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苗是幾天後才聽說江雲結婚了,還聽說宋婷也跟著住到了她婆家。
她現在正在家裡給沈三兒收拾著行李,前天港城那邊的人,托人送來了一封信,沈三兒看後臉色大變。
沈三兒的外祖一家是有名的資本家,雖然抗戰期間,捐過很多錢和藥,支持抗日啥的……但資本家的身份很敏感,最後全部都避到了港城。
走的時候,要帶走沈三兒的母親,她當時已經懷孕了,可她不願意走,不願意離開沈文清。
搬到港城的許家人不敢怎麼和這邊聯係,因為當時風聲緊,怕牽連到閨女,知道她在林城這邊一切都好,就放心了。
後麵他們的閨女因病去世,他們想把外孫沈三兒接到港城,可沈家不肯放人。
這兩年風聲鬆了點,港城那邊才和沈三兒聯係緊密了起來,之前和沈三兒也有聯係,就是不怎麼頻繁,就怕給他帶來啥麻煩。
薑苗和沈三兒結婚當天,港城那邊托人送過來一套極品的老坑翡翠首飾,貴重的沒法說,還有一封噓寒問暖的信,以及家裡的一張大合照。
信裡還讓沈三兒把孫媳婦的照片寄給他們。
後麵薑苗和沈三兒在照相館照的照片,其中一份就寄給了港城那邊的外祖母她們。
許家不是一般的資本家,那是高門望族,可到了沈三兒外祖父那一輩,他就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兒子,另外一個是閨女,閨女就是沈三兒的母親,許三小姐。
前不久,他們的兒子,也就是沈三兒的舅舅,被人暗害了,他的妻子也沒能幸免,夫妻倆人隻留下一個兩歲的兒子。
許祖父是大房,後麵還有二房,三房,他們的子嗣繁榮的很,暗害沈三兒舅舅夫妻倆的人估摸著和二房三房他們撇不清關係。
許祖父,許祖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楚不用提了,現在最緊要的是家族的生意,許祖父年紀大了,而他孫子又太小,二房和三房正虎視眈眈,他撐不了幾天了,這才來信,讓三兒趕快來港城。
他們就三兒一個親人了,沈三兒沒法拒絕。
他昨個就回京城把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工作辭掉,準備去港城。
“也不知道老爺,太太怎麼樣了,我都好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王媽提起老爺太太,就忍不住掉淚。
“等過幾年就鬆了,到時候就能見麵了。”
薑苗安慰著王媽。
屋裡的小糖豆醒了,薑苗把她提溜了出來,剛睡醒的小糖豆,那眼睛仿佛被水洗過似的,水靈靈的,眼睫毛又長又翹,穿著個繡著小老虎的肚兜,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蕩著。
看到王媽,就來了精神,蹬著小腳,伸手要抱抱。
把王媽疼的,也顧不上傷感了,連忙把小糖豆抱在了懷裡。
自從有了小糖豆,王媽整天都樂嗬的不行,小糖豆也愛粘她,前兩天小糖豆是跟著王媽睡的,可把王媽喜歡壞了,看著她的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隻要她一哭,就抱起來哄,比薑苗都上心,連薑苗都看出來了,現在小糖豆是王媽的心尖尖,她不是了。
哎……
“小紅,走吧,咱倆失寵了。”
薑苗拉著狗爪子,出門買冰棍去了。
把王媽整的哭笑不得。
……
“小紅,你來了!”
供銷社裡站在櫃台後麵擦瓶子的王牡丹,老遠就看到了往這跑的小紅,喜的她連忙把抹布扔在了桌子上,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
“你今天怎麼沒帶籃子啊?”
小紅熱的伸著舌頭,蹲在地上,往後看,像是在等啥人。
沒一會兒,薑苗就進來了。
“原來是薑大姐你來了,我說哪,小紅咋沒帶籃子。”
王牡丹摸著小紅的頭,笑著對薑苗說。
薑苗聽到這聲薑大姐,心裡頓時不高興了。
“來五根老冰棍。”
“五根?你吃的完嗎?”
王牡丹很詫異。
“能。”
她吃不吃的完,關她啥事。
王牡丹從裡麵拿出了五根帶著膜的老冰棍,薑苗把錢放在了櫃台上,拿起冰棍就要走。
“小紅,走,回家。”
王牡丹看著小紅這麼快就走了,連忙追了過去。
“薑大姐,薑大姐……你等等。”
薑苗聽她又喊自己薑大姐,煩的不行。
“有事嗎?”
氣喘籲籲的王牡丹把給小紅拿的包子遞了過來。
“這是我給小紅帶的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