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x鐘晚(二)(1 / 2)

番外·靳川x鐘晚(二)

鐘晚很感激靳川的挺身而出, 同時,也的確認為這個男生有些特彆, 否則她也不至於盼著再見到他。( .)

但她卻沒想過靳川竟會主動向自己要電話號碼。

夏日午後的風很熱,從人身上吹過去, 帶出來一層薄汗。

尚且青澀的靳川, 脫口說出要號碼的話後,耳根和臉頰便燙起來。也不知是被這正午烈日給曬的, 還是因為彆的什麼緣故。

少女鐘晚仰頭怔怔的看著他, 而室友們震驚一瞬, 都對著他意味深長的笑。

三天前打的賭, 為何今天才兌現諾言?真是想不讓人誤會都不行。

靳川突然就有些後悔, 他怕這麼多人看著, 自己貿然要號碼會顯得有些唐突。

而且,也怕更容易被拒絕。

他不知道, 鐘晚內心當然是願意給的,隻是——

她漲紅了臉,頗有些難為情地說:“不、不好意思啊,我, 沒有電話。”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 但鐘晚還是非常坦然道:“小靈通太貴了, 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可以聯係,所以就沒舍得買。”

在這個時代,貧富差距比大家所想象的更大。

靳川其實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父母都是工人, 很幸運的分了套小房子,在普通人家中算是富足的。去年他考上了大學,正好今年年初又滿了十八歲,媽媽心疼他送了他一個小靈通。

而鐘晚做服務員,肯定是舍不得將錢花在這處的。

靳川懊惱不已,心想自己果然是唐突了她!

情急之下,他立刻改口:“不是不是,是座機,餐廳的座機號碼!”他說,“你們店菜挺好吃的,我想留個號碼以後提前點餐,店裡有座機嗎?”

可說完,靳川又有些後悔,他又擔心自己反應過度,會讓鐘晚覺得她是自作多情了。

頓了頓,他又欲蓋彌彰地道:“當然,我剛才確實第一想的是要你本人的號碼,但好像有點兒太冒失了,抱歉抱歉。”

男孩語無倫次,鐘晚聽得直垂目笑。

片刻,她才重新抬起頭問:“有筆和紙嗎?”

靳川剛想說,有小靈通可以直接記,轉念一想,那不是又提起彆人的傷心處嗎?

於是,話到喉嚨轉了彎:“沒,今天出來吃飯光想著吃飯了,不然等今晚來吃飯時你再給我,我們。”

也就是說,無論她是否被炒魷魚,隻要等在餐館門外,那今晚就還能看見他了。

鐘晚心裡的憂愁瞬間便衝散了不少,她想,如果老板娘真的開除自己了,那就再在學校附近的餐館重新找一份工作。

隻要有緣,遲早都能再見吧?

所以鐘晚笑著點點頭:“好,那晚上見。”

話畢,她似是怕再多呆,轉過身走了。或許是身後有人看著的緣故,她的步子一會快,一會慢,好像連路也不會走了。

直到鐘晚的身影遠了。

靳川的室友們才和他鬨起來:

“川崽,爸爸對你太失望了!我就是想要個座機號碼提前點餐,你還能再假點兒嗎?”

“哈哈哈唯恐人家聽不出弦外之音,還補充說第一反應的確是想要你號碼,嘖嘖嘖,真是越描越黑!”

“彆介,川兒最後不是找補回來了麼?知道假裝小靈通記不了號碼,立刻約了下一次見麵,這智謀肯定能抱得美人歸。”

“閉嘴吧你們。”靳川抬腿踹他們,口是心非道,“我這是遵守承諾,說要號碼就要號碼!”

室友:“行行行,那我現在就去和鐘晚說,靳川是和我們玩遊戲輸了才跟你要號碼的,絕沒有其他意思。”

靳川一驚,伸手拉住他:“哥,你是我親哥,彆鬨。你要這麼跟人鐘晚說,那我們和被揍進警局的那群狗有什麼區彆?”

“誒嘿嘿嘿嘿,”室友都挑眉笑,“那川川你承不承認——”

靳川心道不妙,眼看著室友們要“逼供”,他趕緊腳底抹油:“哎呀,我突然想起還和人約了電玩廳賽車,再不到要算我棄權了!”

室友笑鬨著吐槽,而他逃得飛快,就像方才離開的鐘晚。

*

老板娘人比鐘晚想象的更好,隻心疼她小小年紀卻要遭遇這些,根本沒想過要因為這個而開除她。

老板娘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從受害者身上找瑕疵的人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告訴鐘晚:“你很好,不要在意那些人那些荒謬的話,好好生活,努力實現自己的每一個目標。”

她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鐘晚相信了。

當晚靳川如期而至,甚至還有模有樣的帶上了嶄新的電話本和鋼筆。

可鐘晚知道,他明明可以直接在小靈通上記下座機號碼,他隻是為了不讓自己尷尬。

一生沒有被這樣鄭重對待過的鐘晚想,怎麼會有人這樣好,又這樣可愛呢?

之後的一段時間,靳川果真每天都打電話來訂餐,有時候是寢室八個人一起,有時候隻有他自己一人。

每次電話響起,少年都是同一句話:“鐘晚你好,今天我們要吃……”

就連老板娘接起電話,他也都是這樣起的頭,到後來老板娘一聽是他的聲音,就抬頭喊:“晚晚,你的電話。”

鐘晚每每都紅著臉說靳川就是訂餐,老板娘接也是一樣。

老板娘卻說:“那我招服務員乾嘛呢?不就是為了偷懶,你的人,你來應。”

“你的人”三個字臊得她直紅到耳根後。

鐘晚長得好看,靳川長得更帥。

俊男靚女天天飯點都在這兒,漸漸地,老板娘這家小館子的生意居然成了方圓五裡最好的。

生意紅火,老板娘這個月還給鐘晚包了個大紅包。

她卻想,這都是靳川的功勞,他不僅路見不平幫了自己,還帶來一大票想跟他“在一起”吃飯的女同學顧客。

鐘晚想要感謝靳川。

但她沒有太多的積蓄,太貴重的東西肯定買不起,隨便買點彆的似乎又沒什麼意義。

七月的午後,太陽曬得毒辣。

這個點沒有什麼顧客,鐘晚托腮坐在門口的桌邊,思考著該給靳川送點什麼謝禮。

知了聲聲,自行車叮鈴而過,少女忽然揚唇一笑,心頭有了主意。

*

靳川是校草,性格也隨和,學校裡關注著他的人便有些多。

他最近和校外餐館的服務員走得近的事,很快便在年級上傳開了。

“靳川怎麼想的啊,學校裡這麼多美女不談,偏偏喜歡一個服務員?”

“你不知道嗎?那個服務員長得可漂亮了,比咱係花還好看,學校很多男生偷偷去看她的。”

“嘖,再好看不也就是個服務員嗎?難道將來他還能和個服務員結婚不成?”

“誰說談戀愛一定要結婚?和女學生相比,服務員肯定更放得開吧嘿嘿……”

任何時代,都不乏傷人的流言蜚語。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嫉妒,有時候為了迎合群體,即便對方並沒有那麼糟糕,卻也容易被誇張化、醜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