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小白蛇提前察覺他們的意圖先下手為強,這些人就想準備一個能夠讓小白蛇切切實實喝下加了符水和雄黃酒的辦法。
一直愛慕小白蛇相公的村長女兒雲馨說:“女人嘛,沒當母親前最在乎的是相公,當了母親以後最在乎的肯定是孩子。隻要你們拿捏住了她的孩子,不怕她不就範!”
村民們覺得有道理,讓小白蛇的相公雲文軒找機會把蛇蛋偷出來。
小白蛇生產後一直把蛇蛋放在身邊當眼珠子似的貼身看護,雲文軒是相公,也是爹,他說想抱孩子出去曬曬太陽,就能把蛇蛋帶出來。
計劃在實行的過程中遇到了阻力,因為小白蛇說她也許久沒曬太陽了,親自抱著兩個蛇蛋和雲文軒出門曬太陽。
這個辦法行不通,村民們就想彆的。
隻要能把蛇蛋掌握在手裡,不怕小白蛇使用任何妖精的手段。
雲馨又出主意了:“如果符水和雄黃酒隻對妖精有效,下在一日三餐之中,你們和她一起吃,她是不可能發覺問題的。等到那時,再把蛇蛋從她身邊搶過來,不就行了嗎?”
村長去問了道士,道士承認那符水是專門針對妖精的,雄黃酒是加持過靈力專門針對蛇妖的,人類喝下去不會有影響。
得知結果,雲文軒的母親把符水和雄黃酒都倒在了菜裡。
大概要做壞事的人,心裡總是虛的,他們的行為被小白蛇發現了。
她懷孕的時候,婆婆會關心她吃什麼,現在是相公一家三人全在看著她,生怕她不吃飯一樣。
小白蛇沒有把家人想得那麼壞,隻是疑惑地問了句:“今天的菜怎麼了嗎?”
沒想到相公公公婆婆如臨大敵地看著她,一副秘密被發現非常害怕不安的樣子。
要是這時候小白蛇還察覺不出有問題就怪了,她把菜端到鼻子前仔細地聞了聞。
雲村常年遭受蛇蟲鼠蟻的侵害,家家戶戶常備雄黃酒,她太清楚雄黃和酒的味道了。
“你們要用雄黃酒對付我!”小白蛇震驚不已。
公公:“你是妖,我們是人,人和妖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
婆婆:“你還是回到祠堂裡去的好!”
小白蛇對公公婆婆的感情遠遠比不上對相公的,公公婆婆要傷害她,她不難過,可是相公也想用雄黃酒來對付她,這讓她非常震驚和不理解。
“文軒,你是我的相公,是我兩個孩子的爹,你也要這樣對我嗎?”
雲文軒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低下了頭,“霜兒,人與妖的結合有違天道,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
小白蛇第一次知道和自己同床共枕這麼久的相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嘲諷地道:“那你應該和誰在一起?和你口中的人類嗎?”
質問的當口,身著紅衣的雲馨從門口走了進來,素手挽住雲文軒的胳膊,輕輕地靠在雲文軒的胸口。
“當然是我了。”
雲文軒沒有推開雲馨,沒有反駁這一句話,小白蛇就明白了:“所以在你的眼裡,我們的朝夕相處比不上我是妖她是人這件事,是嗎?”
“朝夕相處?”雲馨冷笑,“我和文軒哥哥青梅竹馬長大,我認識他和他朝夕相處的時候,你還是一條蛇,隻會在地上到處亂爬,抓老鼠吃呢!”
小白蛇是吃村民的供奉長大的,哪裡有過自己抓老鼠的時候?雲馨這麼說就是故意惡心人。
公公婆婆隻要一想到自己和一條吃老鼠的蛇,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麼久,就覺得渾身汗毛直豎,惡心得要命。
而雲文軒一想到自己和小白蛇同床共枕,有過那麼多親密的接觸,就更惡心了。
看出他們幾個對自己的厭惡和抵觸,小白蛇的心都涼了,起身就要離開。
“好,我走。”
“想跑?沒門!”雲馨抬起手來,從她的身後跑出來許多村民,每個人的手上都抱著一個陶罐,眾多村民把小白蛇團團圍了起來。
小白蛇聞到了濃烈的雄黃酒味道,其中還有著令她感到不安的氣息,她害怕地後退,和眾人拉開距離。
雲馨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揮手下令:“潑!”
村民們應聲而動,把陶罐子裡的雄黃酒潑了出去。
小白蛇下意識地去躲,躲了以後猛然驚醒,回頭一看,她的身後就是自己的兩顆蛇蛋,刷的一下撲上去護在蛇蛋之上。
十幾個陶罐裡裝著的雄黃酒全部潑了出來,至少有一半結結實實地潑在小白蛇的身上,把她從頭到腳都淋濕了。
小白蛇頭暈腦脹,眼前出現重影,渾身無力,使不上勁。
眼見符水和雄黃酒真的起效,雲馨走過來,扒開小白蛇,從小白蛇緊緊護著的懷裡搶走了那兩顆蛇蛋,隨手往外一丟。
“不——”小白蛇眥目欲裂,絕望極了,眼睜睜地看著兩顆蛇蛋掉到地上來不及阻止。
就在蛇蛋要掉到地上砸碎的時刻,兩個孩子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及時地接住了蛇蛋。
就差那麼一點點!
小白蛇後怕極了,她撲過去想搶自己的蛇蛋,卻因為符水和雄黃酒的作用無力地摔倒在地上。
她不顧自己的傷勢和處境,軟著手腳往前爬,一雙眼死死地盯著蛇蛋。
“你是蛇妖,彆表現得那麼像人。”雲馨一腳踩在小白蛇的手指上,另一隻腳提了起來,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小白蛇的手指上。
“啊——”小白蛇慘叫連連,她手指疼,心裡疼,身上更疼。
那些雄黃酒似乎穿過她的皮膚,滲進去了,每一滴都像是毒藥一般在瘋狂地摧毀她的身體,令她動彈不得,勉強動彈也是無儘的疼痛。
“真吵。”雲馨捂住耳朵,“把她拖去祠堂。”
村民們毫不憐惜地把小白蛇拖去祠堂。
去祠堂的路上,小白蛇看到村民們跟在身後,沒有一個出言為她求情,所有她曾經保護過的村民都冷眼看著她。
小白蛇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也用不上一點靈力,隻能任由村民們把她架到了祠堂外麵的木架上。
木架底下堆著許多的乾柴,旁邊還放著幾口或裝滿水或空了的大缸。
小白蛇的手和腳被綁在十字木架上,雲村所有的村民都圍在架子四周看著她,包括雲文軒和公公婆婆。
她已經不在乎什麼相公和公公婆婆了,她隻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去了哪。
忽然,人群中分開了一條道,走出來幾個人。
村長點頭哈腰地跟在一個道士身邊,雲馨走在他們後麵,兩個搶了蛇蛋的孩子也在那,把她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當石頭一樣地拋著玩。
小白蛇的心就跟著她的孩子一上一下。
每一次看到蛇蛋被拋起來,心臟都會猛烈跳動幾下,直到看到蛇蛋被孩子好好地接住才放下心,接著又是下一輪的擔心和放心,如此循環往複,沒有儘頭。
村長:“大師,我們已經把這蛇妖抓起來了,您看要怎麼處置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