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紅樓(十七)(2 / 2)

時近年關,聖上因為此事震怒,命刑部與順天府同辦此案,務必在封筆之前,將這事兒給查的個水落石出,於此同時,另一個聖旨就顯得沒那麼引人注目了。

皇八子水溶過繼給北靜郡王為嗣子,承北靜郡王爵位。

其他皇子為了皇位打的正火熱,水溶則已經提前出局了。

牛清之死吸引了所有人的矚目,範婉的目光則放在了這道聖旨上:“北靜郡王沒有子嗣麼?”

“北靜郡王隻有一個嫡女。”

賈蓉趴在床上:“年方才十四,之前都是跟著北靜郡王在北疆的,如今八皇子過繼給了北靜郡王,恐怕小郡主很快就要回來了。”

“我瞧北靜郡王高大威猛,倒不像子嗣單薄的模樣。”

賈蓉蹙了蹙眉:“誰知道各自有什麼造化呢。”

範婉若有所思,總覺得紅樓夢裡就沒有個能生的,各個長了張腎虛的臉。

“東安郡王也是隻有兩個嫡女,沒有兒子。”賈蓉歪著腦袋看向範婉:“陛下年歲大了,如今先將下麵的小皇子們安排了,我這心裡……總覺著要出事。”

“西府的二老爺家的大姑娘去年剛參加了小選,如今正在宮內甄貴妃身邊當差。”賈蓉盤算著:“不若施點銀子去問問,這宮裡是怎麼一回事?”

“快噤聲,你當宮裡那位是耳聾眼花的?正如你所說,陛下年歲大了,正是多疑的時候,你這會兒還往宮裡使銀子,怕是嫌死的不夠快?人家都是想著離得遠遠的,你倒好,還想湊上去,且不說那位大姑娘一個宮女能有個什麼造化,就算她現在是宮裡的妃嬪,也不知道這前朝之事吧。”

範婉歎息:“兩府在朝堂間無一人行走,唯一有官位的還是西府的二老爺,那也隻是個從五品,怕隻怕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後兩府也要旁落了。”

賈蓉聽到這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正所謂讀書明理,以前他渾渾噩噩的,隻覺得自己那是滔天的富貴,最近讀了幾日書,反倒覺得,如今的富貴不過烈火烹油,著實讓人心中不安。

“所以你日後好好讀書,不求考個狀元榜眼的,哪怕是個三甲同進士,也能謀個外放的缺,得個正兒八經的官身,這樣哪怕日後娘去了,也安心了。”說著,範婉捏著帕子擦眼淚。

“娘你彆哭。”賈蓉立刻掙紮著坐起來,給範婉擦眼淚:“日後我好好讀書還不成麼?娘你現在年輕貌美,再彆說什麼去不去的話了,兒子孝順您,要孩子再納兩個妾便是。”

“啐,淨說些胡話,這庶出的和嫡出的,能是一樣麼,不說旁人,隻看西府趙姨娘那剛出生的環哥兒,周歲連個抓周都是自己在院裡辦的,家裡有哪個是重視的?”

範婉歎息:“娘既然活了也不打算死,日後學著你祖父皈依佛門就行了,青燈古佛,到時候你順理成章的休了娘,再娶如花美眷。”

賈蓉一聽這話,頓時嚎啕大哭,抱著範婉就一聲接一聲‘娘’的喊。

一直到除夕夜,牛清的死才查清楚了,竟然與大皇子一脈有關,大皇子克扣西北軍的軍糧,牛清正好負責西北軍糧之事,且私下裡,牛清也與二皇子走的更近些,素來與大皇子不對付,大皇子本就懷恨在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買通了牛清亡妾子侄,趁其不備下了藥,直接藥死了。

大皇子心狠手辣震驚朝野,當天就被圈了。

牛清之孫牛繼宗不降等繼承爵位,獲封超品一等伯,隻褫奪了鎮國公的名號,留給新帝冊封皇後娘家使用。

因為徹查牛清之死時,賈蓉正在隔壁喝茶,不可避免的牽扯其中,以至於賈璉嫖宿暗娼的事沒能瞞得住,差點氣的王熙鳳小產,直接見紅臥床,這邊賈蓉又挨了打,也趴在床上哼哼唧唧,這個年兩府過的都不大熱鬨。

當然,還有可能是因為宮裡傳來消息說,陛下不大好了的原因。

等過了年,聖上身體好轉,開筆上朝後,已經過了正月十五了,吃了元宵賞了燈,這年就算是過了,賈珍如今更加放浪形骸,前些時候竟然被尤氏抓到他在書房摁著小廝行事,氣的尤氏當時就眼前一黑,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賈珍對尤氏無情,隻來一句‘你若再不老實,你娘家那每年一百兩銀子就沒了’,尤氏便再不敢多言。

範婉得知此事後隻覺得惡心至極。

賈珍對兒媳婦倒是看重,自從範婉掌家後,家裡的開支少了,丫鬟婆子也規矩很多,對於家裡的情況他也不是一無所知,丫鬟婆子嘴碎他是知道的,這兒媳婦籬笆牆紮的緊,幾個月過去了,家裡的事竟然一件都不曾說出去過。

那賈璉嫖宿暗娼還是賈蓉自己禿嚕出去的。

他是真不愛管事,但是卻很愛當宗子的感覺,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收回一部分宗族的事先交給範婉練練手。

範婉想都沒想,就點了宗族裡的鋪子,這些之前都是西府的王夫人在管的,如今賈珍要收回,王夫人手裡頓時少了個進項,氣的那叫個五佛升天,她去找賈母哭訴。

賈母得知鋪子如今歸了範婉,立刻喊範婉去說話。

範婉也沒客氣,隻直接問道:“這些鋪子每年盈利至少三千兩銀子,可入庫卻隻有兩千兩,二太太不來找我,我還想找二太太呢,這是族裡的鋪子,二太太這是要挖祖宗基業?”

作者有話要說:範婉:範懟懟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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