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古代女軍醫3(2 / 2)

不然光憑宓兒的長相,早兩年就有無賴摸上門了。

“咳咳,是、是我兒子。”

薑信哼了聲,朝弟弟伸手道:“扶我下床。”

床尾放著張輪椅,是張家早年請能工巧匠做好讓人送來的。

薑望抱起大哥放在輪椅上,推著人向外走道:“大哥準備什麼時候給雲初上族譜?”

薑信淡淡瞥他一眼,指指窗下的針線簍:“拿一個荷包過來。”

裡麵都是張氏做的繡活。

薑望挑了個素靜的遞給他。

薑信接過放在膝上,伸手從脖子裡取下一枚平安扣裝進荷包,示意弟弟推他去客廳。

客廳裡,薑宓正在給張氏診脈,操勞過度,臟器功能不全,得儘快調養。

薑信一見薑宓皺眉,便急道:“你大娘怎麼了?”

薑望挑眉,一知道是他親兒,大哥就改了態度,“伯娘”都不讓雲初叫了,直接讓喚“大娘”。

薑宓不欲讓他擔心:“有些氣虛,回頭我抓幾味藥給大娘調養下身子。”

薑信鬆口氣,衝薑宓招招手:“拿著,不是什麼好東西,算是我和你大娘給你的一份祝福。”

薑宓看眼薑望,在他的示意下,雙手接過,戴在脖子上,深深一禮道:“雲初謝過大伯、大娘。”

張氏瞪眼薑信,伸手拉過薑宓道:“他給是他的,大娘這也有一份。”

說罷,塞了個長命鎖給她。

薑望掃了眼,是大侄子薑越兒時戴過的。

小越自幼被大哥教導,在讀書上頗有些才情,三年前南蠻來犯,他應招入伍,因年紀小,又習得一手好文章,被留在後方幫忙查點糧草,沒多久便立了個小功,升任百戶。

月初又立一功,聽說上麵有心要提拔。

若是能再升一級就好了,戰時多少有點話語權。

從大房出來,薑望帶著薑宓往二哥家去,路上,不免提點幾句:“你明珠姐,前幾日被你二伯娘送去參將府做了妾室,為防她打你和小靈的主意,日後離她遠點。”

“做妾?!”薑宓一驚,“大伯知道嗎?”

“這事,你大娘沒敢跟你大伯提。你二伯娘偷摸著送的,我也是今早去軍營送菜才聽人說。事已至此,再說,徒惹你大伯生氣,改變不了什麼?”

“明珠姐願意嗎?”

薑望想想侄女那跟她娘如出一轍愛慕虛榮的性子,輕歎一聲:“這事你就當不知道。”

小時候就因宓兒比明珠長得好看,明裡暗裡沒少受她欺負,要不是那次明珠拿簪子在閨女臉上劃了一道,讓自己發現,再沒讓宓兒跟她玩過,現下還不知如何呢:“雲初,你要記得,作為頂門立戶的男子,且不可心慈手軟,有時候,該硬就得硬,便是親如兄弟姐妹,一旦發現對方對你心懷不軌,或是要傷你害你,不必留情。打不過,計算不過,就用你手中的藥,狠狠反擊回去!”

薑宓怔愣了下,猜測多半是明珠對原主懷有某種惡意,而這惡意讓薑望查覺到了。

二房總共借他們家半錢銀子,薑望多日不見二哥,本想續續話,嘮叨一番,因著侄女的事,實是惡了兩口子,進門沒說兩句話,丟下500文錢,扯了薑宓就走。

汪氏憋憋嘴:“幸好走得快,不然我廚房燉的肉就要糊了。”

說罷,扭著腰急忙慌地去了廚房。

薑庭默了默,轉身扛起釘鈀向外走去。

“誒,等會兒就要吃飯了,你拿釘鈀乾什麼?”

薑庭沒吭聲,出門直奔三弟剛收過冬菜的田地,準備先幫小弟把地翻一遍。

剩下幾家是薑望平日玩得好的朋友,這其中就有昨日來要錢的康氏家。

將銀錢一一還上,說了些客氣話,薑宓回家背上竹簍便匆匆回了醫館。

中午,戶藉就在楊大夫的陪同下辦了下來,薑菁也被薑望送去了學堂。

“雲初啊——”

下午,薑宓正在後院炮製藥材,一聽楊大夫這聲音,頭皮就是一麻。

“師傅,”薑宓起身,拱手先施一禮,“有什麼事,您說。”

“昨天那藥粉?”

薑宓不是守舊的人,她從六十年代的中醫院裡醒來,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把一手針灸學精,如何把中醫發揚光大,於世界各地遍地開花,“晚上回去我把方子寫下,明日給您帶來,您可以配製放在醫館裡賣。隻一點,日後我可能會將方子公布出去,到時,還望您不要介意。”

楊大夫捋著胡須的手一緊,拽掉幾根,疼得他呲了下嘴:“雲初,你、你說要把方子公布出去?”

“對!”

“所有的方子?”

“是,我知道的所有方子。”

“那你剛來時說的袁式針法呢?”

“也是。”

“你、你家先祖知道嗎?你個敗家子!”

薑宓微窘:“我家先祖不行醫。”

哦哦,他叔爺爺是懷陽伯,貴胄世家。

醫,小道也,精義也,重任也,賤工也。

楊大夫轉了轉圈:“你知道多少方子?”

薑宓想想,太多了。

除了書中原有的方子,她上輩子後麵那十幾年,除了跟蔣法醫學習驗屍,去醫大學西醫外科,還跟薑老、張大妮學了醫藥,現在讓她開,一病20方都不是問題。

思索了會兒,薑宓道:“中成藥怎麼樣?”

“什麼中成藥?”

“退熱片,牛黃解毒丸,溫中健胃丸,薑糖漿,當歸補血丸,安胎丸,六味地黃丸,壯骨關節丸,消食丸,順氣止咳丸,風濕跌打止痛膏,紅花油。”

薑宓報了串平價藥。

楊大夫雙目瞪得溜圓:“這些方子你都記得?”

薑宓點頭:“我不會隻給您一家。試用後若是沒有問題,這些都會公布出去。所以,您便是做了,我的建議是利潤不得超過藥材太多。”

“雲初,”楊大夫好笑道,“你不怕我得了方子殺你滅口?”

“袁式針法您還沒有學會,殺我,您舍得嗎?”

“我要是抓了你的家人威脅呢?”楊大夫饒有興趣道,“你知道的丸藥肯定不止這些。”

“那您又焉知我不會拿了更好的藥,求得他人庇護,反殺您全家?”

楊大夫好似玩上了癮,點著她道:“密室囚禁,連人都見不著,你還怎麼求人庇護?”

跟著蔣法醫,看劉瑾破了那麼多案子,這點還真難不到她。

薑宓笑笑:“師傅,方子您用,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薑宓進廚房在灶下,尋了根燒焦的樹枝,要了幾張宣紙,列了一串藥材和酒、棉,以及織得細軟的白麻布:“這些,我要你無償贈送。”

楊大夫一看那數量,直嚷著頭暈。

然後討論還價道,以上薑宓報出的方子,他要獨享五年的經營權,五年之後,薑宓才可以向大眾公開。

薑宓點頭應了,中醫博大精深,沒有什麼藥是不可替代的。

散職後,李四壯來接,薑宓跟他到李家,看了看李大牛的腰傷,腰椎骨凸起,跟當年王師長的情況有些像,薑宓讓他臉朝下躺平,伸手一按一彈,一聲輕脆,骨頭歸位。

李大牛當下就感到腰部鬆快許多,下地略挪動著走了幾步,驚喜道:“不疼、真的不疼了!薑小哥你太神了!他娘、他娘快給薑小哥拿診金。”

“李大叔,”薑宓忙攔道,“診金就免了,我能跟你定些羊腸嗎?”

李家殺豬之餘,也會進一些本地山羊,宰殺後擺在菜市的鋪子裡賣。

“想吃羊啊,行,四壯趕緊殺隻羊,處理乾淨給薑小哥送去。”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哪天賣羊肉,能把羊小腸全部留給我嗎?我付錢。”

“光要羊腸?”

“對,你要是認識附近哪有殺羊的,也請幫我問問,我需要大量的羊小腸。”

“大量是多少?”

“越多越好。”

“那個、薑小哥,我能問問你要羊小腸乾嘛嗎?那玩意兒又腥又臭。”

“製成羊腸線,縫合傷口。”薑宓笑著點點他的小腿道,“昨天要是有羊腸線,你腿肚上的這三個窟窿我就給你縫上了,這樣,要不了半月,外麵便能長好,相對地,裡麵也比現在好的快。”

李大牛呼吸急促,抖著唇,隱忍道:“那、那要是肚子上劃一個口子,你縫上,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還要看傷的輕重。當然,相比隻是上一下藥,包紮一下來說,它的生還率肯定更大些。”

李大牛瞬間崩潰:“哇……薑小哥,你咋不早點來啊?你咋不早點來啊……”

薑宓看著跟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的李大牛,紮著手,頗是無措。

李四壯跟著抹把眼淚,恨恨道:“我小叔、大哥都死在三年前的戰場上,死時,一個胸口插著把刀,一個肚子被南蠻那些賊子劃開生生疼死的。”

這一刻,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蒼白無力,薑宓最終喃喃了句:“……節哀!”

回去時,李大牛還在哭,李四壯要送,薑宓沒讓,她還要去趟大伯家,散職前,她去櫃台給大娘抓了十包藥。

羊腸的事,薑宓原以為要黃了,沒想到,翌日傍晚,李四壯拉了滿滿一車送至醫館。

薑宓要給錢,李四壯沒要,問清楚怎麼處理後,還叫了十幾個人過來幫忙。

清洗乾淨,刮去脂肪和其他組織,取最裡麵的黏膜,去除雜質,浸泡在配有細辛、丹皮……的藥水裡,經曆三浸三曬,羊腸線才成。

在這期間,薑宓把一張張中成藥方寫給楊大夫,並用他購來的藥材配製了大量的白藥,提取了酒精,製作了一批繃帶和醫用棉。

還需要特製的全套手術工具。

薑宓拿著手中的《回春丹方》,猶豫著找誰換錢,除了手術工具,她還想再定50套天元九針,而家裡,薑望要用半年的藥,望信的雙腿則要骨頭重新敲斷,再接,續骨膏最少要用大半年,後繼還要吃調養身子的藥兩年。

“嗒嗒……”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停在了門口。

薑望剛施過針睡著,此刻也被驚得霍的一下,跳下床,抓起床邊的長刀開門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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