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冉?!”呂瑩突然似想到什麼,苦笑了下,“她是我堂姐,我大伯的女兒,我隨母姓。”
“她一手針灸用得不錯吧?”國營飯店,梁冉安撫周芳芳時,手拍在周芳芳的胳膊上,露出的指腹間有著跟她一樣的老繭。除此之外,梁冉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艾草味,最近一兩天應該製過艾條。
呂瑩點點頭:“她自小跟她外公學中醫。薑醫生,天不早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先帶你去食堂好嗎?等會兒,我找人問問看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大老遠的來了,總不好這麼不明不白的走吧?”
“知道的說我們軍醫院招待不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脾氣大呢。”
薑宓揚唇:“你倒是會說話。”
看了眼她懷裡可憐兮兮的小白,薑宓選擇了妥協,堅決不承認,她是被那老兵的病情吸引來的,不見人,心裡多少有點不甘:“行吧,聽你安排。不過,先說好,我過來後,被何醫生先是在樓下晾了一個多小時,後又被晾在樓上半小時,已經凍慘了,沒多少耐心。”
“放心、放心,絕不會超過15分鐘,不,十分鐘。”
藤箱、網兜存放在呂瑩宿舍,薑宓抱著小白、拿著飯盒跟她去了食堂。
給薑宓點了份小炒,要了三個二合麵饅頭,一份白菜湯,呂瑩就急匆匆地走了。
一出食堂,呂瑩撒腿就跑,一口氣兒跑回家,來不及喘口氣,張口就叫道:“爺爺、爺爺,奶,我爺呢?”
“下班就沒有回來,咋了?”
“咋了!他左請右請的人來了。結果,也不知道我姐跟何穆都說了什麼,好嘛,大冷的天,把人家晾在外麵,不給安排住宿,不給人家弄飯,氣得薑醫生提著行李要走呢。”
“你說的這個薑醫生……”老太太想了下,“是袁教授的學生?”
呂瑩端起老太太身前的杯子,咕嘟咕嘟喝下半杯,然後一抹嘴:“是她,薑宓。”
“……會不會弄錯了?你姐從紅旗鎮回來就去找你爺爺了呀!”
呂瑩翻了個白眼,看了眼牆上的表:“沒時間了。奶,你幫忙把我的房間收拾一下,這段時間就讓薑醫生住家裡吧,我去接她。”
“行,你快去吧。”
呂瑩轉身出門,又是一陣狂跑,好不容易在薑宓限定的時間內趕回了食堂。
薑宓跟小白還在吃飯。
掃了眼氣喘籲籲的呂瑩,薑宓指了指對麵:“坐!”
呂瑩取下頭上的帽子,扯起圍巾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你住我家吧?我讓我奶把我以前住的屋子收拾出來,你先住著,覺得不舒服了,咱再換。”
“你家?!”薑宓搖了搖頭,“不合適。”
“哪不合適?”呂瑩急道,“我家雖不是樓房,可房間多,住著舒適,家裡現在就住了我爺奶。我爺,不用說,他巴不得你長住呢,我奶,那更沒得說了,典型的夫唱婦隨,而且她人特彆好,還能幫你照顧小狗。”
“它叫小白。”
聽到薑宓叫它,小白抬起埋在飯盒裡的腦袋,衝薑宓哼嘰了聲。
呂瑩探身揉了把它的頭,誘哄道:“小白、小白,你跟薑醫生住我家好不好?答應了,姐姐我天天給你衝麥乳精喝。”
“薑宓!”何穆匆匆找來,氣道,“你過來吃飯怎麼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到處找你找不到,差一點就去軍部請他們幫忙尋人了。”
薑宓拍了拍驚得躬起脊背衝他狂叫的小白:“我從宿舍樓出來時,距你離開已經過了四十分鐘。何醫生,你不守時,又怎能怨我失約?”
“我、我就差十幾分鐘。”
“手術台上,一分鐘,你能誤了一條人命。”薑宓毫不留情道。
“這怎麼能跟手術台上相比?”
薑宓擺了擺手:“彆吵,沒意義。道歉!你一直在浪費我的時間。”
“你……”對上薑宓失去耐心冰冷冷的視線,何穆秒慫,“對不起!”
呂瑩看著薑宓滿眼星星,姐姐好彪哦!
“這是鑰匙,209。”自覺失了麵子,何穆將鑰匙放在桌上,逃也似的走了。
“薑醫生,你住209嗎?家裡,我奶這會該收拾好屋子了。”
“先過去看看。”
“好。”
用過飯,洗好飯盒,薑宓抱起小白,跟呂瑩重新回了宿舍。
209的門一打開,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再看屋內,大床、被褥、衣櫃、書桌、書櫃、盆架、搪瓷盆、毛巾、肥皂等,無一不新,無一不全,一看就是早已布置好的。
“哇——”呂瑩摸了摸嶄新的三開門大衣櫃,“好漂亮!薑醫生,看出我們醫院的誠意了吧?”
薑宓想想這翻波折,多半出在梁冉,或是周芳芳身上,隻是她不明白,她們為什麼這麼做,自己跟她們無冤無仇的。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明天見,書中的醫學知識出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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