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樹(2 / 2)

“祖、祖師爺?”

他顫巍巍的喊道,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呂洞賓一曲彈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聲音平靜不辨喜怒,“孽障,本座的臉都被你給丟儘了。”

“我會傳言給純陽觀中人,以品行不端助紂為虐為名將你逐出師門,並會讓呂義接任本觀。”

“你好自為之。”

“不,不要,弟子知錯,請祖師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呂岩聞言臉色蒼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襯得他雪白的臉色愈發猙獰。

呂洞賓一甩衣袖,“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祝竜可是令整個天界都頭疼的上古大妖,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禍頭子,誰沾上誰倒黴,連天帝都不敢輕易試其鋒芒。”

呂岩一愣,眼中露出明顯的悔色,喃喃的問道,“那我怎麼辦?”

呂洞賓:“涼拌。”

說著就不見了蹤影。

竹林在眼前緩緩褪去,耳邊的琴音變得愈發清晰。

呂岩茫然的看著前方彈琴的青年,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彈奏的樂曲和祖師爺彈奏的一模一樣。

一曲結束,林景淮雙手按在琴弦上,嘴邊噙著一縷笑容,“道長,怎麼樣?”

呂岩:“........好。”

視線卻下意識的朝著沙發那邊瞥去。

容貌精致氣質冷佞的小姑娘舀了一勺沙拉,察覺到他的注視後冷冷的瞪了過來,眼神又凶又狠,嚇的他趕緊收回了視線。

“道長若是說不出所以然,那麼我隻能請你留在這裡了。”

“不可以,我是純陽觀的觀主,你這樣會得罪整個純陽觀的!”呂岩下意識脫口而出。

林景淮笑了一下,“很快就不是了。”

呂岩心中閃過不安,“你什麼意思?”

林景淮:“你不會以為我請你來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利用純陽觀之名大肆斂財,收受賄賂,替富商高官處理陰私,草菅人命。你說這些事被道教協會知道了純陽觀會不會被除名,你會不會成為純陽觀的罪人,被整個師門追殺?”

呂岩動了動嘴唇,眼中流出一抹驚恐和心虛。

林景淮仿佛沒看到他的不安,繼續道,“聽說你師弟呂義一向和你不和,若是這些資料落在了他手中,也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

做出什麼事?肯定是聯合門中長老廢了他的觀主之位取而代之,然後堂而皇之的發布追殺令讓他再也沒有容身之處。

不,不對。

呂岩很快的反應過來,眼中的恐懼褪去,換上了得意和看穿一切的諷刺,“差點被你騙過去,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會將我綁來。”

林景淮神色不動,“不怕我把這些證據放出去?”

呂岩:“你放啊,我等著。”

隻要鐘老在一天,他就不會有事。

林景淮笑了一下,“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朝中有人保你?”

呂岩:“你知道就好。”

林景淮:“那人是誰?”

“是........”呂岩剛吐出半個音節連忙咬了一下舌尖,咽下了後麵的名字,“你想詐我?”

“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可是他的保命符,說出來就不靈了。

林景淮直起身,抬了抬下巴,“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鐘書嗎。”

呂岩聽到他說出了這個名字後一驚,“你怎麼知道?”

林景淮:“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呂岩見都知道了也不再遮掩,反而放開了束縛,“你既然知道我背後站著鐘老,就更應該明白你動不了我。”

哪怕你手裡有諸多的證據,在至高的權利麵前,仍是蚍蜉撼樹,無濟於事。

“你是還活在六十年代嗎?”林景淮搖了搖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現在社會網絡發達,發言權、知情權高度自由,鐘書在怎麼位高權重,也不能控製網絡輿論。”

“若你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說他是會繼續保你還是........殺人滅口?”

“哢嚓。”

話落,客廳內響起了一道清脆的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捏碎。

呂岩頭皮一麻,心中如萬馬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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