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你彆自卑,嗯,彆不說話。”

徐訥訥謹慎發問:“世子想聽在下說什麼?”書中詳細寫過幾次宴會,宴上衛湛通常都要與人把酒言歡,卻從未寫過他醉酒的模樣,不想他竟是個喝不得的,也不知在宴上怎麼搪塞過去。

衛湛聲音低落:“你要是真覺得自卑,那我的可以借你,不過你得記得還。”

徐訥訥犯愁,這明顯是喝飄了,明天若是想不起來也就罷了,若是想起來了,衛湛怕是得弄死她以防秘密泄露出去。

她狠了狠心,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盯著那杯酒看了看,心說我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就是這樣。想罷,頭一仰,一飲而儘。

然後,整個人便軟乎乎地趴在了桌上,再也起不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身體騰空而起,然後又重重落下,隻是並不曾摔了哪裡,像是摔在了一坨肉上,肉有些硬,但把她護得嚴嚴實實。躺了一會兒,那坨肉又起來,這回是拖著她,她感覺自己腳在地上摩擦,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終於有了實處。

她伸手探了探,摸到了被子一角,本能地拽過來蓋自己身上。過了一會兒,邊上像是湊過來一個大火爐,她下意識往旁邊挪,挪到大火爐邊上不動了,太暖和了。

夜半時分,屋裡的燭火還亮著,衛湛皺了皺眉,口渴迫使他從睡夢中醒來。眼前霧蒙蒙一片,他躺了好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才覺得好了些。

隻是這一動他便覺得身旁有些不對,猛地起身往身旁看去,一個烏黑的腦袋搶了他大半邊枕頭。看見這腦袋,睡前那一段混沌又離奇的記憶就一股腦地往他腦子裡鑽,砸得他發蒙。

“唔。”那個小腦袋許是覺得被窩鬆了個口,有些冷,又往衛湛火爐邊上蹭,幾乎要把他蹭下床去。

衛湛差點氣笑,伸手將她滿臉的黑發往旁邊一撥,露出一張睡得紅彤彤的小臉。先前怕她睡著不舒服,衛湛醉酒時還記得將她束發簪子拔了去,這會一看,滿枕都是她散開的秀發,衛湛一不小心壓了一下,便見那人皺了下眉頭,頭偏到床裡去了。

“這是我的床,睡我的床還這麼囂張?”他恨恨地戳了一下那張臉,軟得不像樣。他並不喜人近身,與人同榻而眠更是沒有過的事。

先前謠傳他與沈樓抵足而眠,實際上也不過是因議事太晚,便都睡在了書房側屋,一個睡床,一個睡榻。

沒想到今日床上多了塊豆腐,身體相觸碰的感覺並不惹人生厭。衛湛坐了一會兒,起身到桌邊倒水喝,喝了一口再回到床邊,就發現床上已經沒了他位置。徐訥訥一個人睡了個對角,占了整張床。

作為王世子,還從沒有過這種體驗,幕僚堂而皇之地上了他的床。

衛湛站在床邊,燭火將他的影子蓋滿那張並不大的床,他看著床上睡得一無所知的人,心裡忽有些蠢蠢欲動。他想起年少時父親說過的話:“我們衛家的人,本質就是掠奪與占有。”

作者有話要說:又鎖了,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