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宓放下手裡的信封,在床上坐下:“受害者是薑茉嗎?”
巫家昱“嗯”了聲,看著她放下的信封,鼓鼓的,看形狀像是錢票,遂好奇地伸手道:“方便看看嗎?”
薑宓愣了下:“跟此案無關。”
巫家昱笑道:“作為隊長,我希望了解隊伍裡的每一位成員。”
“你還沒有調查……”
“來前,我們已經見過你老師袁教授,莆彙堂的韓叔輝和薑茉在軍醫院的主治醫生。”
“關門、關門!”反應過來的蔣敏,尖叫著跳起來,拍打著兒子道,“快、快把他們趕走,全部趕走!”
巫家昱又笑了下,眼裡全是譏諷。
薑行衍看著為了維護薑茉,不顧形象,幾近瘋狂的母親,扯了下唇:“沒用的,該聽的大家都已經聽到了。”
“錢、給錢,給他們錢……”
這是花錢封口呢,跟薑茉還真是母女,會的道道都一樣。
巫家昱“哈”的一聲笑了:“蔣同誌好魄力!”
薑行衍嚇得一把捂住了母親的嘴,爸正到了晉升關鍵,這當口家屬傳出這話……
“抱歉,我媽今天有點著涼,我先帶她回去。小宓,等會兒,我再過來接你。”說著,薑行衍強行拖著蔣敏急步往外走去。
“你們彆來了。”薑宓聲音清冷,不帶什麼起伏道,“上午薑行紹沒儘的話,我來代他說,‘一命抵一命,從此,過往恩怨全消,誰也不欠誰的,我不再是薑家女,你們也不再是我的家人’。”
薑行衍身形一震,扭頭看向薑宓:“什麼一命抵一命?”
薑宓揚唇,薑行紹的一命抵一命,應該是指,他們不追究了,就用薑茉腹中流產的孩子抵了他們對原主的虧欠,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的命是她給的,”薑宓伸手指向被他捂著嘴,不斷掙紮的蔣敏,“為了薑茉她也舍棄了我。命命相抵,以後我不欠她的了。”
這一刻,薑行衍終於明白了,樓梯上薑宓那句“太遲了”是什麼意思。
他們來的太遲了,薑宓想要家人的心——死了!
為了融入這個家,為了得到爸媽的疼愛、他和行紹的認可,薑宓遍體鱗傷,終於放棄了是嗎?!
目送薑行衍帶著他媽一步步走下樓梯,周曉米轉頭再看屋裡那個挺直著脊背,從頭到尾都言辭清晰,極為冷靜的女孩,忍不住道:“為什麼我覺得薑宓既可憐,又好堅強啊?”
眾人心下感歎——好一出大戲!
卻無人答她。
周曉米無趣地皺了皺鼻子,胳膊肘抵了抵張小娟,篤定道:“匿名信是你寫的吧。”
張小娟大腦“嗡”的一聲,好一會兒,才強製鎮定道:“說話要有證據!”
周曉米哼了聲,嘟囔道:“說來,薑宓得謝謝你,這事早晚得爆發出來,越快越好,不然等薑茉回過神來,竄托著她媽將原來的病例銷毀,再裝瘋賣傻地不讓人把脈,薑宓還不得任其拿捏,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光是想想,就能把人逼瘋。”
屋裡,巫家昱轉動著輪椅,親自取了床上的信封。
打開挨張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隨之掃了眼屋裡已打包好的行李:“晚上有地方住嗎?”
薑宓翹了翹嘴角:“我老師那,專門給我布置了間屋子。”
巫家昱點點頭,招呼屋外的警衛進來,幫她將行李送到袁教授家,然後又跟薑宓交待道:“行李不用帶太多,部隊發被褥、洗臉盆、飯盒、洗漱用品和衣服。”
薑宓道了聲謝,拿著鑰匙去找鄭主任。
巫家昱被人抬下樓,由著汪主任在身後推著輪椅往住院部走去。
“我看你們下午遞來的檔案,上麵說,薑醫生過目不忘,學習刻苦,8歲讀書,16歲考上大學,然後用了一年時間,學完了四年課程。”
汪主任點點頭:“醫學藥典,不管多麼晦澀難懂,她看上兩三遍準能倒背如流。”
“之所以沒讓她提前畢業,那是袁教授在磨她的性子呢。小丫頭脾氣直,性子倔,認死理。這要搞研究,那肯定是好苗子,可就像她方才所說,自小立誌,她就想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這麼一來,她日後的工作不得天天跟人打交道,她那性子,袁教授和老院長就擔心,稍不注意,她把人得罪完了。日後他們不在了,沒人護著,哪天就被人給打發到什麼疙瘩窩裡埋沒了。”
巫家昱哈哈笑道:“聽出來了,汪主任這是在點我呢。放心,真要是個人才,我們那便是疙瘩窩,也埋沒不了她。”
汪主任跟著笑了笑,鄭重道:“小丫頭,日後就拜托給你們了!”
巫家昱反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應下了這份請托。
為了方便,巫家昱和王師長的病房被安排在了一樓。
見他回來,王師長放下報紙,抬頭道:“調查清楚了?”
“嗯。”送走汪主任,巫家昱關上門,摘了手套、帽子,脫下軍大衣,洗了洗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在手裡暖著,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最近,京市軍區在競選明年大比的總指揮。”
王師長想了一下:“薑淩柯和陳繼業能力相差不大。所以,你懷疑薑宓這事,有陳家的手筆。”
巫家昱笑笑,不置可否。
車上,薑行衍緩過神來,也在琢磨,這事,陳家沒有插手嗎?
他家幾代單傳,薑茉真要被小宓推流產了,為了保下小宓,不用說,父親就會主動退出這次競爭。
便是家裡的資源,日後也要越過他和行紹,往陳承嗣身上傾斜。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寫大雪紛飛,今天就來了個現實版的,唔,真冷。寶寶們,穿厚點。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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