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張素芬是真的掏心掏肺為薑苗好,所以才說出這番話哪。
“啥像莊稼人?啥安分?”
薑苗審視的目光落在張素芬那黑一道,黃一道的脖子上,散發頭油味,能把蒼蠅招來的頭發上,灰撲撲的臉上,眼角積攢的眼屎上……
“難道像嫂子你這樣,長時間不洗澡,不洗頭,不洗臉,不講衛生,就是莊稼人,就是安分人?”
薑苗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張素芬頭上散發的頭油味熏的她難受。
“老三媳婦,嫂子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你好,你咋這麼不識好歹,咱莊稼人講究啥啊,村子裡誰不是這樣,你以為誰都像你城裡來的啊。”
薑苗眼睛裡赤/裸裸的嫌棄,徹底激怒了張素芬。再加上這兩天積攢的對老三媳婦的不滿,這下子全給爆發了出來。
“你彆嫌嫂子說話難聽,本來就是這樣,你嫁給川子都幾年了,身上從城裡帶來的嬌氣和壞習慣咋又死灰複燃了哪?
既然都和川子結婚了,你就該死心塌地把心都放在川子身上,你打扮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招漢子哪。
你看嫂子我,自從嫁給你大哥後,連件鮮亮的衣裳都不穿,平時更不打扮,咱女人啊,就應該守婦道,一旦嫁給一個男人,就要從始而終,你看,你大哥走了幾年,我一直在為他守著,這才是一個好女人應該做的。”
“求求你,彆說了,明明是你自己不愛乾淨,不講衛生,還扯到村裡其他人身上,村子裡有的老太太人就是整天把自己捯飭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你咋不說?”
薑苗被張素芬惡心到了,她嚴重懷疑,沒有男的來招張素芬,可能就和她不講衛生有關係,這張素芬平時不洗頭就算了,每天早上還用梳子蘸著水梳頭發,哎呦,那可不就越梳越油,越油就越亮,連頭油都省的抹了。
薑苗心中有個懷疑,會不會是這張素芬舍不得買擦頭發用的頭油,所以才這樣自產“頭油”的。
還有,這張素芬的女德是在哪個女德班學的,真是女德班的標兵。
她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在張素芬這,原來不講衛生是因為女德學的好。
“你……這是嫌我這個嫂子……臟……”
張素芬說著說著,忽然捂著臉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耍起了潑。
“狗蛋他爹啊,你咋就走的這麼早啊,把我一個人撇在這上麵,你在下麵瞅見了嗎。
老三媳婦她嫌我這個嫂子身子臟,嫌我這個嫂子沒文化……瞧不起我啊……欺負我……欺負你的娃……你在下麵瞅見了沒啊……
我咋就這麼命苦啊,娃他爹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拉扯娃,操持這個家,容易嗎,還被人嫌棄啊……娃他爹,你把我也帶走吧……”
就在張素芬坐在地上,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想讓娃他爹把她帶走的時候。
薑苗從灶房把切菜的菜刀提了過來,而大丫早就被薑苗趕回了屋裡。
“嫂子,你不是想下去嗎,來,下去吧。”
薑苗把菜刀往張素芬麵前一遞,張素芬原本哭的正投入哪,看著那被磨得十分鋒利的刀刃,嚇得立馬瞪大了眼睛,也忘記哭了,臉上滿是恐懼,攤在地上的整個人一個勁的往後退。
“老三媳婦,你這是乾啥哪……我可告訴你,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彆看張素芬是個農村婦女,她還是懂一點法的。
“你不是想下去嗎?想讓娃他爹把你帶走嗎?”
薑苗見她往後退,她就一步一步往前逼,菜刀也往前一個勁的遞。
“來,既然想下去,那就下去吧。”
“老三媳婦,你彆衝動……嫂子是說著玩哪……”
張素芬嚇得整個人抖的不行,就怕眼前的刀刃傷著她,她可一點都不想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覺得我換的新封麵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