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覺得我也配不上,但是現在我突然信心大增,我覺得我們天造地設,決定把自己許配給你。你看你收不收?”
雎安低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樣的話,你和幾個人說過?”
即熙聽著雎安這句問話,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你吃醋?”
“嗯。”
這可真是太新奇了,雎安居然會嫉妒?
“我可不像賀憶城那樣,我很少花言巧語,這還是第一次許配自己呢。”即熙認真地解釋,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從良的花花公子。
良家少男雎安認真地判斷了一下她這句話的真假,他的眼眸顫了顫,仿佛有些茫然。好像沙漠行者看見苦苦尋找的水源,饑腸轆轆的旅人看見山珍海味。
夢想了太久的東西,執念了太久的東西,就在他的臂彎之間。
反而不敢相信。
“你收不收啊?雖然我這個人是挺麻煩的,是個災星,又比較粗俗……”即熙在這種長久的安靜中感到非常緊張,她玩笑般說著話,聲音卻有點發抖。
她還沒說完,雎安俯身下來堵住了她的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她,仍然是一個輕柔的,克製的吻。
他在她耳邊說道:“收,我求之不得。”
頓了頓,他說道:“你不要後悔。”
如果她後悔的話,他不確定還能控製住自
己的心魔。
“我不後悔,你知道我的,我從來不後悔。”
雎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像拉扯到極限的緊繃的線終於慢慢鬆弛下來。
有道是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他竟然夢想成真。
日光模糊地懶懶地照進來,他們經曆這一番情緒起伏之後太累了,就相擁而眠。即熙抱著雎安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而雎安抱住她的後背。
雎安的懷抱寬大溫暖,即熙呼吸之間全是雎安的氣息,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心裡癢癢的但又很歡喜。即熙想著完了,她總嫌棄賀憶城肉麻,她也要成為一個肉麻的人了。
“你吃什麼醋呢,我可是眼見你拒絕了四十四次表白啊。”即熙翻起舊帳來。
“沒有四十四次,隻有四十三次。”
“啊?”
“你表白的那次,我接受了。”
“嗨,你明明是說等我長大再說。”
雎安抱住即熙後背的胳膊緊了緊,他下巴抵著即熙的頭,說道:“你終於長大了。”
即熙笑起來,抱緊了雎安。
她是他的命,其實他也是她的命。
她是一個無私者的私心。
他是一個多情者的鐘情。
雎安這次受傷在翡翠城好生休養了一陣。期間照顧他飲食起居的所有事情即熙都一並承擔了,平時大大咧咧的人搖身一變變得細致無比。
念念看出點不對勁來,她對傅燈說——這貪狼星君不是天機星君的師母嗎?他們之間看起來……好奇怪啊!
傅燈眼觀鼻,鼻觀心,一邊寫信一邊悠然道:“很般配。”
“般配?”念念大驚失色,但轉念一想,彆說除了身份之外確實很般配。她小姐這麼說,大概就是讓她不要嚼人口舌。
不過她的小姐總是跟戚公子寫信,都不搭理她了!
雎安差不多養好傷準備去白帝城之時,即熙卻收到賀憶城一封飛鴿傳書,打開之後卻見賀憶城用工工整整的楷體寫了幾行字。
“此去白帝,萬事小心,鬱樓小二,可問二三。”
從前即熙跟賀憶城有個約定,越是危機四伏的重大事情,便用越工整的筆跡寫。
她看著這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小楷,隻覺得腦子裡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