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紙箱堆積在一起,散發著一股不是很好聞的木質香,其中混雜著新書的文墨味。
安景就裹著一身文人才有的書香,可憐巴巴的望著晏啟離。
缺乏鍛煉的身體比較脆皮,剛閃到腰時安景試著動了動,好懸沒把他五官痛在一起。
在晏啟離回來之前,安景已經身殘誌堅的往沙發方向挪了兩小步了。
跟踩螞蟻似的兩小步。
實在太痛了。
每動一下,肌肉拉扯對他來說都不亞於一場酷刑。
晏啟離望著脊背微躬、一動不敢動的安景,十分匪夷所思。
他就離開這麼一會兒,這人是怎麼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樣的?
笨死得了。
晏啟離麵無表情地放下手裡的購物袋,麵無表情的把安景拎到沙發上。
雙腳離地的安景:“啊痛痛痛。”
靠晏啟離成功趴在沙發上,安景還倒抽涼氣。
安景在沙發上趴成溜扁一長條,晏啟離站在沙發旁,居高臨下看動彈不得的他:
“忍痛能力怎麼樣。”
艱難伸手去夠抱枕想墊墊腦袋的安景:“啊?”
晏啟離眉一挑,當他默認,左腿跪上沙發,黑色長褲因他這個簡單的動作微微繃緊,露出的流暢有力的腿型。
充滿野性的力量感。
身側柔軟的沙發凹陷下去,安景偏頭,隻來得及看一眼這張力十足的大|腿,就被後腰突然傳來的力道痛得差點彈起來。
晏啟離在給安景按腰。
那力道,安景猝不及防叫出了聲。
“彆亂動。”背後傳來晏啟離沒什麼起伏的嗓音。
跌打損傷扭腰拉扯撕裂……這些對晏啟離來說是家常便飯。
不耐煩時刻都有人在身邊伺候,久病成醫,晏啟離跟著老軍醫也學了一些按摩手法。
但活閻羅人糙,手法也不精細,安景在他手下像一條垂死掙紮的魚,按一下就哼哼一聲。
晏啟離聽得眉心直跳,大手在他清瘦的後背拍了一下:“彆亂叫。”
他就沒見過比安景還嬌氣怕痛的。
“可很痛啊!”安景也不想,根本忍不住。
腰閃到的時候,雖然痛出了生理眼淚,可他沒哭。
被晏啟離逮著按這兩下,他是真的想哭了。
太痛了!
安景都懷疑晏啟離是在故意報複自己。
安景顫顫巍巍:“要不彆按了吧,我躺一會兒就行。”
晏啟離看著安景腦袋上不停顫動的頭發,不耐煩的‘嘖’了聲:
“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他堂堂北疆王,萬人之上,親手給人按腰,彆人做夢都沒這個待遇呢。
安景:“……?”這就叫難伺候?
安景有苦說不出。
腰閃了這事可大可小,安景現在連路都走
不了,一直放著不處理那肯定不行。
晏啟離沒理會安景哼哼唧唧的微弱反抗——
在他眼裡,這點力道連反抗都算不上。
活閻羅輕而易舉地就鎮壓了安景,隔著衛衣,手掌落在他緊致的後腰上。
和晏啟離的手掌比起來,安景的腰又細又薄。
晏啟離不動聲色比劃了一下,這一截腰,他幾乎一個手掌都能握住。
說他平時吃貓食,還不承認。
嘖。
晏啟離手下力道不減,在安景喊痛時抬眸看過去。
安景趴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突出的肩胛骨形狀優美,腰背下塌的弧度,像是能盛下一汪清泉。
這汪清泉還隨著容器的顫動,而微微晃動……
“好、好了嗎?()”
度秒如年的安景察覺到晏啟離動作的停頓,雙眼一亮,滿懷希望。
沒有。()”
隨著這聲冷酷無情的話落,停在他後腰的手重新發力。
安景:“……”希冀的雙眼緩緩閉上。
不如殺了我吧。
……
這場‘酷刑’長達近十分鐘,過程令安景痛不欲生,效果卻很顯著。
剛開始一步都不能挪的安景,現在至少能扶著腰走了。
就是動作弧度不能太大。
不得不說,活閻羅還是懂一些按摩技巧的。
安景深吸一口氣,跟晏啟離道謝。
晏啟離看他走路不靈便的樣子:“睡前再按一遍。”
“不不不了。”安景聞言臉色微變,敬謝不敏:“我覺得沒事了。”
接下來他可以自愈!
瞧安景這後怕的模樣,晏啟離:“……”
出息。
兩千本書要儘快簽完名再給出版方寄回去,不能耽誤上市,安景扶著腰去拆紙箱。
晏啟離在一旁看著他像隻蝸牛似的忙活,最後看不下去了。
手上的剪刀被人奪走,安景煙茶色的眼中有些懵然:“你要用剪刀?”
晏啟離沒理他,利落的把箱子打開,言簡意賅:
“搬去哪兒?”
安景指了下客廳一角:“不擋路就行。”
按理說他應該搬去書房然後再簽名的,可安景不想樓上樓下的折騰,都是在客廳簽名。
安景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和晏啟離之間力量得差距。
搬得他胳膊痛腰酸的幾大箱書,晏啟離輕輕鬆鬆就解決了。
望著不費吹灰之力的晏啟離,安景羨慕又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