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第131章 喜脈 柳氏腹中,是太子唯……(1 / 2)

美人尊貴 藍小嵐ya 8613 字 4個月前

賀紅葉原是對皇帝後宮和太子東宮後院的爭端毫無興趣。

聞言, 實在覺得奇怪,忍不住疑惑:“東宮的這個孩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孩子本身沒什麼問題。”彼時沈閱正坐在妝鏡前卸妝。

她順手將剛卸下的一支發簪投擲出去,精準落在遠處一個細口花瓶裡。

賀紅葉不太明白京城貴女為什麼有隨手拿發簪做籌子投壺的惡習, 但是自她入府,就總看安王府的這位王妃喜歡這麼玩。

個把月下來,被她扔壞的名貴發簪無數,任憑哪個女子看了都得心肝兒亂顫。

即使看得已經夠多, 賀紅葉也還是下意識的眉心一跳。

她微微一個失神的間隙, 又聽沈閱輕聲笑道:“但如果我說他將是太子此生唯一的血脈, 並且還是揣在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蠢貨腹中呢?是不是這件事就變得意義重大了?”

太子秦緒娶妃的鬨劇,經過這大半年的發酵, 早就傳遍大江南北。

畢竟誰家太子妃能在數月時間之內連續犯錯出醜,直鬨到被貶黜為嬪的地步?

尤其賀紅葉進京以來,耳朵裡更是聽了許多有關柳茗煙的笑話。

眾所周知,太子秦緒非卿不娶, 最最寵愛的柳氏是個草包美人, 卻又品行堪憂, 不賢善妒, 甚至為了爭風吃醋,謀害過太子子嗣!

可偏偏,她就是這般連續犯錯,讓皇家丟臉出醜,太子也依舊鐘情於她, 僅僅隻是貶黜, 而非廢棄,並且現在也依舊寵愛於她。

而對於沈閱和秦緒之間的淵源,賀紅葉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所以——

沈閱不待見那位東宮太子, 她能夠理解明白。

隻……

此時的賀紅葉依舊懵懂迷茫:“這是什麼意思?柳氏既然能夠承寵受孕,自是說明太子並無隱疾,而且柳氏有孕也是今日剛診出來的喜脈,難道……還是自她有孕之後的這段時間裡太子又受了什麼損傷嗎?”

最近這段時間,也沒聽見坊間有什麼傳言,難不成是事關太子隱私和朝堂安穩,太子意外受傷之後給隱藏了消息?

她和常芸這樣軍營中發跡的女子,私下閒聊起來經常葷素不忌,毫不扭捏。

沈閱一個有夫之婦的臉皮,都常常對她們自愧不如。

不過這會兒她心情正好,就也沒什麼心思講究這些,隻怡然自得道:“太子沒受外傷,但他確實不會再有彆的子嗣了。”

她眨眨眼,與賀紅葉對視:“如此一來,柳氏的存在就變得彌足珍貴了,回頭你也跟商秋交代一聲,我記得咱們王府在東宮應該也有一二眼線的,將來若有變故,真到了緊急不得已的時候,就朝柳氏下手,拿住了她,萬事無憂,至少以命易命不在話下。”

安王府在東宮有眼線這事,不是秦照與她說的。

但是從他射殺華陽郡夫人那件事上來看,他能窺到東宮暗牢裡的秘密並且設計了賀景秋越獄出逃,那就必然是在東宮之內有手段可使的。

柳茗煙曾是秦緒平穩安定人生裡錦上添花的活字招牌,可如今他的人生坎坷起來了,這塊活招牌也隨時可能被遺棄,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

即使他對柳茗煙已經失去了耐性,並且終有一日會因為利益驅使,將其棄如敝履,可柳茗煙腹中的骨肉會再次將他倆緊緊束縛在一起。

除非等著孩子安穩落地,否則柳茗煙這個燙手山芋他就算燙死了也得繼續捧在手裡。

而柳茗煙這孩子才剛懷上,要想瓜熟蒂落,起碼還得八九個月的時間。

如果皇帝與秦緒正在炮製一場半年內必將發作的針對秦照的陰謀,那麼這個沒長腦子的柳茗煙就隨時都是他們出奇製勝,用來翻盤反刺秦緒父子的殺手鐧!

賀紅葉自然聽出了她的話裡有話。

而且賀紅葉自己本身也出自閨閣,當初北境賀家為了培養她,自然也教授過她許多後宅博寵和算計的手段,雖然她最後沒用上,也知道事關家族傳承一事上,算計子嗣的事屢見不鮮。

隻是——

這位看上去明豔端莊,甚至有些柔弱嬌小的安王妃,她居然有本事把手伸到太子的東宮後院?並且悄無聲息之間就斷了當朝太子的子嗣嗎?

她是怎麼做到的?

賀紅葉百思不解。

但沈閱明顯不想深入探討下去,她也就識趣的沒再過分追問。

沈閱也並非就是不信任她才對她刻意隱瞞,而是算計秦緒這件事上牽扯到了徐驚墨。

那位徐小大人不算他們安王府的人,她得對人家的隱私和安全負責,不好四處招搖,以免給他招去殺身之禍。

皇帝的萬壽節,在十月初五。

按照慣例,宮中大擺宮宴慶祝。

朝中比較重大的慶典,一般都會選在晚上舉行,所以此次也不例外,宮中宴請文武百官設的是晚宴。

沈閱如今已然不想浪費時間精力再去和皇帝那一家三口做什麼表麵功夫,所以這日她並未早早入宮去柳皇後的正陽宮陪坐,而是踩著開宴之前的時辰,日暮時分才帶著扮做婢女的賀紅葉堪堪出門。

坐在往宮裡去的馬車上,雖然看的出來賀紅葉遊刃有餘並不緊張……

沈閱還是特意囑咐了她一遍:“一會兒進了宮,你跟著我就好,遇到那些貴人,你不認得也不必言語,見個禮就在我身後站著,沒人會刻意為難你。”

“好。”賀紅葉是上過戰場,千軍萬馬裡拚殺過的,確實不至於被一場宮宴的陣仗嚇到。

反而從未來過京城的她,瞧著哪裡都新鮮,路上忍不住推開車窗看了幾次外麵的風景。

她在年齡上比沈閱大四歲,今年已經二十,並且因為孤身在外打拚過,性情沉穩,這倒是難得露出幾分小女兒姿態來。

沈閱瞧著她的模樣,不禁失笑:“其實你素日裡沒事,可以跟商秋說,叫他帶你四處走走逛逛的,這京城裡應該總是比彆處繁華,至少各種美味吃食一定比彆的城鎮都多。”

賀紅葉難得微微紅了下臉。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還是公乾要緊。”但她又很掩飾住了那點不自在,稍稍正色道:“對了,我聽老甘說鬆哥兒的病是王妃的人情,尋了名醫治好的?常芸姐姐的這個孩子得來艱難,母子倆都是自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撿回來的性命,其實我是一直想要替她當麵好生謝謝您的。”

常芸那次受傷的始末,沈閱一直沒好意思當麵詢問,她自己也沒提過。

如今賀紅葉提起,沈閱便是靈機一動:“常將軍剛入京那會兒身上帶著很重的傷,我那會兒與她也不甚相熟,就一直也沒好意思當麵問她,她那是……”

賀紅葉麵上也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瑟然道:“那會兒他懷孕八月餘,年關將至,山匪橫行,我們有一大批過年用的糧草路過邊境時險些被占山為王的大夥匪徒所劫,押運糧草的大軍受挫,常芸姐姐趕過去接應時不甚受傷動了胎氣。”

軍中女將也就她與常芸兩個,感情確實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