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錯位人生8(2 / 2)

“還沒有謝謝你呢,”巫家昱轉而笑道,“聽江飼養員說,天狼幸得你出手。”

薑宓看向河麵上飄蕩的炮·火硝煙:“我當時心裡並沒有多少把握。”

獸醫書沒看過一本,她不了解狗的身體結構,胡亂的摸一通,腦中的概念不一定是對的。敢下針,也是逼到了那份上。

抬腕看了看表,薑宓提醒道:“你的針灸時間到了。”

巫家昱手朝後指了指輪椅的推把:“勞煩了!”

薑宓緊了緊手套口的束帶,推起輪椅,沿著壓平的雪麵往營地走去。

路過訓練場,一眾綠軍裝中,阿沙的灰布袍子格外顯眼。

少女正跟一名高大的男子纏鬥在一起,倆人你來我往,不過片刻,阿沙就被人一把扔進了雪堆裡。

她也不惱,爬起來,又撲了過去。

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在這都能感受得到。

薑宓:“相比學醫,我覺得她更適合當兵。”

“她哥哥阿布,原是七連的連長,九月時……犧牲了。家裡就剩她一顆獨苗,她阿奶、阿爸,隻希望她一生平安喜樂!之所以送過來,是聽說我們從大城市請了個好醫生,想讓她跟你學個一年半載,能獨立行醫。”

“她不是已經開始接生了嗎?這方麵,我是連個基本的概念都沒有,說來,我還想跟王醫生學學有關獸醫方麵的知識呢。”

“不怕他?”巫家昱笑,“我可是聽江飼養員說了,給天狼接生時,你被他罵了一頓。早上,我還在想,要不要跟誰借幾顆糖,等見了你,好好地哄哄,免得你躲在屋裡哭鼻子。”

薑宓微窘,聲音卻沒什麼起伏:“不至於。”

頓頓她轉而問道:“部隊有醫藥室嗎?”

巫家昱點點頭:“有一間單獨的屋子,放了些簡單的醫用品,剩下的就是王醫生夏秋兩季上山采的中草藥。等會兒,我帶你過去看看,缺什麼,你列個單子,我找人出去采購。”

“好。”

說話間,兩人回了營區,薑宓將他交給迎過來的警衛小陳,回房拿藥箱。

火車上連著六七天的針灸,巫家昱雙膝的寒氣已經消下去了些,隻是要想好,還得三四個療程。

王師長的更嚴重,他那個時間長,成了頑疾,想要根治,七天一針灸,得到明年春上。

當然,主要是沒藥,不然配著藥浴,療效會更好。

“薑醫生,”王醫生聽到動靜跑來,薑宓剛給巫家昱把針紮上,“我能看看嗎?”

薑宓點點頭,翻出自己每天記下針法、心得,遞給他:“你先看一下這個,不懂的問我。”

經過昨晚,薑宓知道,每個人的理解是不同的,她覺得簡單的東西,彆人不一定看懂,而她覺得難的——比如跑步,對阿沙和戰士們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負重50斤,跑個幾十裡回來跟做套熱身操似的,看他們的模樣,身心更舒暢了!

“這個彈針是什麼原理?一號針為什麼要彈九下?二號針會什麼要先重後輕,依據是什麼?三號針……這個穴位是不是紮得太深了?要是手慢了會怎麼樣?還有……”

一個個問題拋過來,薑宓懵了,她以為自己的脈案寫得很清楚,可被他這麼一提問,好像,都是問題……

彈針的原理,也要寫嗎?

針不彈動,裡麵的寒氣怎麼排出來?隻有攪動打散了針尖處的寒氣,才能引出啊!

撓了撓頭,薑宓求救地看向巫家昱,這要一個個回答嗎?要這樣,她不想教啊,好麻煩!

巫家昱被她的表情逗樂了,以手抵唇,悶笑不已。

王醫生一臉茫然,他問的不對嗎?

巫家昱好不容易止了笑,輕咳了聲,跟王醫生道:“薑醫生所謂的彈針,是中醫裡‘毫針法’的演變。”

哦,這麼一說,王醫生就明白了。

薑宓卻知,跟‘毫針法’無關,她彈針的手法比毫針法重多了,而且手勁是有一定韻律的,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很難向人傳達。

就像正骨,知道怎麼做,可效果好不好要看醫生的手感,這個手感就沒辦法向人傳達和傳授,你得多看多練,自己找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文中的歌為《我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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