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就是,小醜縮在一個角落,我在離他最遠的另一個角落,我老爸和我隔了個堅固的光幕。
被打碎的玻璃瓶裡的詭異氣體飄在空中,和空氣融合了,我現在對這個地下室裡發生的事情一頭霧水。
“現在感覺怎麼樣。”我老爸問我。
對於這種小醜拿出來的不明氣體,他的警惕值拉滿。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各個部位,謹慎地說:“沒什麼感覺,就是腦子挺精神的。”
確實腦子很精神,我剛剛還在犯困來著,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我現在懷疑這個東西是什麼奇怪的興奮劑。
我老爸抿嘴思考,我拿著刀敲了一下把我們隔開的光幕。
這個光幕看起來像是個什麼能量牆,或者什麼魔法保護罩什麼的,不過魔法這個方麵我不怎麼了解,之前看見特案辦裡的魔法研究員用的魔法防塵罩也跟這個挺像的。
不知道這個東西是科學手段還是魔法手段,反正挺堅硬的。
我用雙刀裡材質更加堅硬的朝朝對著這個光幕試著砍了一下,刀刃和光幕摩擦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光幕看上去沒受到什麼傷害,倒是我的虎口被反作用力震得發麻。
我把朝朝換了隻手拿,甩了甩發麻的右手,對這個光幕的堅硬有了新的認識。
“老爸,這個玩意你見過嗎?”我喘了口氣,感受了一下越發清醒的大腦,把朝朝插回了刀鞘。
我身後的牆上有幾個孔,不知道是氣孔還是什麼。
清醒過頭的腦子讓我想起來我這個外套的兜裡有一卷膠帶,我掏了掏,在我老爸思考的時候用膠帶把這幾個孔都給封住了。
交代是那種黑色的電工膠帶,黏性挺不錯的,我兜裡還有一卷防水膠布。
這兩卷膠布在我兜裡待了好幾天了,今天我才想起來。
它們是當時我用來修補水管用的。
水管是被達米安的刀砍斷的,但是刀是我甩出去的。
可憐的水管就這樣遭受了無妄之災,被迫一刀兩斷。
阿爾弗雷德當時在使用這個水管澆樹,水管被砍斷之後,斷口就開始噴水。
在水流的衝擊力下,水管扭得像一條未經馴服的野生蟒蛇一樣,花園裡就這樣上演了《狂蟒之災:水管突襲》,我和達米安被水當頭澆下,濕了一身。
阿爾弗雷德走回來查看為什麼水管不出水了,也被“暴雨”淋了個正著。
家裡的水管恰恰好就剩這麼一根了。
我為了將功補過,找來了電工膠布和防水膠布給可憐無辜的水管做了個修複手術。
手術效果非常好,水管又一次能夠成為阿爾弗雷德澆樹的好幫手了,我和達米安則是被阿爾弗雷德趕出了花園。
經過對水管的修補,我已經能夠非常熟練地使用膠布了,這些小孔被我三兩下地封住了。
等我老爸再抬頭看我這邊,我已經連監控的鏡頭都給他遮住了。
電工膠布,真好用。
我豎起了大拇指。
“……你在乾什麼?”我老爸可能是被我奇怪到了,他聲音裡都帶著遲疑,“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非常好啊!”我說。
我感覺我現在生龍活虎。
能夠一拳打死十個小醜!
我觀察了一下被我封住的小孔,有一些把膠布吹出了一個小鼓包——這些應該是往地下室輸入氣體的,有一些在往裡吸——這些是吸氣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套的空氣循環係統,但是頭頂上的天花板上是有排氣扇的,我暫時沒搞明白這些小孔的作用。
“露易絲。”我老爸喊我名字,“你被那些氣體影響到了。”
嗯?有嗎?
我思考。
頭腦過於清醒不是什麼好的體驗,特彆是我現在身上有一個降智的buff。
我老爸說得對,我確實被影響了。
但是我竟然覺得沒什麼不好。
“露易絲,你在笑。”我聽到我老爸說。
對,我在笑。
我摸了摸我揚起的嘴角,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開心。
“smile、ughoutloud、ughboisterously。”我說。
微笑,大笑,狂笑。
笑沒什麼不好的,笑容可以表達快樂,我這樣想著,手裡卻拿起了剛剛被我靠在光幕上的朝朝。
我從來沒有這麼地快樂、清醒過。
不,不能用朝朝,要用暮暮。
我換了把刀。
朝朝被我隨手丟在地上,暮暮被我拿在了手裡。
我把暮暮舉到眼前,慢慢地抽出了暮暮。
刀身塗黑不反光,也映不出來我的臉。
但是往護手上切割完美的紅色寶石上看,認真去看的話,每一麵都能讓我看清我自己。
這個臉上帶著笑的,像個恐怖殺人魔的我自己。
我提著刀一步步地往小醜所在的那個角落裡走過去。
我聽到耳邊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是我沒有在意。
此時此刻,那個跟我一樣腦袋上有綠毛的小醜才是我的目標。
我不怎麼用暮暮,因此暮暮對我來說手感會差很多——相比起朝朝來說的話。
暮暮刀身用的材料和朝朝的不一樣,這也導致了兩把刀的重量有所不同,朝朝很重,暮暮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