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MISSION 96 黃昏這家夥想拔……(1 / 2)

黃昏在用熱牛奶將無辜的邦德噴了一頭一臉之後,他本人也咚的一聲,一頭栽在了自家的地板上,以一種雙目圓睜、死不瞑目一般的方式陷入了昏迷。

在那一瞬間,黃昏的大腦中的思緒,從宇宙行星大爆炸漫無目的地延伸到了地球上的沒有生命起源的38億年前,再到單細胞生物開始活動的25億年前乃至於多細胞生物逐漸顯現的7億年前。

成群結隊的恐龍在他的大腦神經線上成群結隊地狂奔起來,從三疊紀一直狂奔到了白堊紀。黃昏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隻奇形怪狀的恐龍長著尤裡的臉,他拿著電話激動炫耀一般地對著自己的姐姐大呼小叫地喊著“姐姐姐姐我結婚了誒”——然後一塊隕石當頭砸落在了那隻該死的恐龍臉上,世界爆炸,冰川降臨,天地間白茫茫一片終於乾淨了……

好冷啊……不過好奇怪,為什麼他的腦袋會感覺特彆得冰涼呢……就好像埋在冰天雪地裡的恐龍一樣,連帶著心臟都好冷啊——

現實中。

約爾蹲下-身,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自己麵前使用“失意體前屈”加“以頭搶地”兩種姿勢將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麵,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靈魂和色彩,一動不動僵硬吐魂的黃昏。

儘管約爾已經非常小心了,但此時此刻脆弱的黃昏還是被女子一根手指就輕輕鬆鬆地推倒在地。

他像一座灰白的大理石石像一樣,“哢嚓”一聲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側翻在地。

“勞、勞埃德先生?!咦——?!不、不好了尤裡,快叫救護車——勞埃德先生好像突然手腳冰涼僵硬倒地呼吸微弱……該不是突然被我打死了吧?!”

約爾大驚失色地抓著話筒求救道。

電話那邊的尤裡聲音裡透著“啊今天真是個超級大好的日子”般歡欣鼓舞的語氣:“哈哈哈真的嗎?!乾得漂亮啊姐姐!”

阿尼亞拉住驚慌失措的約爾:“不,雖然但是,父親還沒有死。母親你看,他的嘴還在顫抖著說什麼呢……”

小蘿莉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默默地抬起手捂住了耳朵:雖然彆人聽不見,但是她卻是可以聽見的啊!這就是心靈的嘶吼嗎?太吵了父親,真的快點住口啊……!

約爾連忙趴在地上湊近了去聽,上一秒還在吐魂的黃昏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把抓住了約爾手裡的話筒,嚇得女子的黑長直差點炸開。

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黃昏攥著約爾手裡的話筒,氣若遊絲地發出了最後的質問:“你……尤裡·布萊爾你說你結婚了?!和誰?!”

電話的另一邊,尤裡沉默了一瞬,隨即用一種十分誠懇且理所當然的聲音道:“當然是伊芙小姐啦~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約爾聽得連連點頭:“是啊勞埃德先生!請放心!如果尤裡膽敢背著伊芙小姐,偷偷和彆的女人結婚的話,我一定狠狠收拾他……勞埃德先生?勞埃德先生?!”

十分鐘之後,救護車的聲音吵醒了花園路128號的左鄰右舍。

阿尼亞抱著奇美拉的玩偶一臉無辜地站在一眾救護人員當眾,看著黃昏爸比被擔架抬上了救護車,忍不住暗搓搓地給尤裡鼓掌。

——很好!這樣的話,阿尼亞明天早上就不用看那些個無聊的東國總統大選新聞了,也不用被檢查書包和作業了……乾得漂亮!P2諜報員“舅舅”!

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她就稱呼伊芙為“舅媽”,再也不叫她“姑姑”了!哼哼!~

午夜。巴林特綜合醫院。

尤裡是在一陣不太對勁的寒意中被凍醒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巴林特的初冬時節,但是作為首都中央的公立醫院,再加上尤裡的軍人身份,住的自然是這裡條件最好的病房。

床鋪舒適,溫暖宜人……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尤裡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凍醒?

最開始,他覺得那仿佛是身體與心靈雙重的寒意攻擊。他雖然隱隱被凍醒了,但是困意仍然盤旋著他的大腦中久久不散,於是尤裡隻是默默地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竭力將自己卷成一團像個毛毛蟲一樣縮在病床上。

很好,這樣也差不多了……畢竟從前他跟姐姐住在漏風的破房子裡吃苦時,什麼寒冷沒受過?區區這點冷風根本難不倒他!嘶——不過身體上的寒冷是受住了,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其他冰涼的東西在碰他?一下、一下地戳著他的背脊……

嗯?不對啊!怎麼可能有人呢?他分明住的是,單人病房啊啊啊啊——?!

尤裡在這一刹那猛然被嚇得清醒了!

清醒之後,他越加明顯地感覺到,隔著被子,有什麼東西正在他身後很近很近的地方,一下、一下非常明確地戳著他的後背,緩慢,但是就是不停下來。

黑暗之中,尤裡動作僵硬地抖了抖身子,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糟糕!醫院的床墊底下可沒有配槍啊”、以及“等等,槍對這類玩意兒有用嗎”等無意義的信息。

尤裡動作機械而緩慢地轉過身體,朝著身後病床邊上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在黑暗之中,麵容模糊不清的白色人影一動不動地站在他的病床邊上。隻見那寬鬆的白衣無風自動,高高舉起的手中隱約閃過了金屬鋒利的暗芒——

這是什麼暗夜凶靈啊臥槽——!

尤裡全身一個激靈!下一秒,他以與他身體狀況極其不符的敏捷度猛地朝著病床的另一邊用力滾去,整個人在不到三秒的過程中光速落地閃避,剛準備試圖尋找障礙物掩護自己,而就在這時,“哢噠”一聲輕響,病房內的燈亮了。

尤裡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好不容易適應了之後,他在看清楚病床邊站著的金發男人之後表情瞬間僵硬了。

黃昏麵色沉重而複雜,最後還帶著一點點的疑惑。

他一隻手還按在尤裡床頭的室內燈開關上,一隻手舉著取暖器的插頭,沉默了片刻之後,用一種有些匪夷所思的語氣問道:“……你這是,在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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