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暮暮，把刀橫在了眼前這個小醜的脖子上。
小醜沒有笑，也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恐懼的表情看著我。
這不像是小醜，反而更像那個死在我手裡的前傻逼組織首領。
“你在害怕嗎？”我輕聲問他。
我握刀的手穩穩地釘在半空，刀也非常穩定地抵著小醜的脖子。
他沒有說話，他在往後退，他在害怕。
“你也會害怕嗎？”我又問他。
然後，我看見了他嘴巴一張一合。
但奇怪的是我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你在說話嗎？”我問他。
眼前的“小醜”眼淚鼻涕橫流，臉上的劣質油彩被淚水暈開，混成了一種很臟的顏色。
在這一刻，我非常清醒的一半思想在告訴我：他不是小醜。
但是我的另一半能夠感覺到快樂的思想在跟我說：他就是小醜。
快樂在跟我說：“他就是小醜，你看他臉上的油彩，紅豔豔恐怖的大嘴唇，還有那頭不好看的綠毛，他和小醜長得一模一樣，他就是小醜。”
理智再跟我說：“他不是小醜，小醜不會感到害怕，小醜是個瘋子，小醜不會流眼淚。隻有正常人才會流眼淚，小醜不會。”
快樂又說：“有什麼關係呢？你殺掉他，他就是小醜，殺了他你的家裡人再也不會為他的二選一遊戲而受傷，他們會感謝你，你會快樂的，就像現在一樣。”
理智沒有出聲，仿佛被快樂說服了。
我凝視著“小醜”，他在哭。
“小醜”凝視著我，我在笑。
在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是我更像小醜一點還是這個“小醜”更像小醜一點。
真的很好笑。
我這樣想著，於是我也笑出了聲。
“易露絲！”
在我的笑聲裡，我還聽見了另外一個聲音。
是我老爸在喊我，我知道。
我的刀還抵在眼前這個“小醜”的脖子上，暮暮的手柄發涼，這一股涼意順著我握刀的手傳到了我的意識，我回過神來，我的視線跟隨著聲音在尋找我老爸。
我老爸說得對，我確實被這個“小醜”丟下來的藥劑影響到了。
我反手把手裡的暮暮往光幕那邊甩過去，暮暮直直地插上了光幕，光幕慢慢地碎裂開來。
我前麵的這個“小醜”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翻著白眼暈了過去——好像被我嚇暈了。
我老爸走了過來——或許用跑更合適，反正他兩步就到了我身邊，用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離這個人遠的方向帶過去。
剛剛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個假的小醜身上，我老爸喊我我完全沒有注意到，直到手裡握著的暮暮開始發涼，我心裡一直在叫囂著殺掉眼前這個假的小醜的念頭才慢慢地弱了下來，我才聽到了我老爸的聲音。
——我剛剛居然還他媽的笑得那麼詭異！！！
還覺得我自己像小醜！！！
見鬼的小醜，要是像那個玩意才糟心。
真的很離譜啊！！！
怎麼可以這麼離譜！！！
我老爸撿起了打碎光幕的暮暮。
暮暮，我的好寶貝，我差點就讓它沾上了不好的東西！
我想不通，怎麼會這麼離譜。
“那個氣體，應該是笑氣。”我老爸說。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確定我已經清醒了，但是看我對他的話有所反應，他接著向我介紹笑氣。
在他的科普下，我意識到了我剛剛的狀態到底又多糟糕，又看上去到底有多像殺人狂魔。
翻著白眼暈過去的那個假的小醜不知道為什麼笑氣沒有對他起作用，我老爸猜測他是提前使用了解藥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使得他免疫了笑氣對他的作用，所以隻有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呼吸著相同的氣體的我受到了笑氣對思維和身體的乾擾，隻有我。
我聽著我老爸的解釋，沒有反抗地被他拉走。
但是在他拿出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繩子試圖把我捆起來的時候，我掙紮了一下。
“爸！老爸！我清醒了！彆捆我！！！”我試圖打消他要把我綁起來的想法。
我確實是吸入了笑氣，但是我現在已經清醒了！而且我也沒有殺人好嘛！
“不行，笑氣的作用沒有那麼快過去，不止是思維，還有你的肌肉。”我老爸說，“你沒感覺到嗎？你的肌肉痙攣幅度挺大的。”
我沒感覺到，但是我現在看到了。
是根本控製不住的感覺。
“行吧，捆吧。”我說，“萬一等會又發瘋砍人就不好了。”
當然，砍的如果是真小醜除外。
我在心裡補充。
我老爸拿出了通訊器，他在和人交談。
不知道對麵的人是提姆還是阿爾弗雷德。
剛剛他告訴我了，迪克現在帶著達米安正在趕來，提姆已經入侵了這個地方的網絡控製住了這個地方，還告訴我這個地下室的牆後隱藏著很多高科技武器，按個按鈕就能把我轟成灰。
不過來得更快的是傑森。
他帶著人把這個地下室打穿了。
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