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是啊,你怎麼這麼遭人喜歡?”他道,心裡卻是自得,這麼遭人喜歡的人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宴席正式結束時已近未時正,梁國二公子和陳國三公子都醉了酒,霍家兩位公子一人扶著一個,將人送上了馬車。衛湛和趙柯都不用人扶,兩個人外表極具欺騙性,喝了那麼多酒也隻是麵色稍稍紅一點,舉止間還是一派自然,看得霍玲瓏和陳若雅一臉羞意。

鴻門宴平淡地過去,徐訥訥鬆了口氣,跟著衛湛上了馬車,結果一上馬車就被衛湛掐住了臉。

“世子?”

衛湛悶悶道:“你怎麼不喊我衛湛了?明明你先前都是喊我名字的。”

“衛湛。”

衛湛勾唇輕笑,低低的笑聲有些酒後的喑啞,混雜著他身上清冽的酒氣,徐訥訥被他笑得臉一紅,差點惱羞成怒:“乾什麼?”

“你怎麼知道那簪子是我雕的?”他忽問道,視線落在她發間那支簡單的木簪子上。

徐訥訥愣住,目露恍然,原來這簪子竟是衛湛親手雕的!

“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話?”衛湛的唇落在他覬覦已久的耳垂上,輕輕地摩挲,故意對著她的耳朵壓低聲音說話,“明明是我雕的,我卻說是街上隨手買的。”

徐訥訥被他摩挲得耳朵發癢,麵上更加暈紅,像是撒嬌一樣地嗔他:“你好煩!”

然後她便聽見耳邊的呼吸聲瞬間粗重了幾分,幾乎都要喘上了,衛湛的聲音啞而低沉:“乖,喊我的名字。”

徐訥訥不明所以:“衛湛?”

“乖,真是寶貝。”衛湛狠狠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麵對著車壁抱著膝蓋不動了。

“你乾什麼呢?”

“你彆招我。”衛湛的聲音裡透著幾分隱忍,“我要忍不住了可怎麼辦?”

徐訥訥立時安靜如雞,窩在角落裡乖巧得像一團空氣。

待回到周王宮時,衛湛的眼神已經染上些許迷茫,徐訥訥任勞任怨地扶他上床歇息,衛湛剛睡過去,秋水殿裡就來了個傳話的宮女,說是太後有請。

徐訥訥回頭看了衛湛一眼,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眉眼間一片平和。

那宮女緊緊盯著她,她想了想將自己發間的木簪子撤下,放在枕邊,換了另一支玉簪,便隨著宮女進了內宮。內宮中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熟悉,徐訥訥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周訥,曾經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

她記得趙太後的寢宮裡有一株梨樹,春日裡滿樹的白花,隨風輕輕揚揚,落下能鋪滿地。

走進內宮,遠遠就能看見太後的寢殿,可視線裡並沒有那株比宮牆還高一截的梨樹。直到跨步入了那道宮牆,徐訥訥餘光往梨樹的方向掃了一眼,那地方已經栽了一棵新樹,原來的梨樹早就被挖了根丟了出去。

徐訥訥垂下眼皮,掩去眼底淡漠,安靜地跟著宮女入殿拜見。她柔順地屈下膝蓋,跪倒在地,和這具身體的母親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她聽見趙太後冷硬的聲音:“你們都出去。”

兩旁侍立的宮女魚貫而出,厚重的大門被關上,截斷春日的暖陽,屋裡便陷入隆冬的凜冽。

“你做的很好。”趙太後率先開口,“哀家聽聞衛世子對你愛重有加。”

看周訥恢複了女裝,竟然連問都沒問一句,徐訥訥皺了下眉,看來自己準備的借口都白準備了,或許趙太後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讓自己女兒去勾引一國王世子?

她心裡打了個突,莫名覺得自己怕是觸到了真相。

趙太後視線落在她背上,麵上是顯而易見的嚴厲,厲聲道:“不過你要記得,你是周國皇室血脈,決不能自甘墮落去做妾侍!”

徐訥訥裝作受教,低眉順眼的,和以前木訥呆板的周訥一樣。

趙太後似乎看她還像以前聽話,也沒繼續下馬威,便緩了語氣道:“你起來吧,坐著說話。”

“在衛國過的如何?”

徐訥訥撿了點事說了,最後加了一句:“衛世子對我很好。”

趙太後滿意地點了頭:“那便好,你暫且待在他身邊,等時機成熟了,哀家就讓人接你回來。”

徐訥訥抬起頭,第一次看向這位周王宮的女主人,趙太後今年三十五歲,看著卻不過二十多,因常冷著臉不笑的原因,她麵上皺紋極少,肌膚緊致,甚至不像已經生育過。

“母後,時機成熟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以什麼身份回來?”她直言不諱。

趙太後不滿,看了一眼刻漏便道:“哀家自有主張,你莫要多問,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明明是幾個月不見的親生母女,結果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就把人打發了,徐訥訥為周訥感到心寒。走出大殿時,她餘光瞥見長廊另一邊有個明黃的小身影。

原來是新帝過來了,難怪要趕她走。

她視線再沒往那邊看,直直出了內宮,回到秋水殿,一進門看見衛湛在匆忙地穿靴子。

“你要出門?”

衛湛猛地抬起頭來,她看見他眼睛裡劃過一道亮光,連靴子也不穿了,赤著腳就三兩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抱住了她,話音了是掩不住的後怕:“你去哪裡了?不是說不能亂跑的嗎?”

徐訥訥冷寂的心像是被灌進了暖流,暖得心窩發脹。她答道:“被趙太後請過去說了幾句話,她沒懷疑,讓我好好待在你身邊。”

衛湛道:“那是自然,除了我身邊你還想去哪裡?腿都給你打斷。”

徐訥訥:哦,我腳都給你踩斷。

衛湛繼續問:“還說了什麼?”

徐訥訥道:“沒了,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我有朝一日被人搶走了,你能不能把我搶回來?”

衛湛鬆開她,仔細看了看她的表情,斟酌著回答:“除了我,誰還要你?”不是他說,除了他,誰還能透著一個男子的外表喜歡“他”的靈魂?

徐訥訥心內呐喊:滾吧!你大爺的!

作者有話要說: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本人,甜文寫手,發糖絕不摻玻璃渣,發水都是奶茶味,如假包換,童叟無欺,謝謝!

不過你們可以猜猜趙太後想乾嘛?

謝謝赤兔麥城送忠魂、白衣沽酒、一條會喊666的鹹魚、季鹿(???ω???)、肉球噗噗~幾位小天使灌溉的營養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