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MISSION 67(1 / 2)

巴林特的飄雪的夜晚,燈光如晝的國家歌劇院麵前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警車與公務車。

今晚歌劇院的事情鬨得實在太大,不少觀眾都目睹了這一切,就算是保安局也壓不住了。有其他包廂看台的貴賓在看到那樣血腥又殘忍的搏鬥場麵後,當即尖叫著報了警,逼得人民軍麥克尼爾中校大半夜從被窩裡爬起來,換上軍裝開著裝甲吉普衝了過來。

這對於原本掌控著全局的保安局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伊利亞所在中隊的中隊長,同時也是本次臨時行動組組長的男人麵色陰沉,看上去恨不得要將嘴裡叼著的雪茄當場咬斷。

他皮笑肉不笑地攔在了麥克尼爾中校和他所帶領的一隊警察的麵前。

“這還真是稀客啊……我記得麥克尼爾中校你最討厭看這些哼哼唧唧的歌劇了,究竟是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早知道會這樣麻煩,就算拚著會炸傷德米特裡厄斯·德斯蒙、哪怕把那一層都給轟了,他也要把那個該死的包廂門炸開!

帶著這麼多人折騰了一個晚上,到頭來卻被人民軍的家夥截胡,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覺得顏麵掃地。

麥克尼爾中校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方形的下頜角。

“我也不想啊……但是聽說老友德斯蒙閣下的兒子被挾持了,實在是放心不下。聽說你們保安局行事作風向來無所顧忌,萬一你們為了抓住犯人不顧一切開槍掃射可怎麼辦?”

被說中了心思的保安局中隊長抽了抽嘴角:“您多慮了。現在事情基本已經解決,還請您先帶人回去——”

“你現在是在命令我嗎?”

麥克尼爾中校直接打斷了對方。

他用輕蔑的眼神掃過了保安局中隊長的肩章:“區區一個中尉,我願意跟你磨嘰兩句已經很給你們局長麵子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再不滾開,我就親自替你們局長教教你什麼叫做紀律!”

德米特裡厄斯身上的高定西裝幾乎被粘稠乾掉的鮮血浸透了大半,臉上鮮紅的血印在空氣中乾涸之後變成紫褐色的痕跡。

他一開始捅夏洛特的時候,她的傷口還會往外麵噴血,不過很快她就奄奄一息了。德米特裡厄斯多少學過一些基礎的醫療知識,在判斷出了這一點之後,殘忍微笑著的溫潤青年臉上顯現出了遺憾的表情。他轉而改為用餐刀折磨夏洛特的傷口,夏洛特的慘叫聲變得越來越微弱沙啞——最終,是終於看不下去的伊芙按住了德米特裡厄斯握著刀的手,製止了他的行為。

“已經夠了。你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伊芙說:“我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她,不是嗎?”

德米特裡厄斯抬起頭,他神情專注地看著伊芙,像是極地裡走了天夜的旅行者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暖的營地。那雙蜂蜜色的眼瞳中一點點恢複了高光和溫度,然後他眯起眼睛,真正地微笑了起來,“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麼就當做是這樣吧。”

他當啷一聲扔下了刀:“我也不想讓你今天晚上做噩夢。”

尤裡冷冷地上前分開二人的手,毫不留情地打斷道:“你已經嚇到她了,瘋子。”

德米特裡厄斯攤開手笑了:“彼此彼此,秘密警察先生。”

秘密警察審訊的手段可比他做的要可怕得多。

伊芙當然不會因為這種小場麵就做起噩夢,她的噩夢裡早就滿員超載了。無論是童年記憶裡作為人體實驗品的過去,還是在轟炸中忐忑睡著的回憶對她而言都比這個要恐怖一百倍。

她之所以阻止德米特裡厄斯折磨夏洛特,隻是出於一種微妙的同類感——她忍不住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淪為殘次品被拋棄銷毀,而是作為完成品被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實驗人員帶走,大概就會變成夏洛特現在的模樣吧?

如果不是幸運地被黃昏撿到,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了西爾維婭小姐,那麼她現在即使超能力再強大,也不太可能擁有獨立的人格和所謂的理想。

伊芙看著夏洛特,就像看著平行時空的另一個自己一樣。

包廂看台的大門最終還是被炸開的,不過是經過準確計算後,在保證內部人員安全的情況下才動的手。

德斯蒙家族的保鏢很快換了一批新的來,其中甚至還包含著一些醫護人員。在他們給伊芙檢查脖頸上的淤痕時,少女敏銳地發覺了他們手上不同尋常的繭皮,那都是專門練習過射擊的人才會有的。

黃昏在大門打開了之後很快混入了保安局的秘密警察之中。

尤裡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同僚頗有些懷疑。他原本想要追上去看看他的編號,然而就在這時,德斯蒙集團的醫生走過來,拉著伊芙就想要往他們的醫療車上走。

尤裡一把拽住了伊芙的手腕,將她穩穩地拽回了自己身邊。

剛剛像拖一個破麻袋一樣將氣息微弱的夏洛特扔到了醫療車上的德米特裡厄斯走了過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乾淨的高定西裝,臉頰和手臂上的鮮血也已經擦拭乾淨,他徑直上前攔住了尤裡。

“伊芙小姐現在需要治療和休息。”德米特裡厄斯的聲音恢複了之前平靜溫潤的模樣,和剛剛在包廂裡拿著刀,幾乎要給夏洛特開膛破肚的模樣判若兩人,“如果保安局還需要她配合調查,又或者說,你還想要拿她做誘餌釣出幕後黑手的話,還請等她休養兩天。”

德米特裡厄斯這話實在是刺耳,尤裡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他立刻想起了伊芙自作主張答應伊利亞參與這個危險計劃的事情,側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又轉回去看向了德米特裡厄斯,嘴角微揚:“我當然知道。伊芙是我的未婚妻,我會照顧好她的,這點小事就不勞德斯蒙先生費心了。”

又是這句話。

德米特裡厄斯的手指在掌心收攏——上次在伊甸學園的運動會,尤裡就是仗著這一點將伊芙直接帶回了家。他連道彆都沒能跟伊芙說一聲。

想到這裡,德米特裡厄斯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尤裡再次得逞。

“照顧好她?你所謂的照顧好伊芙,就是讓保安局把大病未愈的她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讓一個有超能力的瘋女人操縱了一堆人差點一起把她殺了?”

尤裡冷笑著提醒他:“彆忘了,被那個瘋女人操縱著要殺她的人,還包括德斯蒙少爺你。我可沒有脆弱到被一個女人抓著臉看兩眼就聽她擺布的程度。”

他之前在衛生間就覺得有點怪異,隻不過當時急著找伊芙這才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當時在女洗手間的時候,那個女人抓著他的手臂看他的眼睛,那個時候那種怪異惡心的感覺,大概就是她想要操縱他。

早知道就讓夏洛特那個瘋女人把她的“請求”說完了。如果他當時聽完她的話,估計直接一手刀上去把她打昏了帶走,伊芙也就不會受這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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