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槙壽郎聽後神色怔怔的。
他抬手捂臉, 神情難看而扭曲:“……太難了。”
煉獄槙壽郎一直都不希望兒子煉獄杏壽郎加入鬼殺隊。
鬼殺隊的天才一茬兒接著一茬兒,他們前赴後繼地斬殺惡鬼,煉獄槙壽郎看著天才如流星在眼前不斷出現又消逝, 在為自己實力不足、不能保護後輩而羞愧的同時,他又忍不住羨慕這些天才們的天賦。
這樣矛盾的感情折磨著煉獄槙壽郎,直到他的妻子突兀病逝,他終於撐不住了。
再強大又如何?比他更天才的柱們還不是都死了?再努力修煉又如何?摯愛之人還是踏入了黃泉。
煉獄槙壽郎想到前些日子兒子帶著新收的繼子回家,看著兒子依舊朝氣蓬勃,熱情爽朗的樣子, 他忍不住和兒子杏壽郎動手了。
為什麼杏壽郎還能繼續留在鬼殺隊?
一隻眼睛都沒了, 已經是廢人了, 為什麼還如飛蛾撲火一樣戰鬥?
“……你知道灶門炭治郎嗎?”
煉獄槙壽郎提到了另一個人:“前些日子,杏壽郎帶著他和另一個隊員回家了,我見到了灶門炭治郎, 他的耳飾是傳自起始呼吸,日之呼吸的強者。”
伊澤杉奇怪地說:“這件事柱們都知道,主公大人派人探查了灶門君的家庭,他們家一直是普通的賣炭人,隻是據灶門君說,他們家有傳承下來的火之神神樂祭祀舞, 並且代代長子都有耳飾。”
“我看到了, 那個火之神神樂很可能是日之呼吸的另一種衍生表現形式。”
煉獄槙壽郎神色平靜地說:“日之呼吸一直有傳承, 隻不過鬼殺隊沒找到而已, 直到灶門炭治郎家出事才……”
煉獄槙壽郎就是因為這件事, 才去拜訪很多年沒見過的產屋敷耀哉。
伊澤杉聽後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若是灶門君能完全掌握火之神神樂,想必他的戰鬥力能再提高一些吧?”
煉獄槙壽郎看著伊澤杉高興的樣子,心下歎息。
他放下茶杯,不置可否:“但願如此,我來這裡是為了另一件事。”
伊澤杉心裡腹誹,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全是廢話嗎?
他保持著微笑:“是什麼事呢?”
“我聽灶門炭治郎和我妻善逸聊天,他們說你可以幫杏壽郎移植眼睛?”煉獄槙壽郎語氣平靜地說:“主公大人也盛讚了你的醫療能力,所以……我的眼睛給杏壽郎,可以嗎?”
伊澤杉:“……哎?”
他瞪大眼睛:“您的眼睛?”
煉獄槙壽郎嗯了一聲:“我是他的父親,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伊澤杉張大嘴巴,這個形象變化的有點大,讓他緩緩:“杏壽郎前輩知道這件事嗎?”
煉獄槙壽郎淡淡地說:“為什麼要告訴他?他是我兒子,我是他老子,我想做什麼要問他嗎?”
伊澤杉嘴角抽了抽:“可是,如果杏壽郎前輩知道您給他一隻眼睛……”
“既然他選擇了自己的路,那就死在這條路上吧。”煉獄槙壽郎冷漠地說:“丟一隻眼睛然後半吊子退隱,還不如我這樣躲在家裡的廢物呢。”
伊澤杉:“…………”
煉獄槙壽郎瞪伊澤杉:“你到底能不能做?”
伊澤杉覺得這事真是太難為他了,他總覺得真的做完了,煉獄杏壽郎一定會打他一頓。
煉獄槙壽郎看伊澤杉還在猶豫,他就起身說:“你不做,我去找彆人。”
伊澤杉連忙拉住煉獄槙壽郎:“等等,您找彆人還不找我呢!”
現代醫術移植眼睛可沒有千手秘術好用,與其讓煉獄槙壽郎去找外科醫生做風險性極高的手術,還不如伊澤杉自己來。
他有氣無力地說:“……好吧,我做,不過先讓我給您做個檢查吧,哪怕是父子,也有一定幾率適配失敗。”
煉獄槙壽郎卻理所當然地說:“肯定能成功,他是我兒子,我可是他父親。”
伊澤杉黑著臉幫忙做了適配,最後妥協地說:“沒問題,可以做,那之後……”
煉獄槙壽郎滿意地說:“我明天帶他過來。”
他警告伊澤杉:“你要是提前將這件事告訴杏壽郎……”
伊澤杉歪頭:“您就怎麼樣?”
煉獄槙壽郎想了想:“我就讓我小兒子在你門口哭。”
伊澤杉:“…………”
他無奈地說:“好吧好吧,我不說。”
煉獄槙壽郎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伊澤杉抓耳撓腮,他覺得給煉獄杏壽郎做完手術後,他最好出一趟遠門。
抱著這樣的想法,這天下午伊澤杉做了很多產屋敷耀哉要用的各種藥品和肉塊,然後又複習了一遍千手家的眼睛移植技術,忐忑不安地等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煉獄槙壽郎扛著自家大兒子過來了。
嗯,扛過來的。
伊澤杉目瞪口呆,就聽煉獄槙壽郎說:“我將人弄來了,你快點做。”
伊澤杉連忙扶著煉獄杏壽郎並放在病床上,他問:“您做了什麼?”
“早上晨練,我打了他一頓,打暈了。”
煉獄槙壽郎的辦法堪稱簡單粗暴:“正好方便你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