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薑宓咬了口包子,似想到什麼:“你吃了嗎?”
“吃了吃了,”蔣複生撓撓額頭,“要了個饅頭夾油條,路上就乾掉了。”
那一定沒吃飽,薑宓扯過醫藥箱旁邊掛的網兜,從中取出自己的飯盒,打開倒了半盒豆漿,把軍用水壺還給他:“太多了,我喝不完。”
蔣複生愣了下,嘴一咧一口大白牙又露出來了:“行行,咱爺倆分著喝。下一回,我多打點。”
薑宓抿了抿唇,沒吭聲。
一口豆漿一口包子吃完,身上都暖了。
眾人慢慢習慣了薑宓的作息,這會兒大多已經來了。
開窗、打掃、抹擦、添加用具,給銀針消毒的,一個個忙活著,好不熱鬨。
呂瑩抬頭瞅見相攜而來的甥舅倆忙叫了聲:“薑醫生、蔣同誌,早!”
何主任聞聲放下手裡銀針,疾步迎了出來:“小薑,昨天結束這邊的工作,我去傳染科那邊看了,你快跟我說說,你給趙同誌施針的順序為什麼跟謝思雨、牛娃不同?”
“趙同誌胸口和小腹處你先下了七針,是因為他的病灶主要在肺上,這兩處的穴位離肺近嗎?那也不對啊,牛娃的病灶在肝上,謝思雨的病灶在脊椎,這倆可沒有共同性,為什麼他倆的施針順序就一樣?”
薑宓拿肥皂細細地洗著手,等他說完了,才道:“什麼高明的針法都隻是基礎,真正有效的是我們怎麼在這個基礎上,針對不同的病患,怎麼調整我們施針的手法和順序,找出適合他的那套。”
千變萬化啊,這可就難嘍!何主任撓撓頭,又想,中醫不就是這樣,針灸也好,藥材、藥方也罷,哪一樣又簡單了,稍加改變,針效就不一樣,藥方裡多一味少一味藥材,對應的病症或起到的效果又何嘗是一樣的!
“牛娃、謝思雨之所以一樣,那是我還沒有熟悉‘天元九針’,沒能摸清它的規律,昨天……其實做得也不足。”薑宓凝眉,還是用的少、練的少了。
“你幾點去的傳染科?”
“淩晨兩點。”
“趙同誌怎麼樣?”
“我去時,他剛吃過飯、喝過藥,可能是剛舒服地睡了一覺吧,精神不錯,還有興致看書。”
“他那樣不好好休息,還看書?”薑宓蹙眉。
“放心放心,”何主任笑道,“我給他按了會兒睡穴,看著他睡著才離開。”
“還咳嗎?”
“偶兒咳上那麼一兩聲,我讓明川今兒給他熬碗冰糖雪梨水喝喝看。”
嗯,這樣不會敗壞他的胃口。
“梨不好買吧?”蔣複生問了呂瑩,把薑宓的醫藥箱放在她辦公桌上,過來聽到冰糖雪梨,便道,“等會兒我去商店看看,小宓有什麼想吃的嗎?”
“沒有。”薑宓搖搖頭,“我這兒要忙起來了,你每天不還要訓練嗎?”
“嗯,我先過去看看趙道霄。”
送走蔣複生,前來複診的戰士慢慢地一個一個也來了,賀蘭蘭、韓楊等人立馬進入了工作狀態。
薑宓剛要過去幫忙,昨天報名試針的戰士來了倆,然後不到五分鐘又來了仨。
試針也不是說你報名,這邊就會接收。
“天元九針”針對的是免疫力相對低下的人群,這會兒來的這五位,都是昨天何主任篩選出來的。
兩個濕疹,一個帶狀泡皰疹,另兩個是病毒性感冒。
雖不是什麼傳染病,卻都是病毒性病症,薑宓愁道:“銀針不夠。”
總共三套,牛娃、趙道霄各用一套,現在隻剩何主任手裡這套了。
“那咋辦?”何主任急道,“我昨天剛訂了五套,人家說了,最少也得一周才能打製出來。”
薑宓:“用毫針吧。”效果雖然不理想,但作用還是有的。
何主任無奈點頭:“我去跟他們說一下情況。”
“等一下,感冒的那倆戰士,讓他們去醫院拿藥,彆扛著了,為了試針,這都拖一天一夜了吧。趕緊讓他們走,下回再敢這樣,來了,我也不施針。”
何主任愣了下,看向兩人,半晌一拍腿:“我說怎麼瞧著眼熟呢,昨天我還特意交待了聲,先吃藥,要是今天還不好再來……看這事鬨的。”
年紀不大,薑宓和何主任這麼一說,兩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跑了。
薑宓笑了下,看向剩下的三人:“病例帶來了嗎?”
“帶了帶了。”
薑宓接過來,翻開看了看,跟自己診脈得出的結論差不多,要說有什麼區彆,那就是這幾天三人的病症比著主治醫生看診當天略有變化。
這屬正常現象,病症隻要不好,每天都在變化著。
看了下主治醫生處的簽名,薑宓意外地挑挑眉,沒想到竟是杜仲
“小薑,”何主任做好準備工作叫道,“開始吧?”
薑宓點點頭,示意麵前的戰士脫衣服上療床。
診療室空間大,怕人脫了衣服著涼,薑宓讓其他戰士幫忙把爐子提放在療床旁邊。
接過何主任遞來的銀針,薑宓通過左手下的脈博變化一邊施針,一邊跟何主任講解,偶爾倆人也會討論幾句,這一忙,就到了中午。
蔣複生提了飯菜過來,薑宓正在跟跑來的雷小軍號脈。
“薑阿姨,我奶奶說,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回老家了。”
“這麼急嗎?”
“嗯,我爸也想早點出院回老家,他說不能老是占用國家資源。薑阿姨,我爸看腿花了很多錢嗎?”
“沒有,你爸用的藥便宜著呢。小軍,把鞋脫了,我看看你的腳?”
雷小軍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雙腳,見薑宓看著他笑眯眯地不說話,羞赧地抓抓臉喃道:“我、我好幾天沒洗腳了。我奶說天天洗,上麵剛抹上的藥都洗掉了,太浪費。”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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