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1 / 2)

祝竜捏開一顆核桃, 取出裡麵的核桃仁, 扔進了嘴中。

“哢嚓嚓。”

接二連三的清脆聲響起,每一次都讓呂岩的寒毛立起了一片。

林景淮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最後呂岩自己受不了,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林景淮彈了彈衣袖, 一臉純善的道, “想讓你做個人。”

呂岩:“........”

我謝謝你這麼替我著想。

“鐘家的勢力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抓到我扳不倒他的。”既然扳不倒,又憑什麼讓他認栽呢。

“可是能讓你倒下啊。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呂岩:“........”

呂岩眼珠轉了轉,討價還價道,“我若告訴你們, 你們能保住我的命嗎?”

林景淮:“可以。”

呂岩得寸進尺:“還有我的觀主之位。”

林景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幽深冷厲,呂岩心中的小心思無所遁形。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們並不是非你不可。”

說著, 他指了指旁邊一扇打開的房門,透過房門, 呂岩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臉。

那是鐘書身邊一位得力的手下,專門替他乾見不得人的事情的。

--齊數。

“你們把他也抓來了?”

隨即他的氣勢一頓,萎靡下來,“好吧,我說, 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

林景淮:“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他拿過一塊玉佩,在呂岩眼前晃了晃,“這是你的傑作吧。”

呂岩見他們居然將用於遮掩鐘天載氣運的玉佩都弄到了,心中對他們更加忌憚,整個人像是一隻鵪鶉,老實的縮成一團,不敢再有其他念頭,“對,那是我做的。”

“鐘天載身上的手腳也是你做的?”

“是。”

“為什麼要這麼做?”

呂岩眼皮抖動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居然從對方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殺意,“鐘書位置顯眼,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若他身上出現了龐大的氣運一定會引起特管局的注意,但是鐘天載就不一樣了。”

他不入政途,又不參軍,沒那麼多隻眼睛盯著他,行事也更方便。

“他要那麼多氣運做什麼?”

呂岩:“煉製長生藥。”

意料之中的答案,林景淮沒覺得多驚訝,隻是覺得可笑,“誰在幫他?”

在人身上實驗很簡單,但是在妖身上實驗卻不容易。

妖族皮糙肉厚,一身妖力運轉與血脈之中,要控製住他們,普通人可做不到,讓妖力順服為人類所用,普通人更做不到。

還有玄門中出現的魔道功法,這一條條線索都讓林景淮有了一個猜測。

“墨蓮池。”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呂岩說的也很痛快,“他是一隻魔,也不知怎麼的和鐘書勾搭在了一起,用魔氣控製妖怪,還將玄門中不少弟子引誘墮魔。”

說實話,要不是純陽祖師在他心中的威懾太過巨大,他恐怕也會經不住誘惑選擇修魔。

畢竟比起一步步腳踏實地的修煉卻寸步難行,那種放下良知動動手指就能修為飛漲力量大增的感覺不要太美好。

林景淮:“那隻魔住在哪裡?”

呂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隻見過他一次,不過齊數應該知道。”

林景淮見他神情不似作偽,繼續問道,“新的研究所藏在哪裡?”

呂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你得問齊數。”

許是連著拒絕了兩次顯得自己很沒用,他連忙給自己找補,“我和他分工不同,再加上我畢竟是純陽觀的觀主,總不能像他那樣對鐘書俯首帖耳恭敬順從。”

他大純陽宮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最後一個問題。”林景淮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他從哪裡弄來那麼龐大的氣運?”

“........”沉默了半晌後,呂岩苦笑一聲,“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雖然他和他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但是顯然他並不是鐘書的心腹,很多事情對方都是避著他做的。

“一問三不知,你還有什麼用。”祝竜斜了他一眼,每根頭發絲都寫滿了嫌棄,“純陽觀在你手裡沒倒閉簡直是奇跡。”

呂岩:“........”

紮心了,老鐵。

“叮鈴鈴。”

這時,林景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孔宣的電話。

“喂,我已經把人送去特管局在津市的辦事處了,他們很安全。”

林景淮道了一聲謝,孔宣抬著下巴高傲的道,“不用謝,我也是最近正好有空才幫你跑這一趟,平時忙著呢。”

林景淮挑了挑眉,沒拆穿他的謊言,順著他的話道,“我知道,回頭我和祝竜去看你。”

孔宣連忙拒絕,“千萬彆來,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見你們。”頓了頓,他又歎了口氣,用一種十分勉強的語氣道,“不過你們要是非要過來的話,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抽空見見你們吧。”

林景淮:“.......”

突然不想慣著他這臭毛病了。

他扯了扯嘴角,扔下一句“彆忘了把照片發過來”就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祝竜聽見了孔宣的聲音,“剛剛是孔宣吧,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們現在可以審問齊數了。”

林景淮深呼吸一口氣,將那愛臭美的死傲嬌從腦海裡擠出去,起身將齊數帶了出來。

胡裡的迷煙下的有些重,齊數到現在還睡得昏沉。

林景淮單手彈了幾個琴音,無形的聲波進入齊數體內,沒多久,他就醒了過來。

看清周圍的景象後,他心裡咯噔沉了一下。

這是不是他的家。

意識回籠,他想起了昏迷前見到的那道身影,眉頭狠狠一皺。

呂岩叛變了?

“咳咳。”就在這時,他聽見旁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咳嗽聲,齊數扭過頭,看見了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呂岩,“呂道長,你........”

呂岩朝前方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前麵。

齊數心中的不祥愈發嚴重,果然,他僵硬的轉過頭,看到了同樣眼熟的兩個人。

他瞳孔縮了一下,低下頭,掩下眼底的震動,閉緊了嘴巴。

呂岩和他同時被抓到了這裡,說明他們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