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驚慌失措少年們紛紛後退,空出了林肅位置來：“是他。”
“他是伊恩，彆抓我們。”
“他是……”
他們集體退去，林肅一人站在原地唇角微微勾起,他倒沒有什麼被出賣感覺,隻是覺得諷刺,這樣一對比，小聖母看起來就可愛多了。
塞爾特走到了林肅麵前，微微側了一下頭看到了兜帽下人，然後動了動眉頭：“你是伊恩？”
他態度漫不經心,模樣本就魅惑而精致，湊到人跟前時候,那種魅惑感更是發揮到了極致。
至少從視覺衝擊上來說,不愧於血族親王身份。
林肅隻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瞼點頭。
雖然長好看,就是有點兒不像小可愛。
塞爾特嘖了一聲抬起了他下巴道：“長倒是不錯，難怪被看嚴實……”他湊極近，驀然動了動鼻頭道，“你血味道很香。”
那種溫暖潺潺流過身體味道，嘗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他有些蠢蠢欲動，但是看著周圍紛紛落下血族管家道：“把你們人帶回去吧。”
他拉住了林肅胳膊,直接將人攔腰夾在了手臂下麵，一個輕鬆起躍落在了樹上，不等其他血族反應,已經從原地消失。
被夾在胳膊中間，頭朝下滋味林肅還是第一次體驗,高空,再加上極快移速,換了任何一個人類都得腦袋充血,頭眼昏花。
落下地方並不是什麼城堡，而是林地一處，那裡停靠著一輛馬車，以及一個在那裡等候管家。
管家看到塞爾特時行禮：“看來主人出行很順利。”
塞爾特輕鬆站定，將林肅放了下來，直接掀開他兜帽，露出了那頭金色漂亮頭發，他讚歎了一聲：“還真是一隻漂亮兔子。”
而在下一刻，他直接將林肅推到了一旁樹旁，頭一側便咬了上去。
將要害暴露在獠牙之下絕對不符合林肅以往行事，但他身體緊繃了一下便鬆懈了下來。
銀色長發近在咫尺，尖牙刺破皮膚一瞬間很痛，但是那種微微麻痹感覺傳來，有點兒喝醉了酒微醺。
血族初擁之所以叫初擁，正是因為一些血族在創造出新吸血鬼時候都喜歡在床上進行。
想要在做那種事情時候覺得享受，當然不能讓被咬那一方產生反抗，血液大量流失感覺讓那種麻痹感覺加重，林肅伸手按住了塞爾特頭，這種態度代表著放任。
脖頸處吞咽聲音停止，塞爾特抬頭時候添了一下唇角，被鮮血染紅唇微微勾起：“嗯？你好像不怕我？”
即使血族咬破血管舉動並不會讓人類感覺疼痛，但是那些像是兔子一樣孱弱人類仍然會害怕掙紮，看起來無助極了。
但是這個人卻像是由著他一樣，這麼平靜獵物，不得不說非常新奇。
“害怕並不能夠解決任何問題，您是吸血惡魔麼？”林肅平靜問道。
塞爾特舔了一下唇角，回味著那種前所未有甘醇滋味，稍微有那麼點兒心情回答一下食物問題：“不，是血族，而你是血族食物。”
身為人類卻被告知是另外一個種族食物，這個像是兔子一樣孱弱人類應該會害怕吧。
“就像剛才那樣麼？”林肅摸了一下自己脖子，那裡傷口已經愈合，連一點兒刺痛感覺都沒有留下，“如果是這樣話，可以接受。”
係統藥丸相當有用，換作其他人類可能沒有這麼好造血能力。
“可以接受？”塞爾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他眯了眯眼睛笑了出來，“雖然隻是人類，但也是一個比較有趣人類。”
他踏上了馬車，林肅後續跟上，安靜坐在一旁。
這樣態度也讓塞爾特不自覺打量著他，以往送來人類並不值得他去接，他們到了城堡中態度就像是投喂給狼兔子一樣，驚慌失措，恐懼難安，一被靠近就會恐懼求饒，甚至妄圖想要跑出去。
這樣獵物看多了也會覺得膩煩，對這種不同於之前那些人人也會格外感興趣。
不過能夠跟始祖共處一室人，也不應該是一隻小兔子才對。
塞爾特靠近了林肅，手臂搭在了他肩膀上道：“你看起來不太像貧民窟出生人類。”
“您知道我來曆？”林肅平靜反問道。
他當然能夠做出驚慌失措模樣來，但是將自己當做兔子，這漂亮血族也會將一直他當成可以任意拿捏兔子肆意玩弄。
跟彆人都一樣可是相當沒有意思。
塞爾特滯了一下，眯起了眼睛道：“嗯？你很聰明，人類，但是自作聰明就是你不對了，在我麵前，食物隻有回答問題份，否則……”
“否則您會拿食物出氣麼？”林肅看向了他眼睛道。
拿食物出氣可稱不上大格局，塞爾特被拆了威脅台子，卻不怒反笑道：“我當然不會拿食物出氣，那樣聽起來相當沒品，我收回之前話，你是一個聰明人類。”
他鼻尖蹭到了林肅脖頸處：“你血液真好香。讓我好想一下子把你吃掉。”
“您餓了麼？”林肅平靜問道。
脖頸被蹭微涼，血族體溫是真很低，但這個人實在生很漂亮，雖然林肅不太喜歡他眼中看自己像看食物一樣感覺，但是目前為止尚可接受。
塞爾特不餓，血族並不需要大量進食，人類吃多了都會變胖，血族雖然消耗很大，但是吃多了食物，身材同樣會變得不那麼完美。
他們這樣高貴種族，怎麼會容許這樣不完美而被同族人嘲笑。
“是，我餓了。”塞爾特笑道，“我不會拿食物出氣，但是可以享用。”
塞爾特本不會在意一個食物如何，但這種平靜態度真讓他很想打破。
身為人類，不害怕惡魔怎麼行？
“可以。”林肅歪了一下脖子道，“這是一個稱職食物應該做。”
塞爾特眯了一下眼睛，手指摸上了林肅臉頰，在上麵輕輕摩挲道：“包括身體享用麼？”
這個人類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如果不是因為這種讓他喜歡溫度，他會以為他是一個血族。
身為血族，他厭惡吸血鬼那種低賤種族存在，那種會被食欲控製大腦，失去血族格調種族根本不配存在。
所以他從未初擁過任何一個人類，給予他們吸血能力以及漫長壽命，當然，還有因為人類那種怯懦姿態和不那麼完美長相不符合他審美，連爬上他床資格都沒有。
血族不喜歡彆人動自己東西，眼前人是屬於易哲萊，所以那位始祖一定會來找他取回這個食物，在此之前他不應該動這個食物，以免打草驚蛇，但是……總歸都是他，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什麼區彆。
“如果您想話，我也不能反抗。”林肅任由他撫摸說道。
他一如既往冷靜，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打破這份冷靜一樣。
“我記得你之前應該是跟一個同樣是血族男人在一起。”塞爾特眸下一沉道，“你是想要背叛他麼？”
他說應該是伊恩和易哲萊，林肅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他跟您一樣。我隻是作為他食物而存在，畢竟您知道我出身貧民窟，很缺錢。”
他之前一直很平靜，如今驀然一笑，這行走於密林之中車廂都像是透進了陽光一樣。
都是被提供食物血族？都是一樣？還真是一個相當囂張人類。
“還真是博愛食物，無趣。”塞爾特抽出了自己手，靠坐在了一旁閉目養神，沒有再打算理會新到手食物。
堂堂血族，怎麼能夠讓一個人類牽著鼻子走？
教廷將人送來時候正是白日，這種血族休憩時間出來，還是讓塞爾特精力不那麼旺盛。
他停了下來，林肅也沒有再去打擾。
對人類而言白日對於血族而言就相當於夜晚一樣。
塞爾特作為親王會親自出來接人，明顯對於伊恩，或者說是對易哲萊勢在必得，所以暫時不會妄圖動他性命，反而……
馬車駛向了叢林遠方，林肅也闔上眼睛閉目養神，能支撐那樣強大動作和速度，血族體力相當強，接下來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教廷那裡人們送彆了聖子們，正是神經鬆懈下來時候，不得不說當聖子們聚集於此時候，很多人神經都是緊繃，生怕得罪了一群將來侍奉主人。
未被選上聖子即將被送回去，阿諾等人明顯有些神情低落，巴特主教第一次遇見這麼大規模淘汰，麵對剩下人情緒並不是太好：“你們在一個月內是不是偷吃過什麼東西？”
“沒有，我們都是按照監視吃。”阿諾說道。
“對，我們沒有碰肉食。”還有一個少年說道。
他們七嘴八舌，巴特主教拍了一下桌子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年們齊齊嚇了一跳，噤聲低頭，連帶著之前嬌縱也沒有了氣勢，訥訥道：“我看見他們飯菜裡麵總會有大蒜，而我們就沒有。”
“隻是蒜而已。”阿諾等人說道，“那並不算是葷食。”
“大蒜？”巴特主教目光淩厲看了過去，“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聖子會被送到什麼地方？那這些人就不能放回去了。
“是林先生讓我們吃？”一個少年道，“他是訓導師，我們當然要照做，是有哪裡不對麼，主教大人。”
“林？”巴特覺得那裡不對勁了，“他有跟您們說讓你們吃大蒜原因麼？”
“這個沒有說。”
“我們也不知道……”
“是跟這次選拔聖子有關麼？”
“哦，是，主不喜歡大蒜味道。”巴特恢複了以往和善道。
“我怎麼不知道主不喜歡大蒜味道？”艾伯特站在門口說道。
巴特看了過去，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那裡。
艾伯特獵殺過不少吸血鬼，當然知道吸血鬼弱點，他們懼怕陽光和秘銀，同時極度厭惡大蒜味道。
他一直對於聖子一個月培養心存疑慮，比如為什麼要吃素，培養過聖子都去了哪裡？為什麼每年都要選拔？再比如林為什麼要給少年們吃大蒜？
他一定是知道什麼。
“這是教皇新得到指使，吃下了大蒜臭氣難聞，怎麼配待在主身邊。”巴特心慌嘴硬道。
艾伯特肅著一張臉走了過去，摟住了巴特主教肩膀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不能在這群孩子麵前讓心中猜測暴露於陽光下，那對於他們來說太殘忍了。
巴特因為心虛，被他帶著強行離開了那裡，直到到了一處僻靜地方，艾伯特猛鬆開他，臉色十分難看：“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麼！”
巴特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亂衣領道：“就是我剛才說，主討厭大蒜味道，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去問教皇。”
“是主討厭，還是那群吸血鬼討厭！”艾伯特扯住了他領口道，“你不要再騙我了，如果是主討厭，林根本不會給他們吃大蒜。”
那個人不屑用那種方式讓侍奉主聖子們被淘汰。
他見過血族，殺過吸血鬼，所以了解吸血鬼弱點很正常，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當初才會讓他分辨誰是真正敵人。
“那個林貿然改變聖子培訓，將會被主降下天罰，他話怎麼能夠當真？”巴特主教心裡已經打算將林肅永遠扣留在這裡了，知道太多人，即使是珍貴煉金師也不能再活在人們目光中。
一旦真相暴露，不是沒有秘銀和鋁器問題，而是整個教廷統治都會徹底垮塌。
這樣一對比，一個優秀煉金師也就無關緊要了。
艾伯特雙目充血看著他，這樣無賴人能夠當上主教，才是對主最大褻瀆：“好，我去問教皇。”
他轉身就走，去卻不是教皇所在地方，而是林肅所居住地方，隻是到了那裡才發現人沒在。
“煉金師大人跟喬一起出去了。”在這裡侍奉人說道。
“什麼時候出去？出去時候有什麼異常沒有？”艾伯特焦急問道。
林不能再留在教廷，沒有長期待在這裡人永遠不知道教廷權勢有多麼強大，它讓人們信服，敬仰，獲得心靈依托，人們相信教廷能夠驅趕黑夜魔鬼，給他們帶來平安。
想要憑借三言兩語拔除它勢力簡直是異想天開。
艾伯特心受著巨大衝擊，頭腦卻前所未有清醒，他清楚知道了自己無力，也知道了當初林肅為什麼阻止他與那個血族一決高下，因為實力懸殊，抬頭看去隻知道自己渺小和無從抗爭，但是現在他至少要讓林肅活下去。
“是在聖子們送走以後，他們什麼也沒有拿，說是出去要采購一些東西。”侍奉人說道，“騎士長大人有什麼急事麼？如果他們回來了，我可以幫忙轉告。”
“沒什麼急事。”艾伯特扯了一下嘴角道。
什麼都沒有帶直接出去了，還是跟喬一起出去。
他總覺得以林那樣聰明腦袋不應該想不到事情暴露以後結果，這樣突然出去，總覺得不像是去采購。
可這隻是他猜測，如果林肅還會回來，一定會受到中央教廷製裁。
艾伯特拿起了自己劍往大門口走去，可是剛剛到了門口，就被趕來伊斯特主教攔住了：“騎士長大人，教皇請您過去一趟。”
“我現在沒空。”艾伯特想要硬闖，卻被幾個騎士攔住了去路。
教廷之中騎士很多都是聽命於他，但是還有一部分是直屬教皇。
“如果您不去話，我們隻能得罪了。”伊斯特主教說道，“畢竟是關於教廷大事，今天不能放您走出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