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番外03:先機 太師應當告知她真相。……(2 / 2)

美人尊貴 藍小嵐ya 8875 字 4個月前

秦照也是在聽聞了林如喜稟報皇陵之事時就已經站了起來,緊蹙著眉頭,一語不發。

兄弟二人對視,隱晦的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林如喜看在眼裡,不曉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隻覺一頭霧水。

秦照見著皇帝為難,便就適時開口:“皇兄還要趕著去上早朝,分身乏術的話……皇陵那邊不如就由臣弟代勞,替您過去看看具體情況?”

這種事,本來也不必皇帝親自趕過去。

皇帝剛要點頭應允,林如喜卻是眸光隱晦一閃,連忙道:“陛下……安王殿下馬不停蹄連夜回京,已然十分辛苦,何況他身上還帶著傷呢,哪好再麻煩殿下操勞?皇陵那邊……您莫不如還是吩咐給太子殿下或者兩位皇子殿下替您走一趟?”

不用想也知道,頭天夜裡秦緒的所作所為必定已經傳進宮裡來了。

秦照不動聲色。

皇帝與林如喜之間自有默契,聞言便對秦照道:“是朕一時情急,考慮不周了,你先回去養傷休息,皇陵那邊朕叫太子過去吧。”

秦照原也就是那麼一說,自然順水推舟,麵上“憂心忡忡”的就作揖告退了下去。

待他一走,皇帝就越發沉下臉來問林如喜:“東宮有事?”

林如喜跪著直接就沒敢起,偷偷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瞧他臉色,一字一句斟酌著用詞,大概將昨夜秦緒是如何丟下太子妃,連夜奔赴了柳家救火又陪了柳茗煙一夜的消息說了。

皇帝怒不可遏,鮮少的失態,狠狠將桌上一盞濃茶砸了出去。

“這個混賬東西。”因為皇陵出事,他心煩意亂,火氣就格外的大,沒頭的蒼蠅似的在殿中反複踱步。

林如喜道:“昨夜柳府大火,火勢蔓延不小,驚動了鄰裡許多家都去幫忙救火,昨夜太子殿下的行蹤指定是瞞不住了,陛下現在趕緊差他去趟皇陵辦辦正經差事,好歹……是能將這場麵多少圓一圓吧?聽說柳家姑娘燒傷了,殿下這會兒還在柳府……”

言下之意,現在秦緒全副心思都撲在柳茗煙身上,就唯有拿這樣十萬火急的差事做借口,才能不起任何衝突爭執的將他趕緊打發出去。

皇帝自然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兒子,心裡氣歸氣,還是得儘量化解這場風波的,趕緊派人去柳家給秦緒傳的口諭。

他自己,則還是整理好情緒,先去上了早朝。

秦照自宮裡出來,天色也才剛蒙蒙亮。

商秋見他站在戰馬旁邊,手下撫摸著馬兒鬃毛,一副若有所思模樣,不禁奇怪:“殿下,怎麼了?可是方才入宮,事情不順?”

他家主子怎麼好像進京一趟還矯情起來,變得多愁善感了?

秦照思緒被他打斷,恍惚回過神來,又飛快的收攝心神:“你去盯一下東宮方麵的動靜,本王不太放心她。”

主要還不僅僅是沈閱,事出反常必有妖……

頓了一下,他又道:“尤其再注意一下太醫院的人,司徒勝身邊有個姓徐的小醫士,若他出入東宮,就格外關注下他的一舉一動。”

商秋應諾。

雖然在他看來他這主子對東宮那位太子妃的好感來得很是莫名其妙,卻也還是儘心辦好秦照給他的所有差事。

秦照帶著其他人,離宮而去。

等到出了宮門守衛的視野,他便打發了一眾親衛直接回府,隻留下一名親衛隨行,趁著天色將明未明的光景去了太師府。

聞府為了幫忙籌備沈閱的婚事,這幾日聞家父子全部告假在家,尤其是聞時鳴,是打算歇到沈閱三朝回門之後再了無牽掛去上工的。

秦照不好公然拜訪太師府,就帶著自己的親衛低調摸入後巷,留了親衛在巷子裡看馬,他自行翻牆入了院內。

聞府的內部布局,他了若指掌,輕車熟路找去了四喜堂。

聞時鳴雖然今日不上朝,但多年早起成了習慣,這會兒已然起身,神清氣爽的在院中讀書。

秦照這樣的不速之客到訪,老人家自是如臨大敵,但是為了大局,他也很是穩得住,並未聲張,將秦照帶進了書房說話。

關了門窗,老人家態度很是警惕:“老夫聽聞殿下已於數日前領差事啟程南下了,是中途折返?既然登門拜訪,又如何不遞帖子,走正門?”

秦照明知自己這樣偷摸潛進來,一定會被懷疑居心。

但是他要解決沈閱身後的麻煩,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拉攏到聞家的同盟,有了上輩子的前車之鑒,他深思熟慮過的,現在必須快刀斬亂麻。

所以,他並不試圖澄清自己,隻先闡述事實:“昨夜太子大婚,半夜卻因為尚書府失火,他連夜連洞房都沒進,就跑去了柳家救助受了驚嚇的柳家姑娘。這消息很快便會傳遍街頭巷尾,不知太師作何感想?”

聞太師是將沈閱做掌上明珠一般疼愛,雖然他在朝多年,是個穩得住的人,驚聞此言,也不由的變了臉色。

還好,他真正的心結在聞清歡身上,更在於皇家人能不能守諾,這樣的衝擊於他而言,比起秦緒當眾退婚打臉或者秦緒算計沈閱的子嗣……

根本不值一提。

否則,秦照便要擔心,要是由他出麵將這老頭氣出個好歹,屆時要怎麼跟沈閱交代了。

見著聞時鳴隻是隱隱胸口有些起伏,並沒有過分隱忍情緒的症狀,他才放心。

聞時鳴也很快調整好情緒,渾濁雙眼眸色陰沉看他:“所以,安王殿下親自登門與老夫說這些話,又是意欲何為?”

秦照正色望定了他,不卑不亢:“聞大小姐的屍身當年是本王親自收殮並且護送回京的,本王向來敬重你們父女為國為家的大義與犧牲,雖然現在本王登門說這話,您會覺得我有挑撥之嫌……但我的確見不得熱血英靈被玩弄權術之人這般踐踏。太師若是暫時還信不過本王,不妨後續對太子的行為觀察一二再做定奪,但是現在您的外孫女已入東宮,本王覺得,與其叫她蒙在鼓裡還懷揣著天真幻想去與太子周旋……太師還是應當將真相告知,好歹叫她心裡凡事有數,省得遭了枕邊人暗算都不自知。”

因為他的身份,即使他說得在情在理再誠懇,聞時鳴都免不了要猜疑他的用心。

所以,暫時秦照也沒說太多,直接起身作揖告辭。

臨走,又唯恐聞時鳴這老頭鑽牛角尖,便又多道了句:“現下還未到山窮水儘時,萬望太師保重身體,這太師府上下還有……東宮裡的沈家姑娘都還仰仗著您。”

自聞清歡離京之後,聞時鳴一直以來都拿沈閱當命一樣,哪怕是她在新婚之夜受冷落這樣的事都叫老人家心緒難平,怒火中燒。

他失神時猝然抬眸對上秦照視線。

秦照不避不讓與他對視一眼,隨後儘量友善的勾了勾唇,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他依舊翻牆出的聞府,聽到候在外麵的親衛稟報秦緒已經領旨去皇陵了,略略思忖,他就還是沒回安王府,而是又折回了東宮。

也是湊巧,他到附近時,剛好看到司徒勝帶著徐驚墨在東宮門前下車。

那小子依舊是唇紅齒白一副妖孽模樣,哪有半點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