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苗,你趕快把這個畜生弄走,沒看它嚇到栓娃了嗎?”
“嚇到就嚇到,要不你和它說說,讓它彆咬你們,畢竟你們都是畜生,你說話,它估計能聽懂。”
薑苗擺弄著窗戶上那盆張寡婦送來的吊蘭,它細長的葉子,被薑苗折下了一根,放在手裡把玩著,一點都不管她的狗。
栓娃已經被嚇哭了,徐川也退到了牆根,後背緊緊的貼著牆。
眼瞅著小黑就要撲過去咬他了,被薑苗喊了回來,它搖著尾巴,顛顛的跑到薑苗腳邊。
“你怎麼這麼凶啊?”
薑苗蹲了下來,用手裡的吊蘭葉子掃小傻狗的鼻子,小傻狗在她麵前沒有了剛剛那副呲牙咬人的凶狠樣,它乖的很,尾巴就像上了發條似的,來回擺動,快的很,眼睛亮晶晶的瞅著薑苗,用爪子去撓薑苗手中的吊蘭葉子。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一幕很和諧。
徐川看了一眼這邊,看著那個玩葉子的傻狗,有點不敢湊過去。
“爸,餓……”
他懷裡的兒子栓娃,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再一吸,長長的鼻涕又回去了,沒一會兒又流了出來。
徐川用袖子給他擦了擦鼻涕還有臉上的淚,然後看向那個逗狗的女人,
“你兒子餓了,我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哦。”
薑苗抬起頭,哦了一聲,就低下頭繼續逗狗了。
徐川沒法子,隻好明說,
“你能不能給我們拿點吃的,讓我們先墊墊,栓娃這麼小,餓出個好歹,就不好了。”
“不能,把我這當啥了?當救濟堂了?”
薑苗冷哼一聲,推了一把還往她身邊湊,笑的一臉蠢樣的小傻狗,然後站起來,不管它了,
“你們給我走吧。”
徐川這次來是來借糧的,糧食和錢都沒借到,怎麼能這樣空著手回去,再加上他們倆現在饑腸轆轆的。
但是他知道,他今天不給她跪下,是借不到糧食的,徐川掙紮著,遲疑著。
自打和薑苗離了婚後,他娶了劉紅梅,劉紅梅不像薑苗那樣,動不動就打他,甚至當著外人的麵,都敢抽他的臉,更不會罰他跪下,也不會讓他給她洗衣裳啥的……
他在薑苗那丟掉的自尊,男人的自尊,又在劉紅梅那撿了回來。
此時的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當初第一次被薑苗逼著下跪的場景,他的尊嚴,他的臉已經被她踩在腳下過一次了,甚至長達一段時間,現在難道又要被她踩在腳下?
徐川此時很痛苦,很窩囊,他想抱著兒子轉身就走,可不能空著手回去,他一來一回的火車票就花了不少的錢,不能讓這錢都打了水漂。
隻見徐川把兒子放到了地上,然後挺直的腰塌了,肩膀聳著,眼睛紅的嚇人,嘴唇緊抿,臉上滿是難堪,眼一閉,撲騰一聲給薑苗跪了下來。
“你滿意了?”
“滿意?你還沒求我哪。”
薑苗心情很好,就想看徐川卑微的求她。
“我……我求你……求你借我點糧食。”
徐川低下了頭,他的自尊,再一次被薑苗給踩的粉碎粉碎的,他的臉皮都燒了起來,手緊緊的攢著褲子,手背上的骨頭都發白了。
“徐川啊徐川,你真不是個男人,為了點糧食,朝我這個前妻下跪……嘖嘖嘖……幸好我和你離婚了,要不還要跟著你吃苦挨餓。”
他已經跪下了,薑苗還不肯放過他,嘴上還損著他,因為她知道,像徐川這樣的老好人,連做壞事的勇氣都沒有,窩囊到了極致。
這種人,在外麵受到了悶氣,羞辱,隻會回家發泄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
她讓王媽去屋裡挖一碗大米,然後端著碗,把米倒在了徐川麵前。
“畢竟你都求我了,我也不讓你空著手回去,這碗大米,你拿走吧。”
按理說,她一粒米都不應該給這個徐川,想當初這個徐川是怎麼對待原主的,不僅欺負她,還壓榨她,把她掙的糧食,拿去養寡婦,做好人。
甚至原主被車撞死的賠償金,都被他拿去供寡婦的閨女上學,最後他獲得了名利。
旁人見了他,都誇他,說他重情重義,舍己為人。
從頭到尾,他舍的是“自己”嗎?他那叫舍媳婦為旁人,可惜的是,除了徐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舍的是媳婦,還以為他舍的是自己。
這是好人嗎?這對於原主來說,他徐川,是最大的惡人,壞人,比徐家任何一個人都要壞。
薑苗就是想用這碗米羞辱他,看著他像狗一樣,用手撿著地上的大米,她一腳踩在了他撿米的手上。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估計十二點,今天要氣瘋啦,我的垃圾筆記本,今天沒有按時更新,好愧疚,對不起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