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 2)

祁昱的粉絲在校門口流連了整天。

鐘杳中午去吃飯時聽賀伶俐提起,仍感到不可思議:“她們這樣有什麼意義呢?你不都說了,祁昱為了躲粉絲連課間操都沒下樓,他理都不理他們,他們乾嘛還要傻傻等在那裡?”

“我的寶寶,”賀伶俐一臉“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反問,“你真的完全沒關注過什麼明星嗎?”

鐘杳坦然點頭。

賀伶俐的語氣仿若老師講課:“明星們參加活動或表演,粉絲都要去拍‘上班’和‘下班’的圖,上下班就是明星去現場和離開現場。像祁昱這樣的少年明星,粉絲們過來蹲個上學放學的圖太正常啦,而且——”

她頓了頓,笑彎了眼睛又說:“今晚是中秋節呀,意義非凡,粉絲們估計是想在學校外麵陪著祁昱過節,好暖喔!”

鐘杳腳步一滯,麵色微變。

中秋節居然這麼快就到了嗎,那麼,離媽媽下葬的日子也很近了。

可是,她還完全沒想好要怎麼和靳川說這件事,媽媽她,應該挺想見他一麵的吧。

“鐘杳?”賀伶俐見她臉色忽然很難看,也駐足問她,“你怎麼了?”

鐘杳微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不舒服,我們回教室吧,休息會應該就沒事了。”

賀伶俐不疑有他,先陪她回了教室,然後才跑去隔壁看祁昱。

鐘杳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臨放學時,她居然真的開始不舒服。

起初是莫名地覺得冷,然後是胃裡有點翻湧,最後似乎又成了要鬨肚子的那種痛。

恰是體育課,鐘杳不知道學校有醫務室,正想問問賀伶俐學校周圍有沒有藥房。

“重磅消息!”

卻見同桌突然咋咋呼呼跑進班裡宣布,“祁昱約沈青青到操場散步了!”

“靠,真的假的?”

“不會吧!沈青青倒追成功了?”

霎時,半個班的女生又重新跑了出去。

鐘杳咋舌。

她估計賀伶俐暫時沒心思理自己,想了想,決定灌幾口熱水暖暖胃先趴會兒看看。

小時候鐘杳和媽媽的條件有點艱苦,吃得也就不那麼講究,她的胃從小就不太好,所以她也沒多想。

鐘杳這一睡,直接睡到了放學鈴響。

還是賀伶俐將她搖醒,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家,說是祁昱不知在操場和沈青青說了什麼,大小姐看起來又很不開心的樣子。

鐘杳睡眼惺忪地拒絕了同桌又道了謝,她想著沈青青的事,就把不舒服的事給忘了。

直到——

教室裡走得七七八八,而鐘杳起身那刻,感覺到一股異樣熱流。

她懵了懵,隱約想到肚子痛的另一種可能,她想起雲水中學的一些女同學,每個月也會有那麼兩天神神秘秘的說著肚子不舒服,體育課也會紅著臉請假。

好像,女孩子生理期就會這樣。

“鐘杳。”班裡後排幾個被罰做清潔的男生忽然喊她。

鐘杳心一跳,又緊張巴巴地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她還沒有過生理期,懵懵懂懂的,隻記得孫十五曾說過,這幾天是會出血的。而她今天恰好很倒黴的穿了條白褲子,後麵的男同學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鐘杳回頭,心狂跳:“嗯?什麼事?”

女孩反應有點奇怪,幾個男同學奇怪看向她。

片刻,其中一個問:“你走不走,不走等會你鎖一下教室門。”

呼。

鐘杳微微鬆氣:“噢,我還要寫一會作業,你們走吧。”

班裡終於隻剩下鐘杳一個人,她坐在凳子上,濕噠噠的觸感令她難受又迷茫。

如今的小孩早熟,麵臨初潮已不複從前的生澀緊張,卻也不怪鐘杳遲鈍。

先前在小鎮,初一的生物課老師都直接讓自習。女孩子們臉皮薄,聊得也並不多,她也隻是偶爾聽同學提起過幾次,此刻更多的是迷茫與尷尬。

鐘杳平複了好一會心情,直到教室裡走空了,她才想起拿出手機上網查。

信息時代,無數相關信息冒出來,少女看得麵紅耳赤。

鐘杳越看越糊塗。

怎麼上麵還有說是絕症的,連宮外孕這樣陌生可怖的字眼都有,可她分明記得媽媽曾說過,如果女孩子來例假了就是要長大了,告訴她到時候不要害怕。

她正糾結著該相信網絡還是媽媽,旁邊桌子冷不丁被敲響,驚得鐘杳將手機狠狠往抽屜一扣。

“你故意的吧?”

抬眼,鐘杳對上祁昱探究的目光,“就算我對不起你,也不用這樣?”

見是熟人,鐘杳壓下那莫名地心驚,定定神不解問:“我故意什麼?”

“你彆說我剛才在門口叫你,你其實是沒聽見?”祁昱差點翻白眼。

鐘杳剛才被那些恐怖的信息衝擊著,還真沒聽見。

她滿心都是例假該怎麼辦,就心不在焉的反問了句:“你又想乾嘛?”

……

祁昱覺得這女的真的很難哄,一個誤會說對不起不行,推他下湖也不能一筆勾銷。現在想再過來挽救下,她又愛答不理的,真的有夠難搞。

但誰讓他是罪魁禍首。

默了默,祁昱自嘲似的說:“你不都罵出一部成語詞典了?我來找你改過自新行了吧。”

身下又一股暖流,鐘杳僵住,連亂動都不太敢。

她煎熬又難受,隻想快點找個機會去廁所先墊些衛生紙,完全沒力氣和少年糾纏。

“行,我原諒你了,你走吧,以後彆再靠近我就一筆勾銷。”她靠著課桌,聲音帶著點兒有氣無力。

少女說著原諒的話,一雙烏目裡卻全是不耐與敷衍,看祁昱就像看一塊恨不得甩掉的狗皮膏藥。

他本來又想發脾氣,但垂目看見她臉紅得過分,又克製住了。

“你怎麼不太對勁?身體不舒服?”祁昱猜測她這狀態怕不是燒糊塗了,就伸手去摸了摸女孩的額頭。

少年冰涼指尖剛觸碰到皮膚,鐘杳便整個人應激似的往後一彈,撞得後桌的桌凳都哐哐作響。

“你做什麼?!”她激動得仿若受到了什麼侵犯。

祁昱一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

氣氛忽然變得尷尬,他的手懸在半空,竟不知該如何安放。

為了掩飾不自然,祁昱決定順勢彎腰去撿被鐘杳踢倒的凳子:“我隻是關心你,你乾嘛那麼激——”

最後的“動”字沒能說出口,他忽然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