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是,不喜歡,無可奈何。
“你……好……”安昆咬著牙應下。
“季小姐,你們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但是我衷心提醒您,安昆是睚眥必報的人,即便逼他將指控撤銷,你還是要小心他的報複。”因為拉黑安昆集團的人而遭到降級處分的林振對她說道。
季青琢看著他離開了,她想了想,還是走回自己房間裡。
【季青琢:我說了,會對你負責。】
“你憑什麼?”安昆問,他高居人上習慣了,現在竟然愚蠢地還沒有服軟。
季青琢拿毛巾架上熱乎乎的乾毛巾撲到了自己的臉上,她嗅到了茉莉花的味道,很甜。
“嗯。”沈容玉眨了眨眼,對季青琢無辜說道,“我與他進行了友好交流。”
“如果我因為指控入獄,你還會這麼想嗎?”沈容玉問。
住院部頂層的特級病房裡,安昆翹起自己纏著繃帶的食指,拈了一塊新鮮水果放入口中。
“你——”安昆瞪大眼。
“但我們是治安廳。”林振輕聲說道,“抱歉,季小姐。”
“進來。”安昆這話帶著命令式的口吻,絲毫沒有對醫護人員的尊重。
“但是我……”季青琢啟唇,她承認了一件事,“我隻是想保護你。”
【沈容玉:這樣我們就是同謀了哦。】
很奇怪,但她就是這樣的人。
白衣醫生將堆放滿藥物的推車推了進來,萬向輪碾在地上,發出“骨碌骨碌”的聲響。
他走出審訊室,季青琢坐在外麵的座椅上,她那個大大的皮包被她放在膝蓋上,她緊攥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緊張。
這提醒了季青琢什麼,她將地形圖折了起來:“對了,我是想跟你說分——”
——
季青琢抿著唇,她的手指再次輕輕碰了碰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背,她說:“實情就是這樣,我都說了,就算發生了什麼,我們的行為也是符合私有領域內的自衛行為。”
片刻,通話裡傳來一些聲音,安昆驚訝說道:“什麼?林振把我們公司裡人員的通訊都拉黑了?”
她關上電子設備的屏幕,到浴室衝了個澡,她想,她為了沈容玉似乎破例有些多了。
“那位季小姐,就讓她先守著那片無趣的夜瀾海,記得給林振治安官打個招呼,讓他對她好點,我還想她完完整整地到我手上呢。”安昆又說道。
“吵死了。”安昆不耐煩地說道。
他脫下自己手上的乳膠手套,離開了病房。
“你們,選擇性忽略他對夜瀾海裡生物,我的所有物做的事情了嗎?”季青琢的吐字清晰。
“季小姐,您最好說出實情,包庇的話你一樣也要接受管控。”林振說道。
那個狡猾的家夥。
“嗯……”此時已入夜,季青琢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燈光,又是悶悶應了聲。
“回來再說。”沈容玉說,“我想,既然你已經為我放棄某些原則了,我可以為你放棄一些原則。”
“嘟嘟……”
“我好很多了。”沈容玉這是實話。
沈容玉一拳將他抬起的腦袋砸了回去,這種卑劣的靈魂,以前的他都不想吃,隨便扯碎,就丟了。
季青琢抬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是的。”熟悉的聲音響起,仿佛毒蛇的私語。
【沈容玉:早點睡,琢琢。】
“安昆撤銷指控了。”季青琢想起了林振那個困惑的問題。
“我知道。”沈容玉攤開手,“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與軟弱。”
季青琢的呼吸一滯。
“安董事長。”沈容玉摘下自己的口罩,微笑地看著他,“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在你身體裡取不出來的槍子還好嗎?”
是,當然是,她沒辦法欺騙自己,也沒辦法讓自己說謊。
“好。”季青琢起身。
接到消息的沈容玉:“……”這你也知道,你是反派我是反派啊?
沈容玉:“……”我靠她來真的。
季青琢攥緊了自己的手。
沈容玉朝她伸出手:“琢琢。”
“我沒辦法束縛你的行為。”季青琢坦誠地說。
警示鈴沒有反應,它因為不知名的電波乾擾,直接斷線了。
沈容玉凝眸看著他驚恐的眼睛:“你不想你肚子裡的這個小家夥爆炸吧?”
【季青琢:……】
【季青琢:小心一點。】
此時,安昆的腹內傳來嗡嗡的聲響。
而且,在兩間審訊室內,有測謊設備在持續不斷工作著,沒有檢測出他們哪一句話說謊了。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她被沈容玉帶壞了。
“鯨魚沒有自己的人身權。”
“它會爆炸,在某一個時候。”沈容玉戴著乳膠手套拍拍他的麵頰。
一個很奇怪的人類。
“嘟——”
“你不喜歡這樣。”沈容玉知道,如果她喜歡這樣,她過得會比現在好很多。
季青琢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沈容玉正賴在季青琢客廳外的淺海裡曬太陽。
“我們從今日開始,會對您的行為實施管控。”林振說。
“我問你,你口中所謂‘海洋的化身’是不是就是沈容玉?”林振經驗豐富,很快抓住了關鍵。
“審訊沒有結果,你們並沒有證據對我們做出這樣的事。”季青琢說。
“就是這樣嗎,問不出結果,自己沒辦法站在有利的立場上,就開始胡攪蠻纏了嗎?”沈容玉的聲音輕緩,“人類……果然還是人類。”
“你?!”安昆翻身坐起,他試圖去按病床旁的警示鈴,將自己的護衛隊喊來。
季青琢從包裡掏出了一份獨立城市的監獄地形圖,她眯起眼睛說道:“他們一共有二十三道安防措施,我已經破解二十條了,其中,他們內部通用的口令與密碼是……”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有低沉的男性醫生聲音傳來:“安董事長,換藥。”
“我現在決定用你能接受的辦法……迂回一點……把他殺了。”沈容玉照例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琢琢,晚安。”
沉默就是肯定,林振記錄下這一結果。
安昆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沈容玉上一次在捕鯨船裡打他,他或許還可以用他意料不到所以沒有配置豪華護衛隊這個理由來解釋,但這一次,他已經嚴陣以待很久了,他還是輕而易舉來到了他的病房裡。
“很生氣嗎?”在治安廳外的路燈下,沈容玉問她。
為了她自己,她不願意做某一些事,但是……為了彆人,她覺得自己應該去做。
“好……好……他等著降級吧,我們集團每年給治安廳長那頭肥豬的油水可不少,不識好歹。”安昆輕哼一聲。
那時候她還幫他打爆了監控。
次日,安昆集團撤銷對季青琢與沈容玉的指控,並且安昆本人承認,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他身上所受的傷是幻覺裡自己弄傷的。
“我猜他今天審訊之後,一定會對我展開報複,護衛隊對區域內的腦電波監控要到位,如果能抓到證據,就上報給治安廳。”安昆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
“但我有對它們的所有權。”
“監控設備沒有記錄。”林振說。
隨著這條消息發過去的,是安昆手下護衛隊的所有資料。
“哦我本來是想把安昆殺了的。”沈容玉的語調很輕鬆。
“走吧。”他說。
“哦。”季青琢說。
“琢琢,什麼時候繼續采樣?”沈容玉趴在礁石上問她,“我自己上來了,你不用再下去了。”
“驅使這一切的不是人類本身。”林振來到他的審訊室門口,敲了敲門。
“很可笑。”季青琢說。
“之前你對我這樣,似乎也沒有什麼意見。”沈容玉想到了他登上捕鯨船時候季青琢的反應。
“你的原則是?”季青琢又忘了分手這件事。
季青琢緊張地問:“你不會……要做什麼吧?”
“監控設備也沒有記錄捕鯨船上發生的事。”季青琢抬眸,看著林振肩膀上的肩章。
“季小姐,很抱歉,我知道這樣不符合道義,但安昆先生已經準備了最優秀的律師團隊,如果治安廳沒有給他想要的結果,就算是治安廳也會被他以‘不作為’的理由起訴。”林振輕歎一口氣說道。
“撤銷指控。”沈容玉說。
“你問我憑什麼?”沈容玉問,“當然是我要遵紀守法,按照獨立城市的法規來。”
“s-009與s-772身上也有傷。”季青琢的聲音淡淡。
她臥在沙發上,還是給沈容玉發了一條消息,內容很簡單。
回去之後,沈容玉對她說:“今晚我要先離開。”
“它好像在和我打招呼。”沈容玉淺笑著說道,“你取不出來吧?即便你歇斯底裡地命令你手下那名狙擊手將它取出,又或者是直接將射出這枚子彈的可憐狙擊手殺死,你還是對它無可奈何。它是一枚小型導彈,你有護身的手段,但它不能時時生效,維持一段時間的護身狀態,就要消耗大量資源與金錢,即便是星係首富的安昆集團董事長,也負擔不起這樣的消耗。”
“安昆先生身上的傷已經經過鑒定了。”林振的語氣冷肅。
“琢琢真聰明。”沈容玉靠在她院子裡的小花壇旁,柔聲說道。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溜兒,文\學#官!網。如已在,請,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