟鄆王說那些話,都是裝可憐的。”高銘燦爛一笑,哎呀,彆為我擔心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花榮又試了試高銘的額頭溫度,確實不燙,“我再試試臉頰。”說著,手貼到他臉蛋上撫了撫,“嗯,不像昨天那麼熱了。”但好像好不死心,“我再看看身上。”

“揩油啊你?”高銘笑著拿他的手,“快走吧。”

“我就是擔心我今天走了,再看到你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後了。你三五天之後還不得動身去遼國?我如果沒什麼事還能作為副使一起去,但現在訓兵走不開,遼國之行,這次肯定沒我的份了。”

花榮的分析十分有道理,他練兵是大事,這次八成得留在東京,不能同去遼國。

高銘歎氣,“是啊,得各忙各的了。我和鄆王在一起還是很安全的,這點你不用擔心。你也要多保重。”

花榮雖然不舍,但也彆無選擇,與高銘互相叮囑了幾句就動身向外走。

高銘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心想,唉,誰讓自己是個軍屬呢,就得忍受分離。

正想著,就見花榮邁著大步重新走了進來,“怎麼落東西了?”

“嗯。”花榮走近,抬起高銘的下巴,對嘴親了一下,“忘了這個。”

高銘笑,“還有彆的嗎?”

花榮想了想,“等你從遼國回來,我覺得咱們現在這種漱口洗手的關係還能更進一步。”

“我可怕疼,我不回來了。”

“不回來,我看誰敢留你,我就去搶。”花榮笑道,又將他抱了抱,才走了。

高銘則坐在床上思考人生,“呃.........果然斷袖這條路很難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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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好好休息了兩天,宣布痊愈,開始著手準備遼國的事宜。

跟花榮料想的一樣,趙楷決定還是讓花榮留下練兵,另外選派副使。

這一次,明眼人都看出來遼國懼怕了,此去必能有所斬獲。

到時候掛名的人不僅能受嘉獎,還能名垂青史。

於是都削尖了腦袋爭取副使名額,爭搶不上的,就往使團內塞自己人。

高銘都無語了,呼啦啦帶這麼多人進入遼國,究竟是去談判,還是去旅遊啊。

後來趙楷拿出最終決定,還是上次那些團員,缺席的花榮副使的位置,由之前團裡的馬政填補,另外把淩振也帶上了。

堅決將臨時摘桃子的成員拒之門外。

對於花榮的缺席,趙楷是這樣安慰高銘的:“你也知道那些人都什麼樣子,一個家裡有一個人立功就行了。多了引人嫉妒,你覺得呢?”

高銘自然是沒什麼異議,他現在和花榮算是一家的,正所謂軍功章有自己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事情辦好。”

趙楷對高銘的態度很滿意,這才是辦正事的人該有的態度。

那些紅了眼想往使團內擠的人,他都記住了。

使團整備行囊,選了個好天氣朝著幽州進發。

路上高銘和趙楷認真分析了情況,對一些條件做出了調整。

趙佶臨行前已經預見了凱旋,在宮內已經開始琢磨填一首祝賀收回幽雲的詞。

究竟用哪個詞牌合適呢?這是個問題。

高銘等人沿著熟悉的道路進了幽州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如約再次見到了遼國談判團成團。

遼國在人員安排上變化不大,還是之前的老麵孔,親王耶律淳,南院宰相張琳,還有老熟人耶律大石。

大家對桌而坐。

宋國這邊麵帶微笑,遼國那邊表情凝重。

耶律大石此先寒暄了幾句諸如路上是否順利,昨夜是否休息好之類的話作為開場詞。

高銘也禮貌的回應了幾句,甚至還氣氛融洽地聊了幽州入秋的景色,落葉或火紅,或金黃,著實漂亮。

客套完了,該說正事,張琳先笑道:“都說我們北朝人急脾氣,我看你們南朝人性子也不在我們之下,上次每年十萬兩租借太行山以東地區三十年,我們還沒來得及考慮完呢,你們就走了,而且走的還那麼快,我們一不留神,你們都出了,哎呀,這事鬨的,你們倒是多等幾天啊。這不,還得費事在來一趟。”

宋國使團這邊看破不說破,都保持微笑。

沒我們跟金國眉來眼去,加上火器有突破進展,你們會再次請宋國來談嗎?

哼!

高銘也不想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為了幽雲,我們不嫌費事,都等了一百多年了,不差這幾天,所以並不心急。”

耶律淳從鼻腔裡擠出一個“哼”字。

所謂反對派的他,上次因為沒有促成跟宋國的談判,回到上京後不久,蕭文殊就傳回來兩個叫耶律延禧憤怒的消息。

第一,宋國明目張膽接觸了金國,甚至請金國完顏家勳貴來東京做客。

第二,宋國火器有了大幅發展,就怕像當年的床子弩一樣,又是一件利器。

當年的床子弩,直接將遼軍伐宋的統帥蕭撻凜射死,才有了澶淵之盟。

宋國人打仗不行,但是能在發明兵器上找補回來。

什麼床子弩,神臂弓的,耶律延禧在打獵之餘,十分重視蕭文殊彙報回來的消息。

這要是宋國有了火器之後跟金國聯合,大遼國處境可想而知,於是勒令耶律淳立即帶張琳跟耶律大石再去找宋國談判。

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租金可以適當有讓步。

耶律淳迫於無奈,隻能再次來到幽州與宋國人談判,想起臨走前,皇帝疾言厲色的模樣,耶律淳那張緊繃的臉掛上了冰霜。

高銘渾似沒看到耶律淳的表情,不緊不慢地道:“與上次一樣,我們這次也是帶著十分的誠意前來談判的。”

耶律大石微笑道:“與我們遼國是十分誠意,那麼與金國是幾分誠意?”

他也不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詢問宋國和金國的關係。

高銘道:“我們和金國的關係,根子還在你們身上,我們宋國精力有限,與遼國淡上三分,那麼與金國才能好上三分。”

挑明了宋國就是在遼宋之間腳踏兩船了。

張琳和耶律大石都皺眉,但也不能把高銘怎麼樣,就像現在遼國不能把宋國怎麼樣一樣。

張琳嗬嗬笑了兩聲,滿臉和煦地道:“如果今日你們成功租借了幽雲地區,那完顏家的人到了東京,你們打算如何呢?不是還會和他們結盟吧?”

“那自然是不能。不過,人既然被我們跨海找來了,也不能再叫人回去,不符合外交禮儀。有租借盟約做支撐,我們對完顏家的人以禮相待之後,再和和氣氣地送回去。但如果在這裡進行得不順利,我們也隻能跟完顏家的人進行深入的交流了。”

咱們簽約了,我就帶著完顏家的人吃喝玩樂,再把人送回去。

咱們不簽約,我就跟完顏家的人好好聊聊,至於內容,你們自己猜吧。

張琳直搖頭,“高大人,咱們本是和平談判,你的話語間卻咄咄逼人,似有威脅之意啊。”

“誒?張丞相此言差矣,扼住大宋咽喉上百年,逼迫繳納歲幣,是不是威脅?遼國如此擅長威脅之道,怎麼我說幾句話就受不了了。這就難免有點沒有大國風範了吧?”高銘笑眯眯地道。

張狂了,比上次張狂多了。張琳和耶律大石在心裡齊齊喊道。

高銘嘴角笑意漸濃,渾然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此時耶律淳受不了了,除了完顏家的人要來東京這個威脅外,最大的威脅不就是大宋的所謂火器麼,他怎麼就不信有那麼厲害呢。

宋國打夏國的時候,放的那些破火箭,他是沒親眼見過,但據見過的人說,跟隨處能買到的破爆竹沒什麼區彆,那玩意除了能呲人一身火星子,一臉黑灰外,還有什麼作用?

一旦戰馬習慣於火箭發出的噪音,這些東西就沒什麼作用了。

耶律淳無表情地道:“你們當日請我們大遼使節蕭文殊觀看火器爆破,本王聽他說那火器效果驚人,本王當時沒在東京,沒有親眼見到,真是遺憾啊。不過,那蕭文殊多沐南風,性格愛一驚一乍,他的話,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宋國使團都皺眉,說話太難聽了,什麼叫多沐南風愛一驚一乍?這不是說宋國的風吹得蕭文殊性格浮躁,指桑罵槐呢麼。

高銘笑道:“這個還不容易,殿下親眼一見就知道蕭文殊說得是真是假了。”

耶律淳驚訝,“如何眼見為實?”

“我們將火器帶來了,雖然不多,但足夠展示了。”高銘道。

他早料到耶律淳這種死硬派,不見棺材不掉淚,於是在行李箱子和車輛的夾層裡攜帶了一些火-藥來。過白溝的時候,衛兵就簡單檢查了一下表麵的行李就放行了。

張琳微張嘴巴,竟然敢帶武器入遼國境內,你們膽子還真大啊。

耶律大石不滿地道:“你們沒申報就攜帶如此危險的東西進入遼國?!”

高銘淡定地道:“所以遼國的關卡把手人員是不是該換了?上次讓我們神不是鬼不覺地離境,這次更是叫我們帶了危險品進來。”

你們自己的看守有紕漏,怪不著我們吧。

耶律淳很憤怒,“你們——”渾身哆嗦了幾下,提起一口氣,活活忍了。

耶律大石曉得除了幾句口頭的抗議外,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既然都帶來了,不如就展示吧。”看向一旁的耶律淳,見對方點頭後,他叫來一個隨從,吩咐下去找合適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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