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一會兒再從蛋糕裡吃出什麼新一輪的驚喜——這絕對會讓他從今往後都對於蛋糕都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的!
“這個啊……”
默默用餐巾擦拭著手裡的鑽石戒指,伊芙抬起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對著中年男人露齒一笑,“我也不確定呢~”
“咳咳咳……!”
“畢竟驚喜這種東西,如果提前告訴我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呢?您說是吧!~”
而與此同時,隔壁的包間裡。
德米特裡厄斯在進入包間之後,第一時間熟練而專業地扒開台燈和牆壁上的掛畫檢查了一遍,在確認了一切之後,他冷著臉坐到了沙發上,與尤裡遙遙相對。
尤裡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嘲笑:“想不到德斯蒙大少爺對於我們秘密警察的這些手段倒也十分熟悉呢。”
在這種地方布置監-視和監-聽器的人未必是保安局的人,但是這其中得到的情報,十有八-九最終都會流向保安局千絲萬縷的線人以及耳目。
“謝謝誇獎。”
德米特裡厄斯雲淡風輕地略過了這個話題,然後直接進入了主題,“所以,伊芙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她看上去好像……不認識我了?”
其實德米特裡厄斯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她竟然會跟你結婚”。
他早就知道了伊芙和尤裡·布萊爾的未婚夫妻關係,他也大概能夠猜到伊芙為什麼會需要一個“外交官”作為未婚夫——畢竟前一陣子保安局抓捕未婚女性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真的會結婚,而且還那麼快。
德米特裡厄斯心裡明白,在東西兩國之間的問題徹底解決之前,自己跟伊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樣,尤裡也是如此。尤其是在國家歌劇院那件事情之後,伊芙應該已經非常清楚尤裡·布萊爾的真實身份是東國的秘密警察了,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德米特裡厄斯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伊芙會在幾天之內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地選擇嫁給尤裡。
德米特裡厄斯條件反射地想到了還被自己關在醫院裡拷問的夏洛特,他的眼睛裡閃過了危險憤怒的光芒。
“你不會是對她使用了什麼該死的超能力吧?”
“請放心,我不會使用如此低級的手段。”
畢竟那樣的話,一旦伊芙擺脫控製,那麼她絕對會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腿就跑不認賬。
“她失憶了,為了保護格萊徹家族的那位先生。當時她也在車上。”
反正這件事情已經上了新聞,尤裡覺得這麼解釋可以免去很多廢話。
“她在車上?”德米特裡厄斯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音微微有些暴躁地道:“她為什麼會在……!”
德米特裡厄斯的話,在說到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
是了。伊芙是……很可能是西國那邊的相關人士,而且從她的履曆和行蹤判斷,很大的可能就是西國的那位秘密醫生【白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時候的伊芙會出現在格萊徹家族的繼承人身邊,也不足為奇了。
畢竟西國,尤其是WISE的那幫人,一向對於和平黨派的那邊的勢力都十分偏袒,上一次蘭尼斯那家夥沒死成估計也是她的手筆。
該死!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絕對會先一步把海因裡希那個蠢貨的計劃按死在搖籃裡……!
德米特裡厄斯這邊思緒萬千,卻不知他這樣的反應,落在身為秘密警察的尤裡眼中,已然暴-露了什麼。
尤其是當尤裡確切地知道,為什麼伊芙會出現在格萊徹先生的急救車上之後。
他看著欲言又止的德米特裡厄斯,突然有一種奇怪的不甘心的感覺——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比他更早就知道了伊芙的真實身份。
但他跟他一樣,什麼都沒有說。
尤裡突然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他人侵-犯了一般,微妙的不爽感。
他不由自主地沉下了聲音。
“看來,德斯蒙大少爺你,似乎想明白了伊芙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啊。”
德米特裡厄斯的動作明顯一頓,他眯著眼睛仿佛稍微衡量了一下尤裡似的,然後痛快地承認道:“是又如何?無論她是什麼人,對我而言都不會有任何差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啊,從我再次見到她就……”德米特裡厄斯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怎麼,難道布萊爾少尉是剛剛知道?”
尤裡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臉上是那種審訊犯人之前會掛著的麵具一般陽光無害的笑容,他總喜歡在對方被這樣的笑容騙得放鬆了警惕之後再狠狠地給對方劇痛無比的要害一擊——
“你剛剛說,無論她是什麼人,對你而言都不會有任何差彆?”
“即使現在,她是我的妻子也一樣?”
尤裡的設想中,德米特裡厄斯或許會衝過來給自己一拳,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男人竟然直接坐回了沙發上,毫不猶豫地接了一句:“是啊,一樣。”
“哪怕你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哪怕你們過去幾十年依舊恩恩愛愛——對我而言,都不會有任何差彆。”
“除非你殺了我,不過那種事情,挺難做到吧?布萊爾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