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聽了不死川實彌來找他的原因, 簡直槽多無口。
他說:“怎麼可能?你以為上弦是大街上的流動小攤, 隨便就能碰到嗎?”
不死川實彌:“你上次不就碰到一個流動小攤嗎?”
“那是被踢出十二弦的章魚燒。”
伊澤杉聳肩:“雖然當時嘗的章魚燒味道不錯,但隻要想到他還吃過很多人的滋味,再將人肉的滋味放在章魚燒上, 我就完全吃不下去了。”
不死川實彌憐憫地瞥了伊澤杉一眼:“那你運氣可真差。”
兩人隨口聊著天的時候, 不死川實彌帶著伊澤杉來到橫濱另一片街區, 這邊的氣氛略有不同。
“這就是比較危險的區域吧?”
伊澤杉前兩天沒來這邊,住宿的旅店老板提醒伊澤杉這邊很危險。
“北邊比較安全, 南邊是外國人居住的地方, 南北相接且靠海的區域非常混亂, 我們現在就在這個區域。”
不死川實彌小聲解釋, 然後他帶著伊澤杉輕車熟路地進入一家沒有牌匾的屋子。
守在門口的夥計一看到不死川實彌, 連忙臉上堆笑:“不死川先生,您來了?這次還是老位置嗎?”
不死川實彌點點頭, 那夥計看到伊澤杉, 委婉地詢問:“這位貴客是……”
不死川實彌說:“家裡後輩子弟,我帶他來摸摸道。”
那夥計哎了一聲,上下掃了伊澤杉一眼,目光著重在伊澤杉的腰間停了停。
雖然伊澤杉的外褂很長足夠擋住刀柄,但行動間刀柄位置偶爾會撐起前襟的衣料, 熟悉刀具的人能一眼看出來。
夥計神色認真了點,他笑著招呼說:“裡麵請, 裡麵請。”
裡麵是一條走廊, 走廊兩側全是紙門, 看上去很陰暗逼仄,紙門全部一模一樣,分不清哪個是門哪個是牆壁。
夥計帶著不死川實彌和伊澤杉來到裡麵一處紙門,輕輕拉開了一點,抬手一讓,不死川實彌當先邁步進去。
裡麵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大約有三平米,房間角落裡點著蠟燭,沒有窗戶,四周全是紙門。
伊澤杉跟著走進去坐下,他環視一圈,若有所思:“這是……”
“情報屋。”不死川實彌說:“在這邊打探消息很麻煩,主要是橫濱太亂了,真假消息滿天飛,我又隻是一個人,隱那邊的人戰鬥力不足,也不好派他們來這邊搜查,所以我直接拿錢買消息,真實性反而高一些。”
反正柱們一個個都是隱形土豪,花錢不眨眼。
伊澤杉了然,他說:“您一定費了不少功夫吧。”
“啊,我找了好幾家,主要是這邊人喜歡黑吃黑。”
不死川實彌不爽地說:“一個比一個欠揍。”
在不死川實彌現場表演了好幾次日輪刀打子彈後,才算是得了本地眾多亂七八糟小組織的認可,知道這位外麵來的大爺一般隻買情報,不會主動找事,更不會真的動手砍人。
不死川實彌說:“我找的這家還算信譽吧,這邊流通的大部分藝術品,基本上老板都能有一點風聲和消息。”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旁邊的紙門突然拉開,一個麵帶笑容的胖墩墩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胖中年人笑著搓手說:“承蒙您讚譽,其實我們這生意也全靠大家賞臉。”
不死川實彌哼了一聲,給伊澤杉介紹:“這家夥綽號胖頭魚,名字不知道,好像這邊不流行叫名字,你叫他綽號就行了。”
伊澤杉和這胖中年人見禮:“您叫我伊澤就行了。”
胖中年人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您好,伊澤先生,那麼這次不死川先生來,還是要探查壺的相關情報嗎?”
不死川實彌點頭,胖中年人就從懷裡拿出幾張紙,推到不死川實彌麵前。
“這就是大致信息了,不過說實話,雖然外國老爺對咱們這邊的藝術品很好奇,但每年的出貨量都比較穩定,畢竟藝術嘛,總要有識貨的人,才會來買貨。”
不死川實彌一目十行地看情報,胖中年人還在喋喋不休:“國內倒是喜歡外來的西洋壺,那種鑲嵌著琺琅和寶石的壺需求很高,您說的那種怪異海獸的壺現在不多見了。”
不死川實彌看完後將情報單子交給伊澤杉,伊澤杉低頭看了起來。
情報上寫了大致出貨時間和出貨內容,比如是什麼樣的壺,什麼風格,圖案和特點,哪家製造的,賣價大約是多少,什麼時候來的等等。
至於再具體的買賣雙方和出貨時間就沒寫了,這涉及到本地黑手黨的內部運作,算是機密消息。
後麵還夾著一張單子,上麵寫著最近橫濱大戶哪家多了壺的收藏品什麼的。
不過這種情報基本和販賣壺的情報重合,隻能偶爾看到一兩句,剛探查出來哪家以前收藏過海獸壺什麼的。
伊澤杉看完後,這邊不死川實彌也和老板談到了尾聲。
說正事的時候不死川實彌還是很沉穩可靠的,配合著他那張比較凶惡的臉和露出來前胸的可怖疤痕,不死川實彌其實在本地黑手黨心中基本算是同行了。
他們對不死川實彌的猜測是:本州內陸某個地方的黑手黨乾部,被老板派來橫濱公乾。
如今不死川實彌又帶了一個臉嫩的新人過來摸道,這猜測頓時被坐實了。
不死川實彌依舊請胖老板留意壺的消息,伊澤杉看著兩人談話的樣子,倒是被這件事啟發了。
他以後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一下本地黑道?畢竟茶水鋪老板能得到的消息都比較流於表麵。
胖中年人在聽說不死川實彌打算帶著後輩在橫濱留幾天,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美好】後,胖老板殷勤地說:“既然要住幾天,不如在我們開設的聽海館耍幾天?”
胖中年人給伊澤杉一個含蓄的眼神:“我們館子晚上是可以見到那些外來的洋女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